她看见时间每过一秒,那火苗的就暗淡一分。
终于,她在火苗熄灭的前一秒,搂住他腰肢。
他再次将脸贴在她肩窝处,这次,却又湿润而温热的东西,落到她肩膀上。
她觉得自己被烫到,却最终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两个人睡到九点才起*,外面已经有人准备好他们的衣服恭候。
阮希缩在杯子里十分尴尬,她甚至不敢露出脸来,裴南铭看她鸵鸟似的,忍不住好笑,觉得分外可爱,掀开杯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看。”说完,自己大摇大摆下*开门把东西都接了过来。
裴南铭早已在病房里的浴室中清洗过,但是,他只穿着一条*转悠,任谁都知道他做过什么好事。
如果来的是唐温逸,以后她都不用再抬头做人了!
然而,来的人不是唐温逸,而是那两个五年前在旅馆中跟在裴南铭身边的两个墨镜男人。
他们木头一样,看裴南铭大改平日西装革履的样子,也毫不吃惊。
阮希都怀疑他们的神经已经变成铁的了。
关上门之后,裴南铭把阮希的衣服先拿出来看了看,长袖立领,休闲长裤。他满意了才给阮希,“穿上吧。”
说完就坐一边看阮希穿衣服,阮希彻底无语,“你怎么不穿衣服反而看着我穿?”
“我当然等你给我穿。”
裴南铭说的理所当然,还摆出个笑米米的表情,害的她差点儿从*上跌下去!
当阮希给裴南铭打好领带之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两个字,裴南铭又恢复成以前那种沉稳强势的姿态。这才是她熟悉的裴南铭。
松了口气,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生怕有人看出什么。
裴南铭见状,忽然到她耳边快速地说了一句,“欲盖弥彰。”然后站直身体,进来的人居然是唐温逸和张瞳。
张瞳在前面,一进门就往阮希身边钻,“阮希,你受伤了,伤在哪里,怎么回事?”
她是从唐温逸接电话的时候,无意听见阮希受伤的事情的,自从阮希和商博延离婚之后,她就联系不上阮希,也问过唐温逸,唐温逸牙关紧咬,只会摇头。
总之是唐温逸不想说的事情,她休想问出什么来。
要不是碰巧听见他讲电话,她想,他大概会瞒她一辈子!
阮希被她这么一问,反而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唐温逸下意识地拽了拽张瞳,张瞳这才有所醒悟,看了看裴南铭又看了看阮希,点头道,“好啊,又是你伤害阮希对不对?!”
张瞳不怎么怕裴南铭,尤其是现在裴南铭心情很好,没什么威压,她就更不怕了。
裴南铭却扭头看着阮希,“是么,我有伤害你么?”
阮希心想,这男人真的很不要脸,有没有伤害她自己难道不清楚的?!
上前拉住张瞳,“我们先走。一边走一边说。”然后两个人并肩出了房间。
唐温逸扶了扶金丝框眼睛,看向裴南铭,两个人都不禁笑了一下,“看来,你的心情真的很不错。”唐温逸眼镜后面有双闪亮的眼。
这丫不近视,却喜欢带着眼睛装斯文,这一点,就连张瞳都是被逼上贼船之后才发现的。
“这是当然。”裴南铭翘着嘴角。
“看到希望了?”
唐温逸猜测。
裴南铭斜他一眼,走向另一边的沙发,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唐温逸过去坐好,明白裴南铭是要听正事,于是转开话题道,“Bernie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不过,我发现,他们似乎还有别的动静。
“哦?”
裴南铭挑眉。
“他们的把大部分货物运到工厂之后,真正投入加工的只有三分之一。”
“你的意思是?”
“剩下的三分之二,他们转手,直接外卖了。你猜猜买家是谁?”
唐温逸笑米米的,依然保持管家特有的优雅做派,其实这么多年了,裴南铭已经太了解唐温逸了,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才好笑。
裴南铭并没回答问题,而是直接道,“看来,我们得向上级写封举报信了,还得是真正狠抓实干的上级。”
“你真打算这么做么?不给人留条后路?”
“后路?当初他们要是肯给我妈留条后路的话,现在她就算是离了婚,至少还能好好活着。而且,我发现阮贺天那老东西,最近一直在瞧瞧打听阳阳的消息。一直以来,为了阮家脸面,都能狠心把阮希扔外面二十几年不管不顾,现在却想要认外孙,他真以为这事跟领个阿猫阿狗一样容易么?!阮东钰让他失望,他就想起阮希来了,哼!白日做梦。别说阮希不认他,就算她认他,我也绝不会因为阮希和阳阳而手软。”
阮氏和裴氏对立,这几年被裴氏收购股份又不断低价抛售,已经出现严重亏损,如今通过阮东钰的手和Bernie搭上线,Bernie的货全都是暴利的东西,如果加工后外卖的话,就是翻几番的价钱,但是,这种货流毒社会,是命令禁止的东西。
可现在裴氏已经别无选择,在资金链出现严重危机的情况下,再拨出大笔资金进货,这已经是孤注一掷的做法了。
阮贺天也为了能拖住裴南铭下手的时间而想尽办法,而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阮希母子身上,要说,他对阮希,这么多年来确实什么都没做过。
自从当年裴老爷子大寿一见,到现在六七年时间,一次面都没见过,一方面是他真的忙,裴氏已经被裴氏闭上绝路,捉襟见肘的状态下,除了工作加班他已经不能空下心思来考虑别的事情;另一方面,他也本能的不想见阮希,是因为歉疚,也是因为不愿意回忆起那段年少轻狂的时光,那个他深爱过的女人,就是他以及他生活上一道不能愈合的伤!
最初的最初,是他强硬逼迫秦馨儿成了自己的禁脔,但最后的最后,秦馨儿给他的惩罚,那也是绝对的狠辣独到!只有他爱的人才能伤他这么深!
所以,他宁愿把过去烂在心里,也不想再重新回忆。而阮希和秦馨儿长得那么像。
相似到他都不想再看见的地步。他没有更多的勇气去想起秦馨儿这个女人了。
“原来你已经猜到阮贺天想认外孙的目的了啊。”
唐温逸哎了一声,“说起来,这阮贺天倒也聪明,懂得如何跟你套近乎,既不用开口求你又让你有所顾忌。我是担心你下不了手的,不管怎么将,她都是你母亲的哥哥,虽然没血缘关系,可好歹也是阮家收养了你母亲。况且,阮希也是流着他身上一半儿的血,我担心你做绝了,将来后悔。”
裴南铭笑,“这不算绝,我又没要他的命。倒是你,既然已经有了女人,道儿上的事情,该收敛就收敛,不要再做了,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张瞳想想。”
唐温逸看裴南铭,“你还有心思劝我,你不也一样?”
“等阮家垮了,我自然会收手。但生意该做还是要做的。”
“不过,要是Bernie他们这单生意泡汤,我们也会小有损失。”
“用一只耗子,拖死一只大象,值得。”
唐温逸摇头一笑,“你还是那么狠。”
裴南铭也笑,却不说话。狠都是被逼出来的。
阮希和张瞳出了病房之后,就在医院的小型公园里边走边聊。
阮希只说这次受伤是自己不小心碰的,张瞳虽然不信,却也不多问,她知道阮希不说自然和裴南铭有关,而和裴南铭有关的事情,大概都离不开那种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在张瞳心里,裴南铭就像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是和阮希联系在一起的裴南铭。
因为,基本上每次阮希受伤都是因为*第之事。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张瞳斟酌再三,还是问了出来,裴南铭有老婆,还是徐初嫣那个和阮希有几分像的明星老婆。
她是没怎么和徐初嫣打过交道,但是,直觉告诉她,徐初嫣比以前的秦芷染还难缠,秦芷染那只是任性骄纵,小心机,而徐初嫣明显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而且肚子里的坏水比秦芷染不知道要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