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白睿轩摇摇头,“他,并不知道。”
话语寂寥,更多的是无奈和无措,“不知道也好,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跟他的关系,不会因为知道我的心思,而改变。”
闭上眼,深吸了口气,顾绾平复自己凌乱的心,缓缓睁开眼。目光直直的看着白睿轩,顾绾笑了,“舅舅,你该告诉他的。”
她那个梦,还有另一个视角,是以时光琛的视角。
为了让他服罪,夜家人用了一切手段,都没有起到效果。
时光琛的自杀,是在听到夜家人骗他,白睿轩死了的消息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光琛,依旧很平静,当晚,就选择了自杀。
他纵然在监狱里,也没有放弃求生的欲望,仅仅是希望他知道有个人在等着他。可如果那个人不在了,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这两个梦,出现在顾绾的梦里,视角不同。做这个梦时,顾绾醒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感叹他们二人兄弟情让人羡慕。
那天在书房看到舅舅和时光琛的照片,以及那段文字。顾绾才幡然醒悟,原来,那不是兄弟情,而是彼此之间,藏得极深的爱情。
藏匿得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怎么允许他们这样呢。那是不被家族,不被接受的一段关系。
顾绾想,他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对方的呢!
顾绾心疼他们二人,该有多大的定力和忍耐,才能做到平淡如水。
“绾绾,不该的。”白睿轩摇着头拒绝,他是怕,时光琛会厌恶他,“他如果知道我对他有超出兄弟之外的其他情愫,只怕会疯的。”
“我宁愿,以兄弟的身份和他做朋友,也不要捅破这层纸。”
“为什么呢?”顾绾不明白,明明两个人之间,互相喜欢。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主动说一声‘我喜欢你’,那样该有多好。
难怪前世,舅舅拒绝了那么多女人,源不过因为时光琛。
说到底,时光琛何不是如此,为了舅舅,拒绝无数女人。
看着顾绾,白睿轩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他不喜欢我的,我唐突的告诉他,吓到他的话,我和他只怕是兄弟都做不成了。”
轻叹了口气,顾绾心疼的看着白睿轩,“舅舅,你怎么知道呢?”
“不是怎么知道,而是这是事实。”伸手摸摸顾绾的头,白睿轩无奈开口:“我这点肮脏的心思,自己藏好,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舅舅!”伸手拉住白睿轩的手,顾绾感受得到,他的手在发抖,“喜欢人没错,你的心思,不肮脏,很纯洁,很高尚,不要自我否决。”
顾绾心疼二人,明明互相喜欢,却不敢告诉对方。
“绾绾,你不懂,我喜欢的是男人,这份心思,不会被认可的。”感动于顾绾对自己得支持,白睿轩说:“少一个人知道,也是好的。”
“舅舅,你错了,大错特错。”压下心里的难受,顾绾说:“这是合法的事,这是值得被尊重的事情,只有心思狭隘的人,才不会认可。”
“你没有错,每个人的出生都不同,你只是比别人少了一点荷尔蒙而已。你有权力喜欢别人,更有权力和喜欢的在一起。”
顾绾一番言论,白睿轩只觉得感动不已,同时也很庆幸,有顾绾这个外甥女,“绾绾,谢谢你,你就是舅舅的小天使,谢谢你的支持。”
顾绾想说的话,已经说了,至于怎么做,就是白睿轩的事。
关于这事,不单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事。
“舅舅,你记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面带笑容,白睿轩感动点头,“好。”
谈话到此结束,两人坐着,没有说话,气氛极好。
*
一觉醒来,宋姿容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散架了一样,酸软疼痛。
翻过身,朝身旁看了一眼,夜凉正睡在她的旁边。
昨晚的一切,在看到夜凉那张脸后,如电影画面一般,在宋姿容脑海里,如幻灯片,一张一张,一幕一幕的闪过。
宋姿容双手抱头,面色痛苦,蜷缩着身体。
她不要想起昨晚的一切,那是她的污点,她的噩梦。想起那些,只会一遍遍的告诉她,她昨晚是怎么被夜凉占尽了便宜。
她终于,从一个少女蜕变成了一个女人。让她蜕变的人,却不是她喜欢的人。昨晚的夜凉,说不上来的温柔,可她半点也不会感动。
这个男人,夺走了她引以为傲,准备献给陆爷的完璧之身。
她真傻,竟然信了他所谓的让她和陆爷发生关系的话。自己,怎么可以这么笨,就算最后,她真的如愿以偿和陆爷发生关系。
她心里的遗憾,终究是不能抹去的,这是她的痛。
忍着身体的酸痛无力,宋姿容从床上起身,一双手伸了过来,抱住了她,在她的惊呼声中,那双手将她抱回了床上。
不安分的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温润的声音响起:“醒了?”
夜凉不怀好意的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宋姿容,“既然醒了,难得的早晨,我们做点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怎么样?”
恼怒,宋姿容伸手想要推开夜凉,奈何力量悬殊。
“夜凉,你要的已经得到了,别太过分了。”
拉开她的手,夜凉温润一笑,“下午的华谊晚宴,你还想和陆爷滚床单吗?如果想,满足了我,我会让你达成所愿。”
“不想。”她现在全身上下,酸痛要命,那些事,暂时不想。
听了她的回答,夜凉不以为意,循序善诱,“你要想清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到时候,你和陆爷滚了床单,我在让媒体曝光这件事。前有顾绾绿他,后有家族施压,你这个陆夫人的身份,可是坐稳了。”
不得不说,这个条件,真的太诱人,宋姿容心动了。
“好,你如果做不到,我会让夜家替你陪葬……”
剩下的话,早已被夜凉的嘴堵住,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遮住一身的春光乍现,好戏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