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第一天晚上的烤鱼之后,裴九韶第二天晚上送了爆炒泥鳅,第三天晚上送了鱼汤,第四天炖的鸡汤,第五天……
第五天干部的事情比较多,天色擦黑才下班。
叶容蓁独自走出制药厂,没走多远就被树后蹿出来的人截住。
嗅到熟悉的气息,放松身体,按向后颈的手自然放松,搭到对方肩头:“吓我一跳。”
裴九韶没在意自己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抱小孩儿似的抱进了山林。
“真吓到说不定还能记住我,现在你的时间用在那些杂事上,根本想不起来——唔~”
醉人的沁香灌入,也在树后的阴影中氤氲。
叶容蓁坐在他胳膊上,软了腰肢堵住他的嘴。
收紧的小臂十分稳当,升起来的温度和紧绷的肌理透过夏日的薄衫烙上躯体。
烫的人颤抖着软了身体,像一汪搅动的春水,又像缠绕在参天大树上的藤蔓。
攀附、缠绕、依赖、汲取……又被对方深刻地给予着、交融着。
感觉实在美好,便回以愈发浓郁的香气和信赖,得到用力却极具克制回馈。
裴九韶庆幸这个姿势足够“安全”,颤抖着“求饶”:“好不容易有时间,你想的还是这档子事儿。”
说得她好像吃干抹净不回头的女流氓。
叶容蓁动了动脚。
裴九韶赶在紧要关头抓住,瞬间抛开刚才“安全”的想法,连忙开口:“还有我,还有我……”
“我们正经处对象,这些是应该的,你不想我才要反思呢。”
叶容蓁揪了揪他的耳朵:“别想不想了,回知青点的路就这么长,我总不能在宁胜男后面回去。”
不能浪费药厂资源,宁胜男通常会在天黑没多久的时候回去,点灯梳理制药厂的工作。
裴九韶看了看天色,表情一顿,“你可能真的要在她后面回去了。”
叶容蓁就着月色看了下手表,“……”
他们断断续续吻了半个小时,天早就黑了。
林子里的知了猴疯狂鸣叫,耗费生命发出不甘,势必要让大自然知道它们的存在。
叶容蓁身体一僵。
“怎么了?”裴九韶连忙询问,还说自己埋了两只叫花鸡,待会儿挖出来带回去就行,不用担心。
反正已经晚了,叶容蓁蹭了蹭腿,道:“我好像被蚊子咬了。”
她说话时还有些不敢相信,住处和制药厂都有用药,入夏后身上还带着对人没有妨碍的药包,从没被这些东西咬过。
“我看看。”
裴九韶抱着她往回走、往山里走。
他有功夫在身,走的也不是寻常路,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小山洞。
比起过来的道路,小山洞前面相对开阔,有两三米的平台,就着月色看向山壁两边,能瞧见树上缠下来的藤蔓秋千。
裴九韶没看那个刚做好的秋千,抱着她绕过放在洞口前面的巨石,掀开洞前架着的麻布,矮身进了山洞。
山洞确实很小,里面除了火,勉强能坐下两三个人。
裴九韶靠在山洞外沿坐下,顺势把人放在腿上面朝自己,确定人坐稳了,开始低头捋裤腿。
渗入山石的凉意还未向上攀爬,就在跃动的火光中退散。
叶容蓁跨坐在那里,看着充当肉垫的男人小心卷起裤腿,仔细检查腿上的,还慎重地把了脉。
“不是蚊子咬的,是劳累引起的症状,正气不足,外邪入体。”
叶容蓁来自二十三世纪,知道是过敏,也知道国内现在没有这个说法。
不过裴九韶说的也对,五脏六腑的运行是有规律的。
引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
近期工作调整,身体和精神耗费都有了变化,身体没能适应,出现这个症状也是有可能的。
叶容蓁点头,下一秒被裴九韶按住。
裴九韶知道她的武力值,送加餐也是根据情况送的,没把原因全归在这个上面。
“那个柴房改造的小房间也有问题,杂物堆积,还不透风,长时间待在里面不行,这点我来想办法。”
说完,他摸了摸裤腿,滑进去揉了揉小腿上的软肉,贴上去不动了。
“这种布料有点硬,摩擦也会起疹子,最近穿裙子或者半新不旧棉麻长裤、丝质长裤比较好,我那边……”
他就差提供布料做衣服。
叶容蓁哼了一声,打住这个话题,不顾温凉手掌贴上小腿的舒适,晃出他的手。
“别的不提,摩擦跟谁有关?”
裴九韶顿住准备钻进去的手,抬眸看向坐在身上的女孩。
不知是身边的火堆映射还是心中野火,在黝黑眼底烧起火焰,投以更为灼热的注视。
小腿上的痒意顺着肌肤滑动,钻入骨缝深处,沿着骨髓向四肢百骸潜行。
叶容蓁浑身酥痒,翘起小腿蹭了蹭停在那里的手掌。
“轰!”
火焰爆开。
滚烫的温度夹杂着沁骨的凉意,熨平骤起的心痒。
眼中泛起的水光激不起半点儿怜惜。
叶容蓁隔着水雾看向山洞外的星空,又被勾住腿弯带出去,坐进星空下的秋千椅。
向上看是满天繁星,一抹轻云拢住月色。
向下扫朦胧一片,茂密山林影影绰绰,似无数人影。
叶容蓁只好看向他,只能看着他。
全身心地注视引来更为灼热的呼吸和愈发激烈的拥吻。
裴九韶差点儿不管不顾顶上去。
“对不起,容蓁别看我,妙音、心肝儿、祖宗……别这么看我。”
揽在她背后的手绷起青筋,遮住她眼睛的手却在颤抖。
他抖着嗓子喊出乱七八糟的话语,和夜风一起唤醒叶容蓁的神智。
叶容蓁松开抓住秋千的手,捧着眼前的手将人拉近抱上去,在他颈间细细啄吻,继而靠在那里。
交颈后同步跳动的颈脉显露无遗,无声的温情让两人平复下来,好像闯进往日从未踏足过的领域……
山风能带走细密的汗水,也能吹走遮挡月光的云雾。
释放出来的月光跃动着跳上知青点,引来神神叨叨的嘀咕。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赵清欢翻了个白眼,同步翻开手中的信纸:“这又不是城里或者公社,好歹有个能住人的地方,荒山野岭的,这两个皮子嫩的家伙能约到哪个旮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