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真君听了北霜真君的话,便知道她们心中都有数,不再多言。
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多嘴一句:“这些域外修士的性格也不知道如何,就观那些在域外战场出了名的几位,便知道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时闲我是唠叨不了了,但是楼儿那里,你还是多嘴一句吧。
我这心里总是不太安稳。”
到了他们这种修为,心里不安稳不单纯只是一个感觉。
情绪越浓烈,反倒会与现实中的事情相挂钩。
这才是南玉真君今日叨叨絮絮的原因。
不管是时楼还是时闲,总归这两个弟子是他和北霜亲自看着长大的,都还是有些感情的。
之后就算再收弟子,情分上也是远远比不上她们二人的。
若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出事,南玉真君也是做不到的。
“这次焦土之城骤现,莫非花垣尊者知道什么内情?
不然这么多的弟子突然消失,只怕就算是葛易尊者名声在外,也难以放心吧。”
北霜真君隐晦的看了南玉真君一眼,“这些消失的弟子,据查,都是各大宗门或者各族的优秀之辈。
消失最多的,就是最近一批投放入域外战场的。”
听到这话话,南玉真君眼睛一亮,“也就是说,这一批人中,有大气运者?”
随着传送阵法到达,两人的声音停歇。
可是在焦土之城的时闲却是满眼捉瞎。
到现在,她才知道十方城不是一座城,而是四座。
为上寰,下宇,左都,右轩,分别镇压着域外战场四个方位。
由花垣尊者坐镇的是上寰城,又称为空中之城,是整个域外战场防御阵法的阵眼。
下宇城在地底三千米深处,左都右轩则是在地面两极。
而时闲他们如今所处的焦土之城就是漂浮在下宇城附近,只是焦土之城空间特殊,就算是黏在下宇城上也没人感觉得到。
自从被传送到焦土之城后,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离开原地。
可是却发现四周似乎被设下了禁制,除了在他们传送过来的广场溜达,其他地方根本无法涉足。
之前出现过一次的声音在这期间也没有再出声。
没人愿意以身试险,尝试让它再度出声。
所以时闲几人便只能无奈的坐在原地等候情况。
“你说,这焦土之城是不是随着时间推移,变成了一座洞府或者秘境?”
不怪赤蝶这样猜测,实在是现在的情况太像她之前探过的秘境和洞府了。
月溪却是慢慢的摇了摇头:“你们别忘了。
在当年古城城主将自己的神魂融入焦土之城后,这座城就是古城城主本人了。
只要他的神魂还没消逝,这座焦土之城就不可能成为无主的洞府传承。
而且,我猜,只怕之前的声音就是出自古城城主之口。”
“那焦土之城将我们吸引到这里来是为什么?”长眠打坐了片刻,面色终于好看些了。
“也许,是需要我们的帮助?”时闲不确定的问道。
她自然不像上寰城内的化神大乘修士一样知道这么多内情,却有着超乎异常的直觉。
就在她进入焦土之城后,她那把木骨毒刃便一直在躁动不安,仿佛在提醒着时闲什么。
只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时闲也不好单独拿出来探查。
“帮助?”其余人对时闲这个回答抱有怀疑。
天外灾祸在前,域外血兽在后,连焦土之城都在一夜之间被灭了,他们这些小修士能做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满头疑惑时,就看见虚空之处,一座灯火繁华的古城虚影突然出现。
虚影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凝实,仿佛要突破桎梏,化作一座真正的古城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什么?”有人发现了古城的存在,惊讶的大叫。
古城的面貌在众人的眼中越来越清晰,从最初的的轮廓到后来每一块黑色石砖上的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高高挂在城墙头上的红色灯笼上的贴纸都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在破碎的古城遗址之上,彻底覆盖上了一座崭新的城池。
仿佛一副复原图,一点点的修补着曾经的繁华古城。
城门口穿着盔甲手持长矛与盾牌的将士身体逐渐化作实体,一条长长的道路沿着地面铺展到了时闲等人的脚下。
黑砖建成的大路平滑整实,宽度极大,可供数十头天马兽并排走过。
在所有人还瞪大着眼睛看着这惊奇的一幕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身侧突然出现了几个虚幻的人影。
随后人影也如古城一般越来越凝实,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些停滞在身侧的人影的面貌变得栩栩如生,连面部的细纹都清晰可见。
从古城的最高处,一座阁楼顶上,一片白色的羽毛缓缓飘落下来。
所过之处,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奇异的生机,将灰暗的世界瞬间点亮。
当羽毛飘过之后,那定格的人影开始动了起来。
喧哗声,喊叫声,车马行人的声音相互交织,整个世界瞬间活了起来。
时闲定在原处,看着那越来越浅淡的白色羽毛从原处滑落,最后印入她的眉心,化作虚无。
身旁的人影开始走动,四周的景象焕然一新。
“我们这是怎么了?”看着身侧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时闲有些发蒙。
稍微用神识一探测,才发现这些都是活人。
活人?!
离时闲距离不远的月溪长眠等人也是一脸茫然。
这浑然不像是一个传承之地该有的套路呀?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天马兽的将士大叫着冲了出来,“让开,让开!少城主归城,快些让开!”
挡在大道上的人飞速往两侧退去,空出了一条笔直的大道,直接到达城门处。
在城门口时,那人飞速下马,不知和守城的将士说了些什么,守城将士便开始清理道路两侧的人。
还派遣了两队人马分别驻守在道路两侧。
时闲也被人群挤着往后退却两步。
人还未见,一阵香风扑鼻而来,接着是细碎清脆的铃铛声,有韵律的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