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位于南街北苑的高级公寓小区里。
一个身着连帽卫衣,头戴黑色帽子,下身牛仔裤,脚上一双小白鞋,手里拎着食物袋子,分辨不出性别的人,正慢悠悠的朝公寓走来。
背光而站,掏出门卡开了公寓大门,推开走了进去。预料中的关门声并没有响起,五官隐匿在帽子和宽松卫衣的遮掩下。
只有那瘦瘦的下巴,姣好的轮廓,引人无限遐思。
不为所动,迈着步伐朝电梯的方向走去,身后的脚步声,忽远忽近,距离保持得好。手里拎着食物袋子,戴着帽子的人,伸手按电梯。
电梯门打开,迈脚走了进去,按了自己所在的楼层,戴着帽子,分辨不出性别的人退到电梯的角落,将空间让给别人。
电梯一路之上,抵达所在楼层,迈脚走了出去。
脚步声很轻,楼层之间的应急灯似乎坏了,没有亮着。
身后那轻微的脚步声,在耳边忽远忽近,终于到了自己的住处。掏出门卡放在门上扫了下,腾出手开了门,走了进去,随手关门。
关门声没有响起,戴着帽子的人,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来到客厅。随手打开了电视,将手里的食物袋子放在桌上,取出里面的快餐来。
纤细修长的手抬了起来,拉掉了头上的卫衣帽子,再是黑色的帽子。帽子取下来,一头如瀑的头发,丝滑的滑落下来,披散在肩头。
性别,也瞬间分晓,原来是个女人,一个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女人。
五官比例极好,俨然就是动漫里才会存在的脸型轮廓,也可以说,她是个顶着萝莉脸,却拥有着御姐身的矛盾结合体。
她一头长发齐肩,发色却不是常见的黑色,而是银色。
她肤色极白,白得发光,整个人俨然就是个发光体一般的存在。
许是因为回到住处的缘故,踢掉脚上碍眼的鞋子,将下身穿着的牛仔裤脱了下来,再是身上宽松的男士卫衣。
只着白色背心和白色打底裤,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那狭窄的空间里,打开面前紧闭的餐盒盒子,是一道干炒牛河。
取了一次性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餐盒里的干炒牛河。吃了几口,她便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朝不远处的冰箱走去,取了一罐啤酒回来。
开易拉罐的声音在客厅里清脆的响起,女人看着手里冰冰凉凉的啤酒,嘴凑近,准备喝个痛快,喝个畅饮。
一只白得发光,好看异常的手伸了过来,按住了易拉罐的口。阻止了女人喝酒的动作,再是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笙笙,你答应过我,不喝酒的。”
抬起头来,余笙看着出现在视野里的有戾,那萝莉脸上,平平淡淡,完全没有见到有戾该有的欣喜若狂,只是冷漠。
“那是以前的余笙答应你的,不是现在的余笙。”
她从出现在公寓小区的那刻,就知道是他来了,可她装作不知道,也可以说,视而不见。任由他一路跟着自己,上了电梯,下了电梯……
“在我这里,没有以前和现在的区别,你就是你,是我的笙笙。”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以前的那个余笙,已经死在两年前了。”嘴角轻讽的说了这话,余笙面无表情的吃着面前的牛河。
“我知道你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发火。”
拿过她手里的啤酒罐,有戾依着她坐了下去,丝毫不在意坐的是地板。视线落在她面前那份干炒牛河上,有戾那惑人的眼里。
全是心疼和自责,“这两年,你都是吃的这些东西吗?”
问着这话,有戾的声音,些许的凝噎和轻颤。
他的笙笙,胃口何其的挑,吃的全是顶级厨师选用顶级食材做的食物。可现在,她对着面前这份食物,却半点都不嫌弃,吃得很香。
他想起因为她喜欢光脚到处乱跑,所以家里的地板都铺了名贵的地毯。而现在她的住处,是很大,但也很空,光着脚,也没铺地毯。
“怎么,你要尝尝吗?”这话说完,余笙不给有戾说话的机会,讽刺开口:“戾爷,应该是瞧不上我这手里的平民食物。”
她话说完,他这里已经拿过她手里的筷子,吃了起来。
说的话,只叫她心疼,“当年,我在热带雨林,连树根都吃过。与之相比,眼前的食物,简直就是美味佳肴。”
吃了几口,有戾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他的笙笙啊。口味依旧的挑,眼前这份牛河,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是味道和食材的结合,却是完美。
面无表情的看着有戾三两下吃完了自己排了很长的队,在炎炎烈日下,好不容易买回来的牛河,余笙有些后悔和难受。
她的辛苦付出,还没得到补偿,肚子还饿着呢。
抬头看着天花板,一脸的无奈,“有戾,你真没用。”
这世上,怕是只有她敢这样说有戾,而有戾却不会生气的。
“嗯,我确实没用,花了两年时间,才找到你。”他的温柔,他的放低身段,他的自我承认,也只是因为眼前的人,是余笙。
“你来找我做什么呢?”目光疑惑地看着有戾,余笙一字一句的陈述他说过的话:“余笙,你给我滚,这辈子都别出现我眼前。”
“你看,你说过的话,我做到了呢,真的没在你眼前出现过。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要出现,打破我生活的平静呢?”
她花了两年的时间,才终于不让自己那么在意那件事,不会疯狂的去想他。她已经在努力的做到了,可他的出现,却让她乱了阵脚。
她说的话,可谓是句句诛心,有戾的心很痛,“可是,我后悔了。”
“你走后,我就后悔了。我满世界的找你,可是却找不到你。我原以为,没有你的生活,不会发生变化,可你不在之后。”
“我才发现,没有你的生活,简直度日如年,如在地狱。”
她是他一手带大的,何其聪明,想躲他,简直轻而易举。
她沉默不语,保持着看天花板的动作。
“笙笙,跟我回家,好吗?”
听到‘家’这个字眼,余笙有所感触,低下头来,看向有戾。
真真是个妖孽,她就是在这张妖孽般的容貌之下,睡了他。
也等来了他给自己的凌迟处死。
“我没有家,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我一个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