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夜凉这一招,实在是高明,抓住顾沉的弱点,给他狠狠一击。将他心底防线,层层攻破,让他彻底的信了自己的话。
顾沉这里,听了夜凉的话,依旧是沉默不言。
而夜凉,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乘胜追击,将他的心理战术完美的运用到顾沉身上,“人呢,最怕自作多情,真的很伤人。”
“你也不用对我的话产生质疑,我是不是在骗你,你可以自己回想一下顾绾对你这个哥哥的态度,你在决定信不信我。”
该说的,夜凉一点不落的说完,端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顾沉。他隐匿在黑暗里,暴露在光明之下的顾沉和陆源,他尽收眼底。
他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顾沉和陆源的一举一动,神情变化。
而顾沉和陆源这里,却是半点窥不到他这里的生态变化。
自然而然,夜凉那满是算计的眼神,以及他嘴角那抹得逞的笑,那势在必得的样子。让暴露在光明之下的二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顾沉这里,已经沉浸在自我世界里。他脑海里的记忆,就像数不尽的幻灯片,一张一张的在他的脑海里,‘啪’,一张一张闪过。
那些记忆的幻灯片,无一例外,都与顾绾有关。有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怒一嗔,每一张,都是极致的,美如画卷,珍贵难求。
记忆的幻灯片,最终停留在今天,停留在洗手台发生的那一幕。
伴随一张张幻灯片划过的,还有着顾绾泛着冷意疏离的话语。
“如果昨晚,你以哥哥的身份帮我说句话。那现在,你绝对有权利和义务过问和干涉,但是,你没有。所以现在的你,没有资格。”
“你错了,顾沉,我不是讨厌你,而是恨你,恨你的袖手旁观。”
“恨你的旁观者姿态,恨你的道貌岸然,恨你的自以为是。”
“请叫我顾绾。你口口声声以哥哥的身份自居,可是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是,你没有与别人一起欺负、言语中伤我。可那又如何,顾沉,每一次,你都是在场的,你并不是无辜的,可以袖手旁观的那一个。”
“雪崩发生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
顾绾的声音,顾绾的话,还历历在目,包括她的神情变化。
“哈哈……”顾沉这里,自顾笑了,一个人笑够了,他这才朝夜凉的位置看过去,“你错了,你要骗我,也不该编造这个理由。”
说到底,在顾沉这里,他是不信夜凉,而是相信顾绾的。
“绾绾,有把我当哥哥看待过。只是,是我自己,一次又一次,辜负了她对我的信任,是我自己,寒了她的心,让她失望的。”
“就算她要对付我,对付顾家,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绾绾,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她做事,自然也会光明磊落。”
看向夜凉的位置,顾沉苦笑着说道:“夜凉,我明白你的用意。你放心,我分得清轻重,该怎么做,我这里比谁都清楚明白。”
“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杨秘书,真是白家人藏起来的吗?”
顾沉这里,不信夜凉抹黑顾绾的事,可对于杨秘书是否被白家人藏起来一事,他这里的态度,持怀疑态度,半信半疑。
夜凉这里,也看得比较开,知道顾绾的事骗不了顾沉。
他索性不骗,只是说:“是,我到底是小瞧了顾绾在你心里的重要性。确实,顾绾的事,是我故意骗你的,我的私心,如你说的那样。”
“至于杨秘书是不是被白家人藏起来的这件事,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是真的。这一件事,我没有半点的骗你。”
话落,夜凉这里,再度补充:“你如果不信我,大可问杨秘书。”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顾沉倒了酒,朝夜凉的方向敬了一杯,“这件事,我欠你一个人情,先干为敬。”
隐匿在黑暗里,夜凉看着顾沉,眼里划过冷笑,却是开口:“说的什么话,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出手帮忙,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说起来,还是我这里客气了。”这话说完,顾沉转移话题问夜凉,“周五订婚仪式的事,你这里,准备得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骗得顾绾要将那些东西亲自送去警局,等到顾绾做完那件事。离他们的计划又更近了一步,他们这里,也坐等周五的到来。
见顾沉转移了话题,夜凉这里,自然是极为配合的说:“这事,你们就放心吧,一切都在计划之内,我们只管等着周五的到来即可。”
陆源这里,倒了酒,起身,走到夜凉身旁坐下,同他隐匿在黑暗里,“倒是没想到,我们三个里面,最早结束单身的人会是你。”
这下,就只剩了顾沉一个人暴露在光明之下。
将手里的酒杯递给夜凉,陆源笑着说道:“来,这杯酒敬你,恭喜你成为我们三个里面,最早结婚的那一个。”
光线昏暗,陆源递出手里酒杯的那刹,白色粉末从他手中掉落进杯里,而夜凉这里,并未发觉,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随后将酒杯放回桌上,这才说道:“那有什么,结婚这种事,谁都会,只是早晚问题。我比你们早,以后你们还能向我取经。”
这话,倒是让陆源和顾沉诧异,半点不像夜凉会说的。
“如果不是你本人在这里亲口说了这话,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这种话,你也会说。”喝了酒,陆源调侃道。
夜凉笑笑,端起陆源递过来的那杯酒喝了起来,“结婚而已,难道会影响我的私生活了不成?”
这话说完,陆源和顾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话说,你娶宋姿容,是因为喜欢,还是利用?”
看着夜凉喝了自己递过来的酒,陆源这里,心情很好,问的问题也比较的大胆。
这个话题,过于敏感,也有些尴尬。
顾沉这里,端着酒杯低着头,沉默不言,没有插话。
“呵,你觉得呢?”反问了陆源,夜凉这里,回答道:“有利用,有可怜,有同情。总之一句话,什么多有,唯独喜欢这个没有。”
“原来如此。”说了这话,陆源给夜凉添了酒,说:“行了,今天我们三个,来个不醉不归。”
“醉过之后,就要放手一搏,干番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