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想尽办法不肯离婚,傅言深不胜其烦,索性谋权篡位,联合董事把我父母踢出董事会,整得我家破产,气得我爸心梗,害我妈坐牢。
我万万想不到他会对我这么狠,大受刺激,精神失常。
一次雨夜,我发病跑到马路上,被迎面一辆货车撞飞。
奄奄一息时,听到医护人员说:“她还有身孕。”
怎么可能?
傅言深每次都会做避孕措施的。
没容我多思考,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现在想来,避孕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如今我也知道,他前世不顾我的意愿避孕,不肯要孩子,都是在为离婚做铺垫。
什么“不喜欢孩子”“不会是个好父亲”都是敷衍我的借口。
我不肯离婚与他纠缠的时候,他怎么说的?
他说:“时夏怀孕了,我得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
太过不堪了。
我牙齿紧咬着下唇,压下往事,擦了擦眼泪。
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身影。
我转头,只见傅言深安静地伫立在衣帽间门口,不知有多久了……
意识到他刚刚可能看到我在难过抹眼泪,我羞愤交加,全身竖起利刺,瞪着他。
不过,傅言深没什么反应。
他正出神地望着我,一双深眸,眼神忽而明亮,忽而黯淡。
又在想公事吧?
上辈子,他也常常这样。
我那时候,恋爱脑上头,每当他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总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在想我。
有次,我突然扑进他怀里,忍不住问:“是不是在想我啊?”
他冷着脸,“在想公事。”
他总是这样,从不掩饰对我的冷心无情。
明明要靠着盛家驸马爷的身份跻身上流社会,却从不奉承讨好我,哪怕敷衍一下都不会。
身体力行地践行“软饭硬吃”这四个字。
其实,他会这样,也是我惯的。
每次他惹我不开心,或是让我不满意,我还没能闹起来,他一个脸色,我就虚了。
“哭什么?”
男人状似关心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我回神。
关心?
上辈子,他知道我一尸两命的时候,估计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我不停眨着眼皮,风干眼泪,只听他又说——
“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种一哭二闹的怨妇戏码。”
语气满是鄙夷。
他睨着我,指腹捻了捻脖子上挂着的领带,示意我帮他打。
他这是在给我台阶下呢。
我站起身,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朝着他砸去。
“嘭!”
烟灰缸擦着他的脸颊而过,落在木地板上。
傅言深铁青着脸瞪着我,眉宇间写满了不耐。
“姓傅的,你真是自作多情,居然还不信我是铁了心要跟你离婚的!”我冷笑着嘲讽他。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接起——
“盛小姐,我是东方娱乐的记者,请问,网传视频里,您亲口说,跟傅先生离婚的事是真的吗?”
网传视频?
我愣了愣,打开微博。
#盛世集团千金亲自爆料婚变#
#盛乔乔#
我居然上了热搜,点开一看,原来是,我昨晚夜店买醉的视频被人po到了网上,视频里,我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跟傅言深离婚了。
“盛小姐?”
记者还在等我的回复,我勾唇,故意点开免提。
“盛小姐,您还在吗?您和傅先生究竟——”
“我和傅先生确实正在办理离婚手续!”我扬声打断记者的话。
只见正照着镜子打领带的傅言深,动作顿住,透过镜子,我看到他眉心紧锁。
我挂断电话,目光直视着他,唇角愉悦地翘起到最大幅度。
“怎样,现在终于信了?”
傅言深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看透。
他现在才相信,我是真的要离婚。
也一定在想,半个月前还对他殷勤体贴的人,怎么对他突然180度的大转变。
“今天就去把手续办了!”
我轻蔑地白了他一眼,气场十足地走去衣帽间。
换衣服的时候,看着腰间的淤青,腿根的破皮,想起昨晚的事,我咬咬牙。
傅言深那个人渣,被我离婚后,他就去夜店当鸭吧。
以他绝色的脸和极品身材以及……床笫之术,应该会有不少富婆光顾他的生意,没准还能被长期包养呢。
想想那个画面,我都觉得解气。
而前世,我恨不能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穿戴整齐后,去拿了被我当宝贝锁在保险柜里的结婚证。
下楼时,不见傅言深的身影。
正打扫卫生的阿姨说,他刚出去了。
他是跟我玩拖延战术?
我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找律师给他发律师函,我妈打来了电话。
她和我爸让我立刻回家一趟。
不用问,他们肯定是看到我要离婚的新闻了。
从小到大,他们对我百般宠爱,当初我要下嫁给傅言深,我爸虽然反对过,但最后他还是尊重我,同意了。
看在我的份上,他也十分器重傅言深,一路把他从一个部门经理提拔到首席总裁。
只是那个白眼狼……
临进家门,我压下回忆。
爸爸妈妈那么宠我,肯定会听我的话,把傅言深撵出盛世。
“你让几个老董事放心,那是乔乔酒后胡言乱语,小夫妻俩感情好得很,不会离婚。”
我刚进门,只见我爸正跟谁打着电话。
“乔乔回来了!”
我妈迎上我,看到她雍容华贵的模样,想起前世,她被傅言深以经济问题栽赃入狱,在狱中苍老憔悴的样子,我喉头哽住。
“妈妈……”
我爸这时也挂断电话,他转身时,我连忙说:
“爸爸,我昨晚没胡说,我就是要跟傅言深离婚的!”
我这话一出,爸妈都为之一愣。
“乔乔,这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要离婚?”妈妈握着我的手,关切地问。
“爸爸,妈妈,我跟傅言深合不来,他也不是我的良人。”
我没法跟他们说,我是重生的,说出来,我怕他们以为我是精神出问题了。
“乔乔,究竟怎么回事?你平时跟言深不是挺恩爱的吗?”我爸又问。
因为我以前天天秀恩爱,所有人都以为我很幸福,我爸也不例外。
“爸爸,我那都是装的。我当初非要嫁给傅言深,是被沈煜那个渣男气昏了头。”
我对他们诚恳地说着谎话。
沈煜是我前未婚夫,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海王一个。
我早就对他下头了。
“简直胡闹!”
我爸厉声喝道。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手指着我,“当初要嫁的是你,现在,要离的也是你!”
“婚姻是儿戏?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气愤。
比当初反对我下嫁给傅言深时,还要气愤。
“乔乔,你怎么这么糊涂,不幸福还要装幸福,你心里得多苦?”妈妈握着我的手,看着我,满眼心疼。
妈妈还是那么宠我,疼我。
“不再稀里糊涂就好,妈妈支持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