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双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暧昧的一幕。
穿着衬衫、包臀短裙的女孩,坐在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两条胳膊挂在他脖子上。
看到我,她连忙从男人怀里站起。
这个男人正是盛世集团驸马爷,我的丈夫,傅言深。
再次看到他,前世所遭受的气愤与委屈,四面八方地向我涌来。
我恨恨地剜了他一眼。
他漆黑的双眼,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便低头整理衣襟。
“嫂子,您别误会,我刚刚脚崴了一下,差点摔倒,是傅总及时扶了我!”
女孩急切的声音分散我的注意。
她脸颊绯红,十分诚恳的样子。
如果我不是重生的话,还真就信了她的话。
我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她。
瓜子脸,杏仁眸,唇红齿白,梳着高马尾,小骨架身材,凹凸有致。
她叫时夏,是和傅言深一起长大的小青梅,大学毕业后,空降总助办公室,成了他的助理。
前世,我以为傅言深只把她当妹妹,并没把她放在眼里。
直到他拥着她出现在我面前,要跟我离婚时,我才知道,他们早就郎情妾意,双向奔赴了。
我也是那时才明白,结婚五年,我为什么一直捂不热他的心。
我这个千金大小姐,只是寒门出生的他,跨越阶层的一块垫脚石。
我咽下恨意,睥睨着眼前的女孩,“滚!”
她明显瑟缩了下,小脸瞬间惨白,睁大双眼看向正襟危坐的男人。
傅言深眉心紧蹙,看着我,一脸不悦。
他这是气我伤他心上人了。
我眼神剜着他。
他避开我的目光,看向时夏时,表情有所缓和,“时夏,你先去做事。”
“下次别穿这么高的鞋。”
他又盯着时夏脚上的高跟,叮嘱了一句。
当着我的面,对他的小青梅都这么细心体贴,私底下,可想而知有多暖心。
傅言深对我也很细心,每年我生日,他都不忘给我送花送礼物。
不过,都是我事先软磨硬泡逼着他的。
我现在都还记得,他每次送我礼物时的臭脸和不耐烦。
“是,傅总。”
时夏话落,瞥了我一眼,低着头快步走向门口。
很快,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和傅言深两个人。
“时夏是我妹妹,你以后对她客气点。”
他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双眼隔着袅袅青烟睨着我,语气冷淡。
不怒自威的模样,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
想起他前世对我家杀伐果决的手笔,我不寒而栗。
但,我是重生的。
重生在我们婚后第三年,他现在只不过是刚被我爸提拔上来的总裁。
我不应该怕他。
“又来送午饭?”傅言深抬腕看了眼手表,淡淡地问。
“啪!”
听着他不耐烦的语气,我将棕色文件袋,朝他办公桌上用力一放。
“傅言深,我要跟你离婚。”
送饭?
他以后就去喝西北风吧。
这块垫脚石我不当了。
傅言深明显一愣。
他仰着线条利落的下颌,微眯着眼眸打量着我,边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袋。
办公室沉静得只剩纸张翻页声。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一页一页地翻着离婚协议。
不知过了多久,他起身,走到一台机器前。
一下一下的机械声,将《离婚协议书》打成碎片。
“你——!”
我气得跺脚。
傅言深嘴角叼着烟,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缓缓抬起手,抚上我的脸颊。
掌心的老茧砂纸一般摩挲我的皮肤,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我的唇瓣。
“是抗议我,这段时间冷落你,让你独守空房了?”
男人眼眸微眯,嗓音喑哑,说话间,烟气喷薄在我脸上,烟味浓郁。
他眼眸里升起的欲色,蛊惑着我。
我不禁吞了吞口水,他捏着我的下巴,邪气的俊脸强势压了下来。
就在他的薄唇擦上我唇瓣的瞬间,我猛然别开脸,抡起手里的小香包砸在他手臂上。
“别碰我!”
我很懊恼自己,身体居然还会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傅言深,离婚我是认真的!”
他不信我是要跟他离婚的。
以为我是气他半个月没回家,跟他耍大小姐脾气。
“盛乔乔,我很忙,没工夫跟你闹。”
傅言深也恢复正经,冲我正色道。
我挺直背脊,“姓傅的,我再说一遍,我要离婚!”
他挑眉,勾唇,很是不屑,“理由?”
我放松紧绷的身体,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一脸倨傲,
“我们结婚有三年了吧?我发现我早就玩腻你了。”
重来一世,我要让他知道,他不过是我这大小姐玩腻了的玩具。
傅言深的脸色一点点地沉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一双漆黑的深眸,直盯着我。
显然,他被我惹恼了。
我现在跟他闹离婚,就是给他的大好前程添堵。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受用极了。
“离婚协议我这还有备份,抽个空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别死缠烂打,癞皮狗一样!”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撂下这句,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癞皮狗,他前世也是这么讽刺我的。
前世,他利用完我,过河拆桥,要跟我离婚。
我咽不下这口恶气,跟他大闹,向记者放料他婚内出轨的丑闻,曝光时夏知三当三,死缠烂打不肯离婚。
那时,他捏着我的下颌,“盛乔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条癞皮狗。”
……
那时,我也很不甘心,“傅言深!我一个千金大小姐,帮助你飞黄腾达,我究竟哪比不上那个穷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