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我怔住。
他说,他和那个时夏清清白白?
我认真地打量着他。
他也正定定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手掌松了松,虚虚地握着我的脖子。
我恍惚地眨了眨眼皮。
不可能,他是骗我的。
前世发生的事,教我清醒。
但是,他的样子确实不像撒谎。
傅言深也从来不会用谎言哄我开心。
难道,他真的对时夏没什么?
怎么可能。
我转瞬明白,这个时候,他对时夏可能还处于爱而不自知的阶段。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对时夏的诸多行为,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我心口闷闷的难受。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你们之间的事,关我什么事?”
我故作无所谓,心脏却不争气地悸动了下。
傅言深眸色一黯,表情瞬间变得冷酷,“我是要你知道,时夏不是什么第三者,你以后别再胡闹,否则,我也不会再对你客气。”
他冷声说完,手掌用力握了握,刹那间,我被勒得喘不过气。
这是他对我的警告!
也就一瞬间,他已松开我,朝门口走去。
我弯腰干咳,也才明白,他跟我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警告我不要再动时夏!
而不是其它。
我扭头看着他冷漠的背影,一股委屈与愤恨涌上,眼眶有温热湿润的液体涌出。
下一瞬,我朝他冲去。
到了他身后,我抬脚对着他小腿肚发了疯似地猛踢,把前世的委屈与恨,尽数宣泄出来。
“盛乔乔,你发什么神经?”傅言深转身,双手扣着我的胳膊,制住我。
“傅言深,你——”
我也想告诉他,他前世把我害得有多惨,话到嘴边又及时咽下。
模糊的视线里,他怔怔地看着我。
“你刚刚掐我,你敢掐我!”
我改口,低头继续对他拳打脚踢,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大颗大颗地坠落在地板上。
傅言深抬起我的下巴,“谁让你——”
他话音还没落,黑沉的俊脸朝我压了下来,粗暴地啃吻我的唇。
我嘴里不停地发出闷闷的抗议声,拼尽全力地扭动挣扎。
他根本不把我的反抗放在眼里,强制我接受他窒息般的吻。
我嘴里被他的长舌堵得严严实实,无法喘息,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脖子上留下一路湿凉。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死去时,傅言深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我像缺氧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
迷离的视线里,男人呼吸粗重,眸子里墨色翻涌。
下一瞬,他凶悍地吻上我的脖颈,舔舐、啃咬,铁臂紧紧箍着我的身体,火热的掌心隔着布料,时而粗暴搓揉时而轻柔描摹我的曲线。
他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迷乱我,欲火烧着我,我身体逐渐变得酥麻柔软。
但我脑子清醒无比。
我被他抱坐上玄关柜时,抄起一旁的花瓶,朝着他的头就砸去。
傅言深到底是保镖出身,在花瓶就要爆开他的头时,他及时躲开。
花瓶落了地,应声而碎。
“盛乔乔,你是找死么?”他虎口掐住我的下颌,气恼地问。
“你别碰我!”我一脸愤慨。
他冷笑,“由不得你。”
音落,他抱起我扛在肩头,直奔卧室。
我被他誓不罢休的狠劲吓到,只好故技重施,“傅言深!我这里没……没套!”
他微微一愣。
我窃喜。
但,下一秒,他又变着法地挑逗我,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而我也渐渐沉溺于他织造的欲网里,无法挣脱。
……
快要天亮的时候,傅言深才放过我。
我筋疲力竭地趴在柔软的大床里,一动懒得动。
“嘶……”
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我本能地想缩回手,被人用力阻止。
“别动,忍忍就好。”
男人温声道。
空气里弥漫着碘伏的味道,冲淡了情欲的甜腻。
我掀起眼皮,暖黄的灯光下,男人赤着上身坐在床沿,他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上,爬着数道破了皮的抓痕。
他眉心轻皱,手里拿着棉签,正在帮我擦拭我掌心的伤口,动作轻柔……
我实在太累,眼皮又缓缓地沉了下去。
……
再次睁开眼,已是下午时分。
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我掀开眼皮,受伤的那只手缠绕着白色纱布。
记忆中,是傅言深帮我包扎的。
床畔空荡荡,没有温度,他应该是早走了。
我翻身平躺在床上,满脑子是昨晚没有避孕的事。
他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听说没套也没有停下?他难道不怕我怀孕了?
前世,他可是一次没落下过,无论多急多失控,有时一晚上要用好几个。
现在怎么变了?
难道他对我……
我心底某个角落,有一丝一直被压抑着的情感正蠢蠢欲动。
虽然,理性上觉得不可能。
正当我要端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喝水时,一只药盒闯入了我的视野里。
我定睛看去。
毓婷(左炔诺孕酮片),适应症为用于女性紧急避孕……
是傅言深为我准备的。
“啪!”
手里的玻璃杯落了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那声音,仿佛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发出的声响。
怎么就不长记性?
我嫌恶地暗骂自己一句,抓过药盒,撕开,按照说明,取了一片药送入嘴里,干干地咽了下去。
手机里,有未读信息。
傅言深发来的,提醒我吃药,叮嘱12小时后再吃一片。
我编辑一条信息回了过去:看到,正好省得我去买了。
是的,就算他不给我买药,我自己也会买。
他没再回我。
……
表哥非礼时夏的事被压了下去,仿佛没发生过。
不过,时夏又回到了总裁办公室,继续当傅言深的助理。
经过这次,傅言深一定更加宝贝她,久而久之,他就会发现对时夏的感情。
青梅竹马,互相救赎,双向奔赴……
酒店门口的广场上,我坐在车里,看着他们和一众商务精英进了酒店,脑补着他们的爱情小甜饼。
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不一会儿,我也下了车,直奔酒店豪华包厢。
服务员为我推开包厢的门,我面带微笑地走进,正寻思着该跟在座的道个歉,我来晚了。
这时,我发现偌大的包厢里只有一个人。
我看到就下头的人。
“走错了。”
冷淡地说了句,我转身便走。
只是还没走两步,手臂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