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公司对面的咖啡店三楼,白睿轩与时光琛坐在窗前。
看着楼下正在打电话的顾沉,那眉眼之间难掩的得意之色。
实在有些捉摸不透,按照眼前的处境,顾沉这里不该是这种反应。
目送顾沉打完电话离开,白睿轩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
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一口,随后放下手了咖啡杯,白睿轩收回视线,看向时光琛:“你猜,顾沉在给谁打电话?”
品着咖啡,时光琛看了眼窗外,随后看着白睿轩,眼里藏着爱意。
“除了夜凉,除了陆源,他能打给谁呢。不过,我看他说话的口型,倒不像是打给这几个人,反而倒像是打给其他人的。”
“他与电话里的人,似乎有着很重要的交易要做,与他打电话的人是谁,从他的口型暂时看不出来,不过他的目标好像是陆爷。”
听着时光琛的分析,白睿轩赞同的点头,“确实,虽然通过口型是无法知道与他打电话的人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陆遇是目标。”
白睿轩对陆遇的称呼,让时光琛这里诧异了下,随后便释然,“不愧是陆爷的舅舅,在我还在叫陆爷的时候,你已经直呼名字了。”
对于时光琛对自己的调侃,白睿轩笑了下,喝着咖啡,心情甚好。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事,陆遇与绾绾,是最早知道的。”
“你完全想象不到,他们这么聪明的两个人聚在一起的画面。完完全全吊打你的智商,坑你于无形,还让你无招架之力。”
陆遇的手腕和能力自然不在话下,时光琛作为南城市长,自然是深有体会。毕竟,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陆爷又岂是凡夫俗子。
至于顾绾,时光琛想,他与顾绾交集浅,不过是极喜欢顾绾这种女孩子的。他曾想撮合了弟弟与顾绾在一起,虽然最后失败了。
不过只要是弟弟喜欢的,他做哥哥,全力支持。
所以时光琛这里对于顾绾,自然也是没有任何的差评。尤其今天在图书馆的交涉,让他深刻明白,现在的顾绾,便是正在成长的陆爷。
等她达到陆爷的高度,到时这两人联手,只怕是虐人无数。
“看样子,我们两个能确认关系,也托了他们的福了。”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子,时光琛看着窗外,原本停下来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初时只是毛毛细雨,往后便是滂沱大雨。
“这是自然,等到明天的事完美落幕了,我们也该好好的谢谢绾绾和陆遇。”顺着时光琛的视线看着窗外,漫天雨幕。
“只怕以后我们两个这里,需要他们两个帮忙的地方,会更多。”
白睿轩怀外之意,时光琛又何尝不明白,赞同的点头,“是啊。”
“这雨,这样子下着,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停了。”
说着这话,白睿轩记得,这种大雨,还是存在于几年前。
“也许,老天爷也知道明天将有一场激战,所以特意下了这场大雨。到时候,将一切不干净的东西,都洗礼,让南城焕然一新。”
等到杯中的咖啡喝完,白睿轩也知道是该离开咖啡店了。
“该回去吃晚饭了,明天订婚宴上再见。”
闻言,时光琛看了白睿轩,拉过他的手,落下一吻,“今天的事,记得给你那外甥婿说一声,毕竟,顾沉他们的目标也包括了他。”
时光琛说的外甥婿,自然是指陆遇本尊了,可不就是外甥婿了。
*
陆仙居,南情深夹了菜放到碗里,一抬头,就看到坐在对面的徐嘉文正将烫好的菜夹给宁不赋,宁不赋这里,则是报以微笑。
眼前的一幕,格外的刺眼,南情深看着碗里的牛肉,有些食不知味,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翻腾滚烫的汤水,看着食材上下翻涌。
徐嘉文夹了菜给宁不赋,余光则是关注着南情深的神情变化,再度夹了菜放到宁不赋碗里,特意凑近宁不赋得耳朵,低声耳语。
这亲密的一幕,再度给南情深沉闷的心情重重一击。
他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自欺欺人,尤其是看着徐嘉文这么亲密的与宁不赋有说有笑的样子,一种叫做妒忌的东西,在心底翻腾。
听完徐嘉文在耳边的轻声耳语,宁不赋抬头看了南情深,难得一笑,说:“怎么不吃啊,是陆仙居的食物不合你的口味吗?”
不合口味这个说法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陆仙居可是在华夏各省都有分店,其食材和食物的鲜香程度,一直遥遥领先,颇受欢迎。
再则,南情深对于陆仙居的食物,应该是最熟悉和喜欢的。
与宁不赋的视线交汇,南情深心里五味杂陈,手拿着筷子把碗里凉透的牛肉夹了起来,视线落在一旁的辣蘸水里,筷子落下。
沾了辣蘸水,在宁不赋与徐嘉文的注视下,吃了那块带辣牛肉。
看着南情深若无其事的吃了那块沾了辣椒的牛肉,宁不赋颇感诧异,“南情深,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吃辣,在我记忆里,你不擅吃辣。”
南情深真的不擅长吃辣,辣香牛肉入口,那股辣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他瞬间只觉得辣到不行,不停分泌着口水。
即便在辣,南情深面上依旧是若无其事的把牛肉咽了下去。
随后夹了蔬菜继续沾了辣椒,看了宁不赋,说:“人总要学着改变,一成不变的话,活着多没意义。”
然后,在宁不赋的注视下,吃了那份蔬菜。
一顿饭,在三人心思各异中吃完,徐嘉文作为宁不赋的未婚夫,自然是充当了送她回住处的任务。
目送宁不赋和徐嘉文上了车离去,南情深站在陆仙居门口。
吃了一晚上的辣,他的味蕾神经已经失去知觉,变得麻木。
夜晚的街上,灯火霓虹,南情深撑着雨伞,看着如珠帘而下的雨。
忽而笑了,手里的伞也被他松开,淋着漫天雨幕。
走在回家的路上,独立于街头的他,突兀孤独。
大雨滂沱,打湿了他的衣服,淋湿了他的人。
苏秦看了眼窗外,瞳孔猛地一缩,忙道:“陆爷,在雨夜里的那个人,好像是南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