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医院的检查报告,是你让人伪造的,去云城看中医也是你帮忙隐瞒的,这么久了,在我不知道真实情况,每天傻呵呵的在剧组拍戏,放心让你帮忙照顾的时候,她每天都在被病痛折磨着是吗?”
陆瑾洲喉咙上下滚动,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很苍白“她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虞晚华当时哭着拉着他的手说了好多好多,本意就是不想让沈念初担心。
他也是犹豫了很久,总觉得应该告诉沈念初,毕竟不告诉,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会想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母亲。
但又转念一想,告诉了,只是徒增悲伤。
医生都束手无策,那会儿沈念初还正好情绪不稳定,总是失眠,告诉之后抑郁症复发怎么办?
几次话到嘴边,都忍住了。
可现在看着沈念初这副样子,他真的后悔了。
没有好好陪伴虞晚华最后的时光,这必定会成为沈念初心里一辈子的遗憾。
沈念初这几天压抑的情绪瞬间迸发而出,“可那是我妈!她生病我有知道的权力!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最起码我能陪着她一起走过最后的几个月!”
陆瑾洲动了动下颌,“对不起……”
“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拿这件事骗我?我几次三番的跟你确认,我妈是不是查出什么病了,你每次脸不红心不跳的骗我,难道你就没想过我知道之后会后悔一辈子吗?”
陆瑾洲抬手,想要帮她擦擦眼泪,但却被躲开了。
沈念初:“我想回去收拾下我妈留下的东西,一个人待会儿。”
陆瑾洲刚想说陪她一起去,但陆行洲发了消息过来:【查到了,是朱曼。】
便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好,别太累,公司还有点事儿,等我忙完去找你。”
沈念初点了下头,只身回了楼下。
……
陆瑾洲去了医院,没成想薛书怡也在。
陆行洲:“书怡今天来医院做检查,刚顺便过来说有点事儿。”
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陆瑾洲顺嘴问了一下,“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痛经,拿药调理一下。但是我还有点事儿要说,我怕你这几天照顾念初太忙,所以想先跟行洲说一下来着,既然你来了,那正好。”
陆瑾洲不明所以她这有口难言的模样。
薛书怡也没绕弯子,“其实虞伯母的葬礼那天,我看到朱曼了,是她被赶出殡仪馆之后,不知道她在跟什么人打电话,我听到她说什么谢谢那个人帮她除掉了虞伯母,什么这几天没时间,让对方再等几天。”
“我那天在葬礼上看念初情绪很不好,就没敢提,又觉得你照顾她应该也挺累的,加上这葬礼里里外外都是你在忙活,所以想着今天先跟行洲说说,看能不能先查查。”
陆瑾洲微微点头,“你有心了。”
“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不过看你俩这样子,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什么了?”
陆行洲直接打开电脑上的监控录像,
“医院保卫科的人这几天眼睛都快盯瞎了,是朱曼假扮了工作人员,买通了其中一个医护人员,往虞晚华输的液里面加了一种新型毒药,这是药物检查报告单。”
“还有,我让人查了一下,这种药好像是A国那边的黑市兴起的,恐怕帮朱曼的人,不简单,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不过还是得谢谢书怡,你今天提供的这个线索啊,不知道要省多少事儿。”
薛书怡淡笑,“大家都是朋友,能帮到你们玩也很开心,再说了,我都听到了,哪有不告诉你们的道理。”
陆瑾洲:“有什么需要跟裴安提,尽快。”
陆行洲:“放心,那个医护人员我就看着处理了?”
“嗯,结果出来先别打草惊蛇,第一时间跟我说,让底下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
“放心,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议论……就是嫂子那边,我看她且得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
陆瑾洲也不是单纯来看这事儿的,沈念初这几天又恢复之前情绪很不好的状态,基本就没睡过觉,他过来的路上叶欢发消息,说是又吧自己一个人关进房间哭了,得先想办法让她睡一觉。
“开点儿助眠的药。”
陆行洲:“嫂子失眠啊?熬了这么几天都不困?”
介于薛书怡在这儿,陆瑾洲说道,“不是她,我好几天没怎么睡了,想补个觉。”
陆行洲哪里看不出他是不想别人知道沈念初的病情,便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盼望着william能早点儿回来,几天前去援非了,陆瑾洲担心虞晚华去世的消息对沈念初打击太大,第一时间就联系william。
但就是不知道人现在究竟是在什么犄角旮旯的鬼地方,电话死活打不通,派去找william的人现在也还没找到。
不然也不至于跑来他这儿开助眠药物。
陆瑾洲是打算马上回去陪着沈念初的,看薛书怡面色惨白的样子,问道,“司机跟着来的吗?”
薛书怡按着腹部的位置,说话都气不足,“我自己开车过来的,看我这样车今天是开不了了,等会儿出去打车好了。”
薛宅的方向和他去兰庭雅居是顺路的,陆瑾洲沉声道,“我送你回家。”
她设身处地的考虑那些,自己生着病还来说这个,提供了点儿线索,他怎么着都应该感谢一番。
再说了,作为朋友,这也都是应该的事。
薛书怡强撑着笑意,“那我就不推脱了,真的没力气了。”
两人一齐走出医院,裴安看到两人,正打算下车帮两人开车门来着,就看薛书怡脚一崴,腿一软,往陆瑾洲那边倒了下去。
陆瑾洲挺眼疾手快的,当即就扶住了她。
虽然扶是应该的吧,但姿势确实有些比一点还多亿点的暧昧。
裴安皱了皱眉,还好沈小姐不在这儿,没看见。
薛书怡挺不好意思的站好,“对不起啊,鞋跟太高了,腿上没劲,崴了一下。”
沈念初之前来例假痛经,疼的厉害的时候确实连路都走不动,陆瑾洲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放开她,保持着极具分寸感的安全距离,“无妨,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