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可准备好了?”许长寿转而询问那女子道。
女子点点头,露出一脸微笑。
“那便开始了!”
只见许长寿侧身,摸摸自己的衣衫。
见许长寿迟疑,女子旋即看向他道:“要不奴家帮帮公子?”
“没事!我很快的!”
眨眼间,许长寿自怀中取出三道金色符箓,符箓飞出,瞬间将那女子镇住。
他立马起身拔剑指着女子道:“姐姐,我早说过我很快的!”
遂又怒言道:“妖物,害人不浅,还不束手就擒?”
女子腰间被那三道金色符箓死死镇住,浑身动弹不得。
一时间四周的一切恢复如初,犹如时空破裂成诸多碎片,幻象尽数散去,地上束缚着的妩媚女子瞬间变成了原先那花妖的模样。
“这女妖尤擅幻术,万万不可松懈!”许长寿沉思道。
“好计策!公子早些时候便发现我了?”花妖问道。
“哼!妖物,待本公子斩灭你!”
须臾,许长寿正要拔剑挥出,没成想那女妖居然化作一道白色雾气消散,就连缠绕在许长寿身上的藤蔓也尽数退了下去。
许长寿顿时舒坦不少,只是方才那幻象折磨他不少精力……
“花妖!本公子早说过,不如把他吃了,正好我这俊美的容颜,也好滋润滋润!你看吧!非要戏耍那凡人,这下可好,你的花土怕是也要做不成了!”
“这小子不过武修第九品,还怕他跑了不成?”那女妖笑话道。
“什么?武修第九品,你竟识破了他的修为?”一旁的鹿妖质问那女妖道。
“我这花藤可不止能制造幻象,还能试探修为,只是奇怪,就连八镜巅峰大妖在我手中都撑不过八秒,这小子居然坚持了这么久?竟然还破了我的摄魂术?”
说完,只见两个妖精异口同声地看向许长寿。
“我靠!单打独斗打不过,直接男女混合双打?”许长寿顿时皱眉。
实力深不可测的妖物他可没见过,八镜巅峰大妖在这两个妖精手中犹如玩物!他渐渐庆幸方才那花妖只是试探,不然,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速速解决他!误了正事!陛下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这俩妖精似乎嘀咕着什么?什么陛下?
大夏是有妖国的,位于南疆外的深山中,只是百年前被那位璃泊的大圣人用镇妖塔镇杀后便没有再传出多大风声,只是零零星星的有妖物出现。
只见这花妖和那鹿妖如同箭矢一般朝许长寿飞来,欲要索拿他的性命,这时,许长寿退至身后,一不小心滑倒在地上。
眼看那花、鹿二妖势如破竹,面露杀意,令许长寿有些莫名的不踏实,他总归是一个凡人,一个还未迈入武者第八品的顶级废材,难道如今就要噶了?
“看来穿越者并非都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自己不是天才,更成不了天才,今天算是栽了!”
完结?撒花?
……
“镇妖宝塔!”
许长寿原本以为自己快噶了,正要闭眼赴死。忽然,自他额头处飞出那座旋转着的镇妖宝塔,塔身生长丈余,环绕几道金色符文,塔底是一块八卦图,金光闪烁。
这青铜小塔中旋即飞出数道镇妖符箓,符箓向那花、鹿二妖飞去。
两个妖精慌忙施法抵挡,藤蔓生长,自土中窜出,那鹿妖则是使出一道黄色法力,二妖合力抵御那铜阶镇妖宝塔中飞出的镇妖符箓。
顿时,符箓切碎那藤蔓,割散那道黄色法力,场面令一旁的许长寿彻底惊呆了,没想到这镇妖塔还有如此实力。
俄顷,古井洞窟那头忽然传来脚步声……
“凡人的天师来了!不能在这耗着了!”女妖补充道。
“可恶,这臭小子哪来如此强力法器?”鹿妖顿时气愤道。
“陛下交代的任务还未完成,不能耽搁了,我们走!”
见花妖如此说,那鹿妖叹了口气道:“待本公子大法有成之日,必将你小子熬成肉羹养颜!”
俄顷,两个妖精慌忙逃逸,消失在洞窟之内。
半盏茶功夫,自那枯井外下来众人,大多是玄禄寺的天师。
“大人?大人?”一名天师扶着李悟真叫喊几声。
少时,李悟真及那两名天师渐渐醒来,李悟真先是看了一眼周遭,然后看见浑身脏兮兮的许长寿还活着,他松了口气。
“何方妖物作祟!竟戏耍于本官!”
只见许长寿朝他走去,除了未将镇妖宝塔那段说出,其余的经历便毫无保留的尽数告知李悟真。
李悟真怒言道:“区区妖物,竟惹出这么大个乱子?”
说完,李悟真便在许长寿的陪同下出了古井,井下原先因为妖物长出的藤蔓也渐渐凋零枯萎。
那些伸入流水中的藤蔓也大多消失,浑浊的水流一时间变得清澈见底。
回到永乐县衙,瘟疫的根源一事尽了,李悟真似乎除了没抓住妖物有些失望,其余都非常满意。
阮小裴坐在县衙外的台阶上杵着下巴,许长寿朝他走过来。
“诶!打算去哪了吗?”许长寿问道。
“俺都无家可归了,还能去哪?”阮小裴叹了口气道。
“要不我和天青镖局的总镖头说说,让你来天青镖局,反正当个镖师勉强打打牙祭也不错!”许长寿看着沦为孤儿的阮小裴说了两句。
当镖师,虽然可能只是打打杂,但耐不住少走十年弯路,凡事要从娃娃抓起!
“许大哥,你不必管俺了,俺还是继续做小乞丐吧!”
许长寿看着阮小裴那孤独的身影停止了说话,衣衫褴褛的样子甚是可怜,可是他才十来岁。
许长寿遂又扭头离开。
须臾之间,阮小裴掏出笛子吹奏起来,夕阳西下……只是这次没有了养生蛊,蛊虫一定程度上是有时间限制的,时日到时便散去了。
次日,永乐县城,正堂,张县令和胡师爷站在朝堂之下显得唯唯诺诺。
正堂上坐着的正是正三品绯袍李悟真。身旁是官居正五品的翰林院学士郭和,彼时郭和正坐在一张桌案前草拟文书……
“许长寿!本官果真没有看错人!”张怀礼胳膊肘碰了一下许长寿。
许长寿委婉道:“若非大人抬举,草民纵是有些门道,也要埋没于市井!”
让一个人彻底对你刮目相看的第一步:要么舔他!要么被舔!许长寿俨然属于第一种。
遂又见李悟真站起身来看着许长寿沉声片刻。
“许长寿,本官说过,你替本官查明瘟疫根源一事,本官必有重谢,说吧!你想要什么,本官拿不出的,自会禀明圣上。”李悟真捋了捋胡子,露出一脸祥和。
“大人这般抬举!草民已然知足,何须还要向大人索求奖赏?”
许长寿拱手道。
闻此,李悟真沉吟道:“本官言出必行,若是食言,岂不叫黎民笑话?”
“你当真不要?”李悟真接连询问道。
见许长寿都是摇头,李悟真叹了口气:“也罢!日后若是有难处,本官必鼎力相助!”
李悟真遂又吩咐下属端出笔墨来,提笔而作,写下一纸文书。
“此乃本官的一点心意!你不可不收!”写完文书,李悟真命下人将文书装在一个黄色信牍中,遂又递给许长寿。
许长寿接过信牍,然后攥在手中。
李悟真看了他一眼,挥挥衣袖道:“听闻许公子是镖师,擅习武,日后若有难处可带此文书到我玄禄寺找本官!”
李悟真说完便朝堂外走去,正准备离开府衙。
“下官恭送大人!”一旁的张县令目送李悟真离开县衙,又命胡师爷前去相送。
看了许长寿一眼:“许长寿,你这下可是大人的红人啊!”
遂又一同前去送李悟真、郭和二人。
永乐县衙前,李悟真一跨骏马,与郭和纵马而去,离开了永乐县衙。
二位大人离开之时,许长寿也独自一人离开县衙,准备回王府。
沿途肚子咕咕叫……
看着路旁店家贩卖的金灿灿的烧饼,许长寿咽了咽口水。
店家看着他,故意拿起一个烧饼咬了两口!
那叫一个香啊!
遂又上前询问那店家,“店家,你这烧饼怎么卖?熟了吗?”
店家看了一眼身穿棕黑色常服的许长寿,微笑道:“公子,我这烧饼香甜,保证你吃了唇齿留香!八文钱一个!”
而后许长寿爽快的买下一个。
“好嘞!您拿好!”
许长寿咬着烧饼,走在落日余晖中,现如今永乐县瘟疫一事渐渐回落,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索性先到了天青镖局向李默然请了短暂的假期。
一方面镖局也没有重要的出镖任务,另一方面,岁末近逢天祭,京都的镖局大多受到官府管制,就连日常忙碌的韩掌柜也清闲了不少时日,见许长寿来了,韩掌柜只是简单的朱笔一批,事儿了!
回到王府,这位忙碌多日的许镖头庸庸散散的,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胭脂还以为自家少爷喝醉了,赶忙去扶他。
……
未时,太阳早已越过头顶。
驰道上,一辆马车在这蜿蜒的道路上显得分外醒目,后面跟着数辆负责托运货物的马车,看样子应该是各种布匹、绸缎之类。
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里,坐着三人,一位二八娉婷少女,定平县陈桥镇钱家大小姐钱瑶,身旁是自己的贴身丫头,对座的则是一位中年男人,钱家布庄的庄主钱阜,钱瑶的父亲。
中年男人看了眼二八少女一眼道:“瑶瑶,都是闺阁小姐了,还这么贪玩!”
“爹说的哪里话!闺女只是想学些经商之道,早日替爹分忧嘛!”
丫头补充道:“老爷不必担心!我会看好小姐的!”
钱阜沉声道:“不给老夫惹麻烦便是好的。好在你那病好了,日后若是遇上恩人,要好好谢谢人家!若是当初没遇到那位恩人,我们钱家怕是早已成了妖精腹食!”
听了钱阜的叮嘱,钱瑶微微点头:“爹就放心吧!恩人的恩情闺女不会忘的!”
“你娘死的早,老爹就你一个闺女!”钱阜唠叨一番。
二八少女只顾点头。
遂又陷入了沉默,头靠在贴身丫头肩膀上,昏昏欲睡。她想起了那日夜里看到的俊朗公子模样……咧嘴一笑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