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觉得他们四个不值这个价。
“一般的保镖五大三粗,我看不上,他们四个颜值全都长在我审美上,看着就养眼,身材又好,个个是行走的荷尔蒙……”
“贵自有贵的道理,你现在是生意人,这个道理你比我清楚。”
我双臂抱胸,勾起唇角,无比自豪地说。
“嗷!”
我话音刚落,只见傅言深手肘往后用力一捣,身高186的阿西,身体踉跄着后退,重重掼在墙壁上。
嘴里发出一声哀嚎。
“是么?”傅言深看着我,沉声反问。
我:……
“你们三个,一起上。”傅言深卷起衣袖,冲阿东、阿南、阿北淡淡吩咐。
“先、先生,我们不敢。”
看似人高马大,霸气侧漏的三个,一张嘴,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他们怂得连连后退,异口同声。
傅言深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我正要上前阻止,他左勾拳右踢腿发起攻势,保镖们本能地防御,反击。
四对一,把傅言深围住。
……
眨眼的工夫,书房里哀嚎声一片。
四个大男人,全都跌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个个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惨不忍睹。
我刚注意到了,傅言深是专往他们的脸上打。
“你们都怎样?能起得来吗?”我看着他们问。
这搞不好得叫救护车。
“大、大小姐,我没事。”阿东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地面爬了起来。
“我、我还好。”阿西一副快哭出来的腔调。
他们扶着另外两个爬了起来,在我的吩咐下,四个人伤兵残似地出了书房。
我转身,怒目瞪视某个罪魁祸首。
男人手里拿着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背上沾染的血渍。
他衬衫领口敞开几粒扣子,麦色精壮的胸肌若隐若现,胸口因剧烈运动而大幅起伏,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
“就这?还物有所值?”
他抬眸看着我,勾着唇角,嘲讽道。
看起来神清气爽。
很是欠揍。
“还保镖……全都开了,把钱要回来。”他又道。
我用力捏了捏拳头,“傅言深,你舍不得给我花钱就直说,东扯西扯的,有劲么?”
狠狠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我转身就要走。
傅言深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拽了回去。
“盛乔乔,我给你卡是让你把钱花自个儿身上,不是让你用来养……废物的!”他冷着脸,冷冷地说。
“他实话告诉你,他们是我从夜店雇来的男模,我没要他们能打,长得养眼,身材好,我看着很开心,带出去还拉风,怎么是废物了?”
我反驳他。
他被我堵得哑口。
男人脸色愈发阴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在隐忍克制着怒火。
周身笼着一层低气压。
他眼神死死盯着我,仿佛想要把我给弄死。
我心里毛毛的。
“不给就算了,反正我养得起他们。”
我撂下这句,快步朝门口走去。
直到出了书房,我才感觉气压正常,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狗男人,花他几个钱就气成这样。
我可不会再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在吃醋。
那晚,他看见我跟沈煜在一起,都视若无睹的。
并且,前世他把我从这个家撵出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我长长地呼出心口那股闷堵与酸涩,加快脚步,想要快速离开这个充满着甜蜜与痛苦回忆的家。
那些所谓的甜蜜,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
我刚走到过道尽头,包里的手机响。
是我爸身边的随从泰叔打来的。
“乔乔,你爸爸看了网上你的新闻后,直喊心口疼,然后就晕倒了!”
听着泰叔焦急的声音,我心口猛地一塌,小腿发软,大脑嗡嗡作响。
前世我爸就是心梗死的。
“泰、泰——”
我急得发不出声音,下意识地转身去叫傅言深。
“乔乔,周医生正在给你爸急救,你别慌!”
“泰叔,我,我马上赶——”我还没说完,泰叔已经挂了电话。
傅言深刚好从书房出来,看到他,我急切地抓住他的手。
“傅言深,爸爸他心脏病发了,你快跟我去看看!”
我拉着他就要走,眼泪也涌了出来。
傅言深挣开了我的手。
“你快点啊!”我哭着催促他。
“你爸生病,关我什么事?”他脸色森寒,冷声说。
我因他的冷血而怔住。
也忽而想起,前世,我爸就是被他气死的。
呵,我是有病吧?
刚刚居然想也不想地来叫他,还本能地依赖着他。
他也真是个禽兽。
不,禽兽都不如。
我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不再耽搁,朝着楼梯口跑去,高跟凉拖踢飞了也顾不上再穿上。
我心里不停地祈祷爸爸不要出事,祈求他平平安安的。
只要他好好的,以后他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再也不任性了。
人在慌乱焦急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
驾驶室里,我怎么也发动不了车子,急得像只无头苍蝇,双手双脚乱拉乱踩。
那四个伤兵残将在院子里,帮不上忙。
“别动了,去副驾。”
这时,不耐的男声从我头顶上方响起。
我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是傅言深的脸。
他怎么又跟来了?
我又是被他抱,又是爬的,落进了奔驰大G副驾。
我看着傅言深扯上安全带,动作利落地发动响车子,“哪家医院?”
他转头问我。
我懵懵地摇着头。
我也不知道我爸现在在哪。
他不耐地挑眉,伸长手臂,拽下安全带,“啪嗒”一声,帮我系上。
我也才想起打电话问泰叔。
只听车载音箱响起了拨号声。
傅言深先于我,拨给了泰叔。
车厢内很快响起泰叔那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他说,我爸已经醒过来了,人没什么大碍,人家里。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车前,傅言深将我跑掉的凉拖丢给我。
临进家门前,我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并且十指相扣。
他明显一怔。
我转脸看着他,幽蓝暮色衬得他皮肤更显冷白,脸颊微微泛着红意,修长的脖颈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垂着眼皮,目光正落在我们亲密紧扣的十指上。
随即又缓缓移到我的脸上,眼神似乎在问:你什么意思?
“我爸是看到我那些新闻,气得心脏疼,晕过去的。一会儿,你配合我,在他面前扮得恩爱点,哄哄他,让他安心。”
我尽可能地心平气和地跟他解释。
闻言,傅言深微眯起双眸,眉心轻皱,他挣开了我的手。
“又不是我爸,我凭什么配合你?”
他轻哼一声,嘴角勾着薄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