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是因此,伽楼才决口不提将上古剑心拿回来的事情。
因为和他说的那句话一样,不现实。
没有了上古剑心,时闲必死无疑。
伽楼若是开口想要上古剑心,这无疑是想要时闲的命,只怕到时候南玉真君听完他的要求,会不会先下手为强还不一定。
且它虽然将上古剑心交给了时闲,但是却又提出了让南玉真君庇护到他实力恢复到一半。
让他有了自保的能力,也是为了弥补自己吃的这个闷亏。
南玉真君想了想,缓缓的点了点头。
“可以。
不过这上古剑心和你渊源颇深,我需要你的帮助,让它和阿闲彻底融合。
之后我答应你的,必然会一一实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伽楼自然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若不是看在时闲是他万年来涅盘的契机,确实帮到了他,起码让他和山海金木龙的斗争之中,占据了上风。
依照伽楼的脾气,便是拼着再次陨落的危险,也不愿将自己觊觎了几万年,曾唾手可得的上古剑心送出去。
在伽楼被南玉真君说服帮助救治时闲,加速上古剑心替代时闲心脏的进程时,时闲正坐在一把剑的面前。
不,应该说是她的神魂。
旁边是一株开出了一朵指甲大的小黄花的仙人掌。
时闲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
记忆停留在谢征微微显出狰狞的脸上,决绝而又愤恨的一转身,心脏处和眼角的那一阵疼痛,以及满目的赤橙色火焰。
等到时闲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
四周全是黑色,除了面前的一把巨剑,还有的是一朵挣扎着冒出头的仙人掌。
本来时闲还是有些紧张慌乱的,但是在看到仙人掌那一片绿意和娇嫩的黄时,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目光便紧紧的盯住面前的巨剑之上。
时闲在上面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下意识的想起自己获得的先天皇镜碎片。
这是一样上古之物!
之后观察到的剑上的花纹和材质,以及款式,时闲又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可是她明明已经身受重伤,为何又会安然无恙的坐在一把神秘上古巨剑面前。
时闲的神魂是盘膝坐着的,面前的巨剑足足比她高上三倍,就连宽度也都不比时闲窄。
剑上花纹稀少,剑身呈现乌赤的眼色,乌重赤轻。
咋一看有些暗淡无光,不若那些现世存在的宝剑那般璀璨光华。
但若仔细去看,却能看见这把剑藏着的深沉和厚重,以及剑魂内浓郁的杀意。
曾经进过无数鲜血的灌溉,这把上古宝剑饮足了血,将一身的锋芒内敛,埋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几万年或者几十万年。
看见它的模样,却难以想象出上古时代它曾经拥有的辉煌。
上古名器的陨落,是在悄无声息中发生的。
时闲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了一抹凄凉伤感之意。
她仿佛入魔了一般,双眼死死的黏在这把上古巨剑之中。
外界的一切都与她隔绝,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空间的消磨。
时闲陷入了永恒。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
看不清楚面孔,但是从他消瘦立体的五官便能看出,样貌极为不凡。
一身长袍,宽大的袖口在风中呼呼作响,长发和衣摆随风飘扬,说不出的恣意潇洒。
他手中握着一把剑,散漫的行走在原野之上,满身的恣意优雅,一举一动皆是随心。
这是决对的力量和自信。
四周垂落的平野仿佛都是他的衬托,天上倒挂的银河瀑布气势滔滔,奔涌的冲腾向下,却不敌他一人化作的山河气势。
突然,男子的脚步停下,似乎是被什么阻拦了脚步。
时闲看着他的背影,不敢大声的呼吸。
即便男子在画里,她在画外,可是当看到那个背影时,她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升起一股尊敬崇拜之意。
她连眼角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男子转身的那一幕。
就在此刻,男子的身形动了!
可是还没看到男子的侧脸,他手中的长剑已经快一步出鞘。
带着气吞山河之势,疾速如光,在时闲还没来得及眨眼时,向后劈去。
天地仿佛都在震动,山川因此颠倒,滔滔不绝的银河之水被一股外力蛮横的切断,如天际的一道闪电,劈断了常青的绿树。
那倒垂着的银河之水,竟然被切得断流了!
轰隆一声巨响!
那一剑,似乎携带着撕裂天幕的气势,不但斩断了水流,还将天际划开一道裂缝,将银河的通道斩断。
霸道蛮横如斯,一剑可断山河。
时闲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道剑意,想要看清画中男子的模样。
可是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给时闲的双眼带来了极大的刺激。
一阵刺痛传来,时闲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记忆中清楚的闪过男子手中握着的那把长剑,正是自己面前的上古巨剑。
接着,时闲便又陷入了昏迷。
迷迷糊糊之中,时闲能感觉到自己的身旁有着南玉真君和一只陌生的灵兽。
两人应该是在为她治病。
时闲每次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可是刚一动,左眼便传来了一股异样之感。
那火辣辣的疼痛之击灵魂,如同血肉被直接剜去,整个人便又再次昏过去。
这样的情况在时闲昏睡中发生了几次,她隐约知道自己的左眼怕是不保了。
期间时闲还去看过那把上古巨剑几次,但是却在没有看到过上次的那个男子。
但是时闲心中有个感觉,那就是,这个男子并不是定元界的人。
一剑可以撕裂天幕,砍断银河,那种只看一眼背影,便能将天地映衬的毫无光辉,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产生敬畏的情绪。
在如今的定元界,根本不可能存在这种力量。
等到时闲真正醒来时,距离她接受上次任务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期间时楼明盛华等人都来看过她几次,但是时闲一直昏昏沉沉,神识不清,因此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