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还有少数几位邪修,因为手上罪孽深重,遭受过天罚。
而尚灵就是这个宗门的一位成员。
因为在完成一个任务时,遭遇了同门算计,这才会在偶遇幻临。
出于对正统修士的了解,尚灵下意识的选择了欺骗幻临,获取他的信任。
同时,若是能够取得幻临的性命,她就可以以功抵过,顺便还能在职位上再升一阶。
尚灵也知道,其实幻临一直未曾真正的信任她。
只是她没想到,两个互相抱着戒备和怀疑心态的人,竟然在一日日的相处之中真的生出了感情。
若是说之前尚灵还能自欺欺人,那么在幻临也对她表示了倾慕之意的那一刻。
她就明白,她也陷了进去了。
尚灵虽然陷入了感情的旋涡,但是却没有丧失理智。
她在答应和幻临结为道友的那一刻,便想着该如何解决她的身份会带来的麻烦。
定元界对于魔修尚能和平相处,但是对于邪修的容忍程度却是极低。
因为每个邪修手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数不尽的无辜性命。
尚灵也一样。
她从不否认自己手上曾经满是鲜血,但是如今她想和幻临在一起,那么就就要想办法洗干净自己手上的罪孽,斩断与过去的种种。
幻临也并未询问为何尚灵会对村庄的事情了解的那样清楚。
因为他从尚灵坦白那一刻,心中就多了一丝畏惧。
两人定下了一月之约,在这期间,幻临无条件的信任尚灵,也更加坚定了尚灵和幻临在一起的决心。
这次重伤,算是尚灵彻底将自己和过去斩断,告别了化沙门的一切。
等尚灵养好了伤,幻临便带着她准备前往中州宗门。
不曾想,尚灵刚离开恶灵沙漠,人就出现了异常。
起先她还一直瞒着,直到快要到中州了,全身都开始溃烂,再也无法遮掩了,尚灵才真正吐露了实情。
她不是简单化沙门的邪修,而是此任化沙门首领的女儿之一。
邪修信奉实力和手腕,所以几乎她和她的五位兄弟姐妹都会在筑基之后分派到门下历练。
谁能活到最后,拥有最大的权柄,那么最后便能成为下一任化沙门首领。
她上次受伤,也是因为被她的一个哥哥算计。
若她真的是个普通化沙门邪修,或许她便可以完整无忧的和幻临离开恶灵沙漠。
可惜,她不是。
她生长于恶灵沙漠,身为化沙门的下一任接班人之一,她和她的兄弟姐妹自幼便被设下恶灵诅咒。
除非有朝一日成为打败众人,成为首领,不然便不能踏出恶灵沙漠一步。
一旦踏出便可能会万劫不复,诅咒就会开始生效。
但是尚灵的叔叔是化沙门的祭司,她自小就知道恶灵诅咒并不是无解的。
每一届化沙门的掌门,其实都掌握着如何解除恶灵诅咒的手法。
当尚灵的母亲听到她为了一个男人,想要放弃争夺继承人的位置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的看了一她眼,便答应了。
因为尚灵乃至整个化沙门的邪修都知道,尚灵的父亲曾经是她母亲最宠爱的男人,没有之一。
只不过命不好,死的有点早了。
而且这些年,化沙门的掌门也一直对尚灵淡淡的,并不曾因为她是自己最宠爱的男人的孩子便多出任何优待。
因此如此容易到回复时,尚灵惊讶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和带着满身的伤,尚灵怀揣着激动和兴奋和幻临离开了恶灵沙漠。
可是在踏出恶灵沙漠的那一刻,尚灵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只不过她当时还无法证明这种不对劲的来源。
而且她的内心一直在害怕,害怕她是带着恶灵诅咒踏出恶灵沙漠的这个事实。
可是当丹田的灵气开始泄露,全身的肌肤开始溃烂时,尚灵这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身上的恶灵诅咒并没有解开!
她也不知道到时候被她母亲欺骗了,还是说着其中还发生过什么意外事件。
踏出恶灵沙漠之后,诅咒就开始生效,就算尚灵转路回到恶灵沙漠,这也是个无解的诅咒。
于是她只能隐瞒幻临,和他一起继续赶路前往中州。
在登陆中州的飞舟时,他们遇上了一伙邪修劫道,飞舟被毁,尚灵也不小心坠落。
此刻她的丹田已经没有丝毫灵气了,而幻临还被几位邪修夹到阻拦,一时没能脱开身。
等到转身看见尚灵的身影消失时,便不管不顾的挣脱束缚,飞身追上下坠的尚灵。
可是时间太晚了。
等到幻临到达半空时,看到的就是化作山峰的尚灵,一时悲恸难忍,竟然差点走火入魔。
失去了恋人的幻临,守着他对尚灵的承诺,成为了娘娘峰的守峰人。
可是山峰不会变幻,但是金丹修士的寿命有限。
因为心态问题,幻临此生修为都停滞在金丹期,未曾有进步半点。
他因为思念尚灵,便在娘娘峰的低下建造了一座黄沙宫殿,依靠着两人在恶灵沙漠的回忆度日。
感受到自己大限将至,对于传承也没有太多的执念,因此只设下几道小小的关卡,便坐陨了。
了解了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时闲和明盛华也就安心了许多。
信纸上还写了这些关卡的具体情况,以及最后的传承。
当时闲和明盛华都将自己的一滴血液滴入雄狮雕像的眉心时,一道金光泼洒,传承最后选择了时闲。
明盛华虽然眼中闪过一抹羡慕之情,但是很快就化为平静。
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她和这个传承没有缘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时闲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时,雄狮的身上开出冒出一抹翠绿。
时闲和明盛华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翠绿在不断扩大,当探出一根完整的枝蔓时,时闲才知道原来这是一朵蚀骨花藤蔓,六阶妖植,不过是个初生者。
它的血脉纯净程度比起曼陀罗花还高上许多,但是年份却没有那么长。
像是一个怕生的孩子,羞答答的缠绕着雄狮的身躯,然后向时闲方向伸出一抹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