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高二的时候有一位男生被抢走了手机,并且改了密码,他花上了两天才能解锁,而且是去电讯公司重置手机设定的。
现在或许是报应了?
“大家来看看,这个是什么!”艾西在关天翔的背后道,声音带点愕然。他们连忙转身,瞄着她的视线方向。
同样在后楼梯,还有一个桶子。
那是一个金属桶子,乍看之下有点像平时看到的石油气桶,但还要大一半。关天翔走过去艾西身边,窥探着眼前的桶子。桶子表面没有什么东西,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废铁桶子。桶子没有盖子,顶部有一个很少很少的孔子,不是有什么用途。表面亦没有什么字眼或是标签之类的描述,甚至连图案也没有。
阿坚走了过来,轻轻一抬,把桶子举到半空,里面应该空空如也才是。由于桶子并没有什么奇怪,关天翔推断可能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后楼梯设施,并置之不理。
10分钟很快过去了,阿毛突然强夺关天翔手上的杰睿手机,输入了密码。
正当关天翔错愕之时,他的脸上却流露狂野的喜悦,就如钓到大鱼的西伯利亚渔夫:“妈,我行了啦!”
什么?
手机的屏幕没有再次显示“密码错误”的字样,而是打开了手机的资料。
“你输入什么密码啊?”艾西同样以为自己幻觉发作。
“0170咯,不是0710,反过来输入!”阿毛乐不可支,关天翔瞄着手机显示的录音机App,却明白了杰睿为何要把手机交给他们。
杰睿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赶不及上来找他们,被逼使用录音的方式,向他们揭露什么惊天秘密。
当然,一切源自关天翔的构想及推测。
“是不是第一个录音?”经过数秒的沉默,艾西道。
事实上当然是这样,因为只有第一个录音的时间是昨天凌晨。时间为3:17。关天翔看着手表,现在是3:02,杰睿录音的时间差不多刚好在一天前。
阿毛按下了“播放”,众人一本正经起来,听着那段只有二十秒的录音。大家都屏着气息,不声不吭的静听着当前的神秘录音。
关天翔愕然一怔。
起始的两三秒,是没有规律的碰撞声,猛烈的碰撞声,那仿佛显示杰睿当时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与其说是碰撞声,倒不如说像敲打声及枪声的混杂。
关天翔再次把目光放在门上的子弹孔,当时应该发生了激烈的枪战。
原来杰睿把当时的经历录下来成了音效,真是英雄之举。
然后,杰睿开口了,猛然喘着气,仿佛只剩下半条命一样:“听这……如果听到这段录音,立刻回上面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大堂并不安全!”
他们互相对视,直到杰睿喘气十多秒过后再次开口,语速极其急促:
“我……一下来就遇到一帮人,打发他们走了,来到这里就见到有很多个怪桶,差不多有十个……”
关天翔看着刚才正研究着的金属桶,正在想像这个空间里放着十个同样的大桶子。
那么其他怪桶子呢?
“这些桶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一定是有人故意放在这,因为堵塞了这个通道!我放了一个在手机隔壁,以防有人刻意搬走……咳咳!”
又是两秒的喘气,杰睿好像是受了什么致命的创伤,因为以他的体能,即使与人交战多回合,喘气情况也不会如斯严重……
又一次,他在全国青年拳击比赛中不慎双脚骨折,想不到一个月后便重新投入拳击训练,如此骨骼惊奇,实在难以想像到普通的攻势会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我刚刚想打电话给你们,不过没信号……我去大堂尝试用大堂电话打给你们,然后一秒之后……啊……”
录音的结尾是一连串的撞击声。
思绪混乱到极致的关天翔已经无法再进行理性的分析,但有一点颇为肯定,便是杰睿遭遇到了极度的威胁,而他正警告他们不要靠近底层……
但是,杰睿有打过电话给他们吗?
杰睿到过大堂?出面是怎样的?
为何他去了电梯大堂,又回来这个位置,再用血字书写?
大堂不是应该为一切疑问的终点吗?
关天翔隐约扫视着地上干固了的血滩,难道那是杰睿的……
杰睿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危险?对方是人是妖,他们无从得知。
但从最后一秒的混乱情况来看,杰睿很可能已经丧生了。
关天翔的心情沉重了起来。如果当初不让杰睿独自下来窥探情况,事情绝对不会这样发展。
当初以为只是该死的电梯失灵,绝对想像不到这栋大厦会成为危机四伏的人间地狱。
大家在讨论着,然而关天翔并没有听进耳。在这里,他好像已经失去很多同伴了。
“喂。”
须臾之间,事情起了变化。阿坚迅速再次拿起刀片,向楼梯上方发难。艾西尖叫起来,却束手无策。阿毛两秒后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在后楼梯做过最不慎及愚笨的事情便是,大声喧哗。
一开始,又杰睿家出发开始,梅涛一直强调他们要调低声量,一面触发后楼梯的杀机。
然而,自从梅涛的手指断裂以后,他整个人沉寂下来,一直不声不吭,没有提醒他们要保持萧静。
天,没有了梅涛的庇佑,他们真的会犯下更多不必要的错误,现在终于迎来了第一轮,也许同时是最后一轮的灾厄。
当关天翔回过神来时,已经目睹数把手枪在后楼梯上方指向他的身躯。
游戏结束。
狠狠的一巴掌。
说是“狠狠”的,只因刚才的数下,并没有造成特别强烈的痛楚。
关天翔动弹不得,跟其余的人躺在地上,手脚被麻绳捆绑。环视着四面褪色的墙壁以及目露凶光的众人,关天翔已经了解到情况已经来到了绝望的边缘。
“他妈的,想逃走?”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徐徐蹲下,对着他冷笑,靠近他的嘴巴传来阵阵恶臭的口气。
那人骨瘦如柴,穿着白色背心,秃头,左脸有一粒痔,大约三十出头。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黑帮的其中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