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句话,激起我心里的千层浪。
他看监控了,知道不是我推时夏下楼梯的了?觉得是错怪我了?会不会知道他的宝贝小青梅是个面目可憎的心机婊?
我怔忪地看着他。
男人单手搂着我,另一手握着打火机,淬蓝的烟火照亮他瘦削立体的侧颜。
他深吸一口,吐出烟圈,垂眸看着我。
“当时让你滚,是怕你以后再伤着时夏,她的心脏动过大手术,经不起折腾。”
他语气低沉,神情认真。
所以,他当时以为是我推时夏下楼的,才让我滚的,怕我再伤害她。
看到监控后,发现错怪我了,又来叫我回家。
“所以,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瞪着他,冷冷地问。
他的解释,也是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时夏的保护,让我滚是为了她,叫我回去,是因为我没伤害她!
傅言深微眯起眼皮,夹着香烟的手,手指抚着我的鼻梁。
像是把玩他的一件物品。
“大小姐,我这是在给你台阶下。你三天不回去,你那个利己主义的爹,就会软硬兼施让你回去……跟我傲什么?”
他唇角染笑,对我冷嘲热讽。
我气得抓着他的手臂,隔着布料狠狠地掐。
他不怒反笑,恶劣地吐了我一口香烟。
不远处,有人冲这边打着口哨。
他们以为我们是在打情骂俏吧。
“谁稀罕你的台阶,你去死吧!少挑拨离间我跟我爸,说得好像你不利己一样,你绑着我,不肯离婚,还不是因为我,和我家对你还有利用价值?”
他可真是个大人渣!
我对他一顿输出,他轻嗤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
他装什么装呢。
“放开我,我要找落落去了!”
我要挣开他,他却掐灭烟头,捉住我的手,撕开我指头上的创口贴。
我也才发现,刚刚掐他的时候,把甲床的伤口给碰开了,流了很多鲜血。
“嘶……”
我也才意识到疼,不停地倒吸气。
傅言深不知什么时候叫的侍者,男服务员已经送来了药箱,放在我们面前的矮几上。
他拿着镊子夹起碘伏棉球,要帮我伤口消毒。
“不要你弄!”
我倔强道,手用力挣着他温热粗糙的手掌。
“啊……疼!”
他故意用湿凉的棉球用力擦我的伤口,我疼得流下眼泪。
“不要我弄,要谁弄?你的宋男神?”他冷声问。
我被气得一身反骨,“是啊,就想他弄——我,我不说了!”
说着说着,感受到他的眼神在刀我,我怕他又要弄疼我,连忙认怂。
傅言深的脸色这才好看些,他继续帮我的伤口消毒,贴上新的创口贴。
动作轻柔又细致,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在小心翼翼地修补什么珍贵的宝物。
我看着他这样,怔怔的,也没有多想。
反正他不会是真关心我,无非是怕我的新指甲长丑了,碍了他的眼。
看着指头,想起那天受伤时的情景,我心脏一紧,这浑蛋查监控,不会看到我那天哭了吧?
“乔乔,烟花秀要开始了!你快过来呀!”
这时,远处传来落落的叫喊声。
我趁傅言深不注意,从他怀里钻了出去,跑去找落落,帮她庆生。
烟花秀很精彩浪漫。
漫天的烟花盛开后,如流星划落。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像是过年。
落落头戴皇冠,闭着眼,低着头,虔诚许愿。
“斯南哥和傅总一直在喝酒,好像还划拳了诶!”
“看起来火药味十足啊,不会是在争风吃醋吧?”
“你们想多了吧,那个废物大小姐有什么好的,值得两个男人为她争斗?”
最后说话的人是秦璐璐,落落上前就要揍她,被我拦着。
我拉着她去往两个男人那。
别墅一楼露台酒吧,两个男人坐在长条形吧台后,灯光照亮他们俊帅非凡的脸,各有各的帅,气质也不同。
桌上放着两瓶皇家礼炮威士忌,此时,他们各自端起酒杯,碰了下,里面的琥珀色液体晃了晃。
一个一饮而尽,一个温吞细品。
一个面不改色,一个脸颊潮红。
我连忙跑过去,傅言深正要拿酒瓶,被我抢过,我瞪了他一眼。
“斯南哥,你别喝了。”我转身劝宋斯南,担心他被傅言深灌出问题。
他这种极度自律的,不抽烟,很少沾酒的谪仙,怎会是傅言深那种酒罐子的对手。
“乔乔,我没事,好,不喝了。”宋斯南看着我,冷白的俊脸上,两颊泛着绯红。
他温声道,冲我温和地笑笑。
我也是不明白,他怎么会跟傅言深喝起酒来。
他们很熟吗?
还是傅言深使坏故意灌他酒?
我恨恨地瞪着某人。
他肩头搭着西服外套,衬衫衣袖卷到手肘位置,领带松散开,手指捏着敦厚的玻璃酒杯,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看着我,邪肆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很是魅惑。
我压下心悸,白了他一眼。
我和落落、宋斯南丢下还在独自喝酒的傅言深,一起离开酒吧。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一只手从门缝里挤进,门又缓缓地打开。
一股浓郁的烟酒气卷了进来,男人迈着长腿,踏了进来,电梯里的气压骤然下降。
他走到我身边,一把从我身后,搂住了我的腰,当着落落和宋斯南的面,他侧首在我耳畔,
“傅太太,你怎么不等我?”
男人全身的重量都倚靠着我,又沉又重。
他是喝醉了吧?还是在男神面前故意宣示所有权的?
“傅言深,你醉了,站好!”我没好气地训斥。
他置若罔闻,甚至啃起我的脖子来。
对上男神的视线,我羞窘得无地自容,连忙假装没看他。
幸好楼层不高,他和落落先于我们出去。
“你男神就住你隔壁?我今晚要是没来,你是不是就急不可耐地……爬他的床了?”
刚进门,傅言深将我抵在门板上,他扣着我的下巴,恶劣地羞辱我。
我用力挣开他,他又捏住,硬生生地把我的脸转过,我被迫面对着他。
“还是……已经被他碰了?”
男人声音低沉沙哑,似地狱恶鬼的呢喃,鼻息细细嗅闻着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