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昏迷着的云梦,眼角的泪缓缓的流了出来,睫毛颤抖着却没有睁开眼睛,翻过身侧躺着整个人蜷缩起来,手用力抚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痛苦的哭泣着。
取了药回来的花兰看着床榻上身形颤抖的云美人,手中的药碗跌落在地,冲到了床榻哭着说道“主子,奴婢终于盼到您醒了!”
床榻上的云梦未回应,沉浸在梦中的悲伤,最后的场景好似亲身经历了一般,久久缓不过悲痛,渐渐地哭出了声音,是哀嚎是送别是想念。
雪儿赶紧去告诉了宋墨轩云美人醒来的消息。
宋墨轩跌跌撞撞的跑进了云美人的屋内,在其身后轻轻的唤了一声“梦儿...”
云梦的哭声停止了,她睁开了双眼,眼中闪着恨意,她用力的擦掉眼泪说道“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宋墨轩心被刺痛着,难过的看着云梦,却未挪动一步,他舍不得离开云梦,这段时间他怕极了害怕从此世间再无云梦,他一眼都舍不得挪开。
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目光,云梦坐了起来转过身说道“宋墨轩,我与你只有恨你明白吗?”
宋墨轩眼眶通红的说道“若你不解气再刺我一刀如何?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云梦冷笑道“解气?你可真可笑,那你将我亲人还与我,我就原谅你。我与你之间只有你死我亡,你一日未死,我便一日不可能原谅你。”
宋墨轩激动的上前抱着云梦说道“梦儿你不要这样,你刺我一刀,就当昨日的我已经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爱你啊。”
云梦也不挣扎,她知道没用的,只是冷漠的说道“宋墨轩,放过我吧,我既杀了你一次,就当你死了,你放我离开,咱们死生不复相见。”
宋墨轩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把云梦抱的更紧了说道“不可能,永远别想离开我,别离开我!”
云梦忽然用力推开了宋墨轩,抢走了他腰间的剑,双手握着剑冲着宋墨轩。
雪儿吓得大喊“主子!”
门外的侍卫贺中冲进了屋内,护在了宋墨轩的身前,做出了拔刀的姿势。
花兰懵懵的看着眼发生的一切,为何主子和王爷会单剑相向。
宋墨轩推开了侍卫贺中说道“梦儿,你刺吧,我不会离开你,亦不会轻易死去。”
云梦想到是啊宋墨轩是王爷,什么灵丹妙药没有,上次的她用尽全力刺杀宋墨轩,此刻他却又完好无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终是徒劳,剑锋一转,她持剑对准了自己的脖颈之间,她想到了自己父皇和母后自杀时的决绝,眼中流下了眼泪。
宋墨轩一下子就慌了,他说“梦儿不可以,放下,我们一切好商量,你想要什么?”
云梦带着哭腔说道“放我走,放我走!”
宋墨轩说“好,你放下剑,我都答应你。”
云梦渐渐的表情松动,剑缓缓离开脖颈的一瞬间,宋墨轩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手握住了剑刃,右手伸向了云梦的脖后击晕了她。
宋墨轩抱着云梦,说道“对不起梦儿,除了放你离开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不会让你离开我。”
侍卫贺中看着心碎的王爷说道“王爷,您的手...”
雪儿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这段时间主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和王爷不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恋人吗,为何会如今会如此,她疑惑的看向了侍卫贺中,想一探究竟。
花兰虽然也不知道王爷与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却感受到了主子刻骨铭心的恨,那般决绝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突然外面进来了一个侍卫跪在门外说道“王爷,漠北皇城传回来了重要消息。”
宋墨轩听见了漠北,把云梦放在了床榻上,走到了门口。
侍卫说道“禀王爷,裴副将找到了漠北兵符和玉玺,还捉到了两个人,一人是漠北三皇子的近卫质古,还有一个叫迦箬的女子。”
宋墨轩听见了“迦箬”二字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人先押起来,漠北的玉玺和兵符派人送来都城。”宋墨轩吩咐道。
宋墨轩又回到了屋内,屏退了众人。
侍卫贺中说道“王爷您的伤口卑职给您包扎一下吧。”
宋墨轩看了看血迹干涸的手掌,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雪儿在门外小声的问着“贺侍卫,王爷和云美人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
花兰了盯着侍卫贺中,想知道原因。
侍卫贺中为难的说道“不可说,抱歉。”他不能说,因为云美人就是漠北公主之事王爷下令不让外传,这是要保护云美人,他更不可在外乱说,他忠于王爷。
屋内宋墨轩躺在了云梦的身侧,搂着晕倒的云梦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梦儿。该如何让你待在我身边。”渐渐地眼神坚定的说道“就算你恨我,我也要留你在身边,死了不分开。”
突然怀中的云梦口中喃呢着“迦箬...”
宋墨轩震惊的只听见了这二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云梦,起身大喊“贺中!”
门外的贺中闻声推门而入的说道“王爷,叫卑职何事?”
宋墨轩说道“把和玉玺一起找到的男女二人都押送回北境,要保证人活着。”
是啊他想到了办法,无论什么手段只要云梦能活着就好,既然云梦昏迷几次叫了“迦箬”二字,就说明这个迦箬必然对云梦是重要的,反正都已经恨他了,他只要云梦在他身边就好,不择手段!
云梦想来的时候屋内只有花兰和雪儿。
“主子,您醒了。”花兰上前说道。
云梦说道“花兰、雪儿你们无事就好,我日后怕是顾不上你们了,莫要跟着我了。”
花兰哭着说道“主子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您连我们都不要了!”
云梦未说话,她只想离开活着死了都行,只要能离开这里、离开宋墨轩就好,而花兰和雪儿毕竟是王府的婢女终究不是同路之人了,不能连累了她们,于是表现出了对她们漠不关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