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这个鬼是谁派来的,但是它如意算盘打的如此之响,我又怎会听不懂。
“一周之内,我要听到你的婚讯。”韩琴终于停手,不再自虐。
随后,那个鬼从韩琴身上飘了出来,迅速消失不见,我暗松一口气,虚弱的跌坐在地上。
整个房间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我晕血的症状越来越严重,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直至我的意识浑浊不堪,彻底晕了过去。
…………
不知晕了多久,只知道我是哭着醒过来的。
梦里不断重复播放着韩琴恐怖的自残行为,她在梦里大声咒骂我是个克星,给她带来血光之灾………
“颜子!”玄烈浑身带着噬血的狠意,将我紧紧搂入怀中。
我满脑子都是韩琴那抹带血的身影,我慌忙推开他,检查起自己身上的伤口。
只是,本该出现在我手臂上的伤口却已消失不见,我崴到肿成猪蹄的脚也恢复如初。
我愣怔地看着四周,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冥界的夜凌殿,而我依然还身处表舅妈的杂物房里。
“颜子,你做噩梦了。”玄烈脸色冷冽得厉害,深深凝视着我。
噩梦?
呵,我倒希望自己彻底失忆,这样我就不会被痛苦的情绪纠缠。
我迎上他乌黑的眸子,认真地问道,“玄烈,我不是傻子!你准备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所有的一切,已经不按常理出牌,而他的态度更加令我匪夷所思。
玄烈眼里迅速聚拢起怒意,攥着我的手,冷厉地吼道,“我不会让你有事,你为何不信我?!”
这算是变相承认了么?
次次把我当猴耍,连被谋杀我都不配知道真相,也不配知道凶手是谁,这就是他所谓的保护?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冷讽地说道,“是因为谋杀我的人是熙凌仙子,你才这般偏袒吧?”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这个鬼无故骂我勾引人,又逼我另嫁他人,不就是希望我能离玄烈远一点么?
待看到玄烈阴晦不明的态度,才更加应证了我的猜想。
云衣说的没错,熙凌仙子果然有两幅面孔,连杀人都不屑自己动手。
这么漂亮的未婚妻,玄烈难免想要包庇,我也可以理解。
而我只不过是他的暖床工具,贱命一条,死了再用法术复活就是了。
想到这,我懒得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门口,想要去看一下韩琴的情况,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只是我手才触碰到门锁,玄烈冰凉的大掌猛地将我揽入怀中,无论我怎么捶打,他丝毫不为所动。
“颜子,我都把你宠坏了!”他嗓音冰冷,黑色眸子里透着复杂之色。
这样的他,我越来越看不透,仿佛又回到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疏离状态。
“那你告诉我,韩琴到底怎么样了!”我愤怒地大声吼道,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快要把我逼疯。
“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不了!”他沉声低吼,修长的指尖又抓住我的手。
能把韩琴形容成死猪,玄烈这个腹黑的男人还真是不把人当人看!
我很想问候他一句,你家熙凌仙子又是什么,老母猪吗?
不过,他这样说,是不是代表着韩琴平安无事?
我松了口气,瞥了一眼他骨节分明的手,转而抬眸凝视着他,阴阳怪气地反问道,“帝君大人还有什么事?”
一想到他百般偏袒熙凌仙子,我就一肚子火,他再这么抓住我不放,我保证会再赏他一巴掌!
玄烈的目光骤然变冷,一把将我攥到身前,口吻愠怒,“很好,我今天就让你眼见为实!”
“什么?”我还未领会他话里的意思。
他用力禁锢住我,眸色一凛,径自又将我带回了冥界。
不过这次并不是回夜凌殿,而是来到当初阎罗王审讯我的地方。
黑白无常坐在高堂上,待看到我和玄烈走进来时,他俩迅速跑下来恭敬地作辑,“帝君大人,娘娘。”
黑无常弓着身子之余还调皮地对我挤眉弄眼,一副见到我很高兴的模样。
“嗯。”玄烈冷冷地应了一声,将我放了下来。
我朝周围睨了一眼,只一眼,惹得我神经一震,久久回不过神。
原来这就是玄烈说的眼见为实?
只见熙凌仙子和云落她俩跪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尤其是云落,她整个人头垂得低低的,头发也凌乱不堪,狼狈至极。
她俩身旁还站着一群身穿黑红色大褂,杵着仗棍,凶神恶煞的捕头。
反观熙凌仙子,除了嘴角淌着一抹血迹,她绝美的容颜丝毫不受影响,哪怕跪在地上也保持着清冷的气质,一对漂亮的杏眸含泪,无辜地盯着我。
装可怜,谁不会?
要不要我也躺地上,让你见识一下我碰瓷的本领?
我快速地别过头去,懒得再看她演戏,有这天赋干点啥不好,非得祸害我这朵才刚盛开的妙龄之花。
玄烈不顾众人震惊的目光,径自牵着我的手走向高堂,他又霸道的把我抱在腿上,以这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对簿公堂。
这男人从来就不知道害臊这两个字怎么写。
我强忍着打断他第三条腿的冲动,乖乖靠着他冰凉的胸膛,将注意力挪到熙凌仙子和云落那边。
“熙凌,你作何解释?”玄烈阴冷地扫了熙凌仙子一眼,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令人不寒而栗。
“我没……”熙凌仙子才刚开口,话音就被打断。
“帝君大人,这一切全是奴婢一人所为,与仙子无关!”云落将过错统统包揽到自己身上。
好一出护主心切的戏码!
下一届影帝,直接内定给她俩得了。
“云落,你是什么时候爱上帝君大人的?”我嘲讽地问道。
真当我幼儿园没毕业,一加一等于几都不知道是吧?
云落连吵架都吵不过我,她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
一个不爱玄烈的女人,根本不可能会对我下死手!
果不其然,云落在听到我的话,身形猛地一颤,她沉默片刻后才道,“奴婢是见帝君大人对您越发疼爱,心里替熙凌仙子不甘,才会对您下毒手。”
她这时候才舍得用敬语,会不会太刻意了?
越是刻意说明心里越有鬼!
我无声地盯着熙凌仙子,她紧紧攥住身下裙摆的手,指骨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