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什么呢?反问了自己,陆明川看了陆遇。
映入眼帘的,是他极其宠着顾绾,那温柔缱绻的样子,像极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时的自己,何不是这样的看着宋芷菡。
只是造化弄人,又也许是他注定了懦弱,所以才会失去一切。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陆家人被抓了,唯独他没事!
酒足饭饱,众人也相继起身,准备离开名苑酒店。
既是搞定了敌人,自然是要好好的庆祝一番,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尚未明确落实下来,毕竟还有一个K先生作为隐患。
众人打消了要庆祝一番的念头,只是商议着等所有的事处理好了,几个家族的人再找个时间,好好地聚一聚,坐下来聊聊天。
一直没有动静的陆明川,终是起身,走到了陆遇面前,四目相对,他率先开口:“时间尚早,陆爷可否挪点时间给我?”
终是叫了陆爷,而不是一贯长叫的小遇,他们终是远了。
牵着顾绾的手,十指紧扣,一手温凉,一手温热,刚刚好。
“苏秦,备车,回南街北苑。”正如陆明川说的,时间尚早。
既然有话要说,今天这个场合,很是合适,一并说了。
眼看着陆遇和顾绾将要离开,一直沉默着看着这出戏的荼蘼,终于沉不住气,走了上来,看着陆遇,态度之间带着恭敬和尊重。
脸上带着笑容,荼蘼说:“陆爷,能否跟你借顾绾几分钟?”
看着上前来的荼蘼,顾绾兴许知道她所为何事,松开被陆遇牵着的手,顾绾开口:“陆遇,你先去吧,正巧与陆医生小聚。”
所谓小聚,不过是互相之间的矛盾解释清楚。
陆遇自是舍不得丢下顾绾先回南街北苑,他目光温柔的看着顾绾,声音低沉磁性:“说完了就出来,我在车里等你。”
“好,一会儿见。”话落,顾绾看向荼蘼,“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有什么事,今天这个机会,一并好好的说了。”
陆遇与陆明川离开,其他众人,也是相继离开宴席。
白老爷子和白老夫人离开时,拉了拉顾绾的手,意思明了。
微微一笑,顾绾笑着说道:“外公,外婆,你们放心的回白家吧,我晚点的时候,会跟陆遇一起回家的,不要担心我,我好好的呢。”
等人都走了,顾绾挑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看着不远处不见动静的荼蘼,淡淡开口:“不是有话要说吗,干嘛还站着呢?”
听了顾绾的话,荼蘼笑了笑,走了过去坐下,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顾绾,我托你送的抱枕,你有亲手送到你舅舅的手里吗?”
人是跟陆爷借的,荼靡知道自己时间不多,速战速决。
果然是为了舅舅的事,只是顾绾没想到,是为了这种事。
“你在怀疑,认为我没有把抱枕送给我舅舅?”倒了水,润润喉咙,顾绾似笑非笑的看着荼蘼,“既然不信我,又何必找我帮忙。”
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好心替人做事,最后落得一个被怀疑的下场。
换作是谁,都不会表现得很高兴,她亦是如此,冷了脸色。
“我哪敢不信你呢,你可是南城的小公主,白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今呢,又更是陆爷心尖上的心头肉,我一介平民,哪敢呢!”
阴阳怪气的说了这话,荼蘼喝着水,摆弄着水杯,意味不明。
嘴上说着信顾绾把抱枕送给了白睿轩,可实际呢,话里有话。
酸酸的,摆明了就是变相的说她并不相信顾绾。
就算是相信了那又如何,还不是碍于顾绾的身份摆在那里。
不得不信,不得不选择妥协,毕竟她是斗不过顾绾呀。
今天这一闹,只怕是从此以后,不仅仅是南城的人,只怕是整个华夏帝国的人呢,都知道她顾绾,是陆爷愿意舍弃生命保护的女人。
这无上的荣誉,可不是谁都能这么好运摊上的。
这顾绾啊,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得到这些的吧。
得到陆爷这尊大佛,舍了命的往骨子里的疼爱,简直叫人羡慕。
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顾绾神色淡淡的看着荼蘼。
眼前的人,再没了的第一次见面时的清纯无害,眼前的她,眼神之间,以及染上了戾气。说的话,也不在那么的小心翼翼。
反而变得嚣张了起来,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能在娱乐圈这个圈子里一步一步往上爬,还能取得如今的成就,成为国内知名的小花旦,那可不仅仅只是运气那么简单的。
保没准啊,她这背后的金主,可是有权有势的。所以外界这里,这才查不到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才会觉得荼蘼这人干净真实。
试想,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人,任凭野心再大。
在娱乐圈这个圈子里,可不单单只是有野心就足够的。
一杯水下肚,顾绾又续了一杯水,声音淡淡的:“你话里有话啊。”
贴在她身上的这些标签呢,顾绾知道,是不可能摘下来的。
而且,她也不想摘下来,这些标签,是她所爱之人对她爱的表现。
“不是话里有话,而是我有话要说。”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荼蘼看着顾绾,“我很好奇,你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我呢?”
“难道说,你口头答应我会送抱枕,不过是可怜我,觉得我很搞笑?所以才会表面答应我,行动上却是没有表示。”
话说完,荼蘼看着顾绾,等着她的回答。
扫了一眼偌大的酒店,空荡荡的,真的是人走茶凉,分外荒凉。
“东西,我送到了。”
寥寥几字,顾绾只是荼蘼,“亲自送到舅舅手里。”
“只是,我舅舅不近女色,没有上心。”
舅舅爱的,是时光琛,除了时光琛之外的人,旁的人再优秀,也抵不上一个时光琛。
她之前不知道,答应了荼蘼,这事怨她。
所以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清楚。
毕竟,当初是自己揽了荼蘼的好意。
看着顾绾云淡风轻的样子,荼蘼笑了。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只是自我欺骗罢了。
“一般不近女色的人,只是个幌子,实则是有所爱。”
目光直直的看着顾绾,荼蘼又道:“顾绾,你给我一句实话,你舅舅,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