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上都城外旌旗飞扬，战鼓声震天动地，铠甲和刀剑映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仿佛锋利的金属海洋。
左右翼的御林卫与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分别交锋在一起，双方杀得人仰马翻。
憋了好久的御林卫，那一个个当真如同饿狼看见羊群了一样，一个接一个不要命往前冲。
济尔哈朗是完全不担心的，因为他知道元上都城内的明军只有2万，而自己有4万大军，而且自己还有几个空心方阵。
济尔哈朗曾经被空心方阵打败，他很想用空心方阵对明军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打击，以报心中的仇恨。
他认为这一次绝对是一个好机会。
当然，空心方阵偏防御性，是为明军冲进来后准备的。
而在明军冲锋的时候，济尔哈朗也为明军准备了。
什么？
当然是红夷大炮！
虽然没有在东原城的时候那么多，但多多少少能对明军的冲锋进行限制。
轰轰轰……
隔得很远就可以看到，炮弹划破天际，将空气都摩擦得发红，朝前面的明军骑兵砸去。
砰……
一颗炮弹下去，砸中一个御林卫士兵，那士兵一倒，便牵连到后面的，如此，便影响到了周围好几个骑兵。
另外七颗也一齐坠陨下来。
立刻在明军的冲锋中形成小规模的动乱。
“报！马帅！建奴调用红夷大炮了！”
传令兵飞快带来这个消息。
马世龙立刻调用了重步兵做前锋营。
明军的前锋营开始整齐地往前推进，这是一支2000人的步人甲。
他们每一个人都披着足足有几十斤重的厚重战甲，加上其他装备，总重量达到了66斤。
这就是步人甲。
明朝本身没有步人甲，步人甲是宋朝的，就像铁浮屠也是宋朝金国的军队。
步人甲是重步兵，其他马上，马再装备铠甲，就是铁浮屠。
金国的铁浮屠，就是在靖康之变后，掳走了宋朝的步人甲装备发展而来的。
步人甲也是非常烧钱的，对士兵的体质要求非常高。
你想想，全身负重66斤，还有行走，还有杀敌，人的身体就必须非常强壮。
所有，一个步人甲士兵，每天吃的肉就有两斤。
他们全身披着战甲，一律只露出了眼睛那条缝隙，其他地方全部是被包裹起来的。
一共组成了20个方阵，整齐排列，脚步完全一致，仿佛一块块钢铁在草原上往前横推。
砰砰砰……
大地在他们的脚下下沉！
在方阵的中间靠前面位置，有10门明军的新式火炮。
这就是开花弹。
“报！贝勒爷，明军前锋步兵营朝我军挺进！”
“果然，明军的统帅已经黔驴技穷了，这种战术也敢来跟爷打！要打正面战，只要卢象升不来，爷还没怕过明狗！”
济尔哈朗意气风发：“弓箭营配合步兵营准备迎战！”
“嗻！”
传令兵立刻去传济尔哈朗的命令。
建奴的前锋营立刻严阵以待，后面几排的弓箭手已经将箭矢搭在弦上，只要明军一进入射程，就立刻放箭。
要知道，步兵射箭的有效射程在一百米之外。
但是，明军的方阵在两百米之外停下来了。
中间的方阵立刻小跑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火炮营将威武大将军炮（开花弹）推出来，整齐排列在前面。
对面的建奴一看明军推出火炮了，都有些慌张，一边的军官连忙下令开始冲锋，总不能站在这里被红夷大炮轰吧？
建奴的前锋营开始往前冲，喊杀声瞬间就响起来了。
明军就比较简单了，10门火炮，每门相隔5米，里面已经填充了最新的炮弹，军官直接下令：“开炮！”
火炮手同时点燃引线。
砰砰砰……
10个炮弹同时横冲出去。
轰轰……
突然响起的爆炸声震撼住所有冲锋的建奴士兵。
他们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
红夷大炮还能爆炸？
而就在爆炸的那一瞬间，从炮弹里喷薄而出的钢珠，如同暴雨一般向四周散开。
一颗炮弹爆炸后爆射出来的钢珠，能在顷刻间穿透六个建奴士兵的身体。
十颗炮弹同时爆炸，产生的钢珠，一瞬间就杀死了六十来个人。
鲜血爆裂出来，溅在周围人的脸上，吓得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放缓了脚步。
有的人甚至被这股冲击浪潮直接掀飞退了好几米，撞在后排士兵的身上。
这种场面深深震撼住了建奴。
“开炮！”
明军火炮营的士兵立刻取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炮弹，放进炮膛中，炮弹滑落到地步，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开花弹和红夷大炮还有一点不同。
开花弹有了引信之后，大大降低了炮膛内火药爆炸产生温度。
所以开花弹是不需要立刻冷却的。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可以连续开炮！
明军立刻点燃引线，轰轰轰……
又是十颗炮弹从炮膛口冲出来，在空中爆炸，如同一阵狂风暴雨朝建奴前锋营横扫而去。
这一次，最前面的几十个人直接被掀飞了起来，身体被爆破出来的钢珠冲击得倒飞起来，鲜血也随之爆裂开。
这种时候，棉甲的防护作用微乎其微。
棉甲本身是明末的时候，双方为了防止火器的，主要是火枪。
在棉甲内的要害部位镶嵌有铁片。
不过那最多对火枪的打击有效，现在这可是火炮，威力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而且暴出来的钢珠一瞬间的覆盖范围太大，而棉甲又只有在要害部位做了防护。
这个时候，人在如暴雨的钢珠冲击下，身上多处都会被冲击穿。
“继续开炮！”
明军立刻发起了第三波火炮，这下建奴所有士兵脸上都露出了惊恐。
有一个士兵掉头就跑，但他没有跑两步，就被第三波冲过来的火炮震得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在空中翻转了好几转，落在地上，全身有六个洞口，当场就惨死。
第三波，几乎将建奴的冲锋全部给压了回去。
但是明军依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第四波火力覆盖。
这时，建奴的红夷大炮在对付明军的骑兵，根本无法顾忌此处。
四波火力冲击下来，建奴已经死了两百人。
这才短短的一分多钟。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