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试试,动她看看。”
低沉寒凉的声音响起,空气里,清寒霸道的味道扑面而来。
顾绾知道,陆遇来了,脸上的冷意,在那一瞬间,不复存在。
这道声音,对于陆家人而言,是个矛盾的存在。可怕,可敬……
声音结束,陆家人抬头看去,就见陆遇身着黑色高定西装,名贵布料,裁剪得体的刀工,出自名家之手的西装。
穿在他的身上,那睥睨众生的气场,看得陆家人心头一颤。
那冷冽的肃杀之气,随着他的到来,空气里的气氛,都变了。
停在顾绾面前,陆遇攸冷的眸子里,温柔浮现,“绾绾,我来了。”
声音一贯的低沉,可是却不同于先前的寒凉,这会儿是温柔的。
眸光带笑,顾绾看着陆遇,他那双凤眼,真的很美很独特。
客厅陆家人,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陆遇,心思各异,表情各异。
陆文华看着陆遇,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叫他。
至于李丽娟,双眼带恨的看着眼前的陆遇,她的儿子,她那优秀无比的儿子,是因为陆遇的关系,才与他们断绝关系,不认陆家的。
作为妹妹的陆敏,双眼放光的看着眼前惊为天人的陆遇。
她这个哥哥,真的清淡高雅,眉目如画,五官精致,芝兰玉树的。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看到一个令自己心动的男人,可那个男人,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心动又如何,终究得不到。
眼前的男人,着装沉静优雅,一丝不苟,配饰讲究。
那双极富魅力和威严的凤眼里,一片温柔缱绻。
陆敏看得身心荡漾,与此同时,心底深处,无端冒出一股嫉妒之火来。她嫉妒顾绾,能得到哥哥的温柔和情深。
那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却在顾绾身上,看到了。
陆源看着陆遇,他自小,就对这个二哥,佩服不已。这会儿见了他,满腔激动的心情无处诉说,看着他目光温柔的看着顾绾。
他知道,二哥对这个顾绾,是真的看得很重,非同一般。
陆文生夫妇,倒是心态平和,似乎眼前的事,与他们关系不大。
拉着顾绾的手,陆遇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回家吧。”
他的手型完美无瑕,好看到无可挑剔。手心的温度,一贯的凉。
顾绾任他拉着,听了他的话,点头应了一声:“嗯,好。”
对于陆遇来说,南城陆家,是他不愿踏足的地方。但是如果,这个地方,有他的绾绾在,他会来,亲自带她离开这个脏污的地方。
见陆遇要走,陆文华也顾不得面子的事,看着陆遇的背影,出声叫住了他:“小遇,既然来了,吃了饭在走吧。”
陆文华知道,陆遇是不可能踏足陆家。若非顾绾在,他不会来。
陆文华也自然知道,这次机会,有多么的珍贵。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陆遇回了陆家,连饭也没吃,转身一脸冷漠的离开。
陆遇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不同以往,他们以后,都得仰仗着他。
他们的父子关系,也该是时候,缓和缓和了。总不能一直僵硬下去,父子之间的裂痕,也该时候,缝合缝合,和好如初了。
陆文华想得简单,全然将自己二十年前抛弃妻子的冷漠和绝情抛之脑后,一心只想着缓和与陆遇反而父子关系,却不知比登天还难。
都说陆爷,薄情冷血,这话一点也不假的。他唯一的热血,这一辈子,只给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母亲宫灵瑜,一个便是顾绾。
也许以后,他的热血,还会给更多的人。但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会是南城陆家人,乃至陆文华这个绝情寡义的父亲。
陆文华的声音响起,陆遇不为所动,冷漠疏远的声音传来:“世人都叫我陆爷,陆家主,随了世人的叫法,叫我一声陆爷的好。”
这话,真真是不顾及父子情面,只把陆文华当了陌生人。
一句话,伤了陆文华的心,他看着陆遇,颓然受伤,大声质问:“我到底是你亲生父亲,你真要如此绝情寡义吗?”
“陆家主莫忘了,二十年前,你我父子早已断绝关系。”转身,陆遇攸冷的眸子看着陆文华,“如今,何来父亲一说?”
二十年前,是你放弃了父子关系,二十年后,你想重拾,不可能!
顾绾站在陆遇身旁,伸出手去,握着陆遇的手。
他的指尖微泛着冷意,好似没有温度一般,冷意沁透心脾。
顾绾知道,他的心,想必也是冷着的。就好比自己,对上顾浩然时,明明那是自己的父亲,可是半点亲近不来。
因为,她那颗渴望父爱的心,早已经死在了前世。
陆遇那颗渴望父爱的心,她想,在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时,早已经破碎不堪,只剩了冷漠和绝情。
客厅气氛,一度凝滞,空气温度,降了好几度,冷如寒冰。
没有勇气和胆量迎上陆遇的目光,陆文华看向别处,一脸的沉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二十年前,是我错了,我现在,只想弥补……”
这话说出来,陆文华自己,都觉得好苍白无力。
说到底,他看重的,不是陆遇这个儿子。
而是他的能力,他现在的一切成就,这才是他这个父亲看中的!
若不然,他也不会在陆遇声名鹊起后,厚着脸皮去和好。
最后,还落得了一个打脸的下场,还有那新的约法三章。
“你那点心思,脏了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眸光极寒,陆遇身上的气息,冷如寒冰,在他面前的,不是父亲,只是陌生人。
陆文华那张老脸,白了红,红了白,可谓精彩万分。
他被陆遇冷言嘲讽,身为父亲的尊严,被陆遇踩在地上,狠狠地践踏。他这个父亲,却是没用勇气反驳半句。
“你现在恨我,自然看不到我的悔过之心、弥补之心。”一脸沉痛的看着陆遇,陆文华装得是极受伤。
“就算你和你母亲恨我,也不该背着我,和顾家定下婚约,还不告知我一声。”
说了半天,说到底这句话才是他的重点吧。
“不急,左右一个月的时间,你也该会知道了。”
声音低沉,不威自怒,凉寒如冰。
陆文华心里,隐隐生了不好的预感,“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