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我的大名警告我,在他的青梅与白月光面前,他是一点也没把我当成他的妻子。
他这么在乎时锦,是不是意味着,之前真的一直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我心脏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疼得喘不上气,同时,一股憋屈的感觉翻涌而上。
那时夏现在正在心里看我的笑话了吧?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不解决时夏,我就去报警!”
我双拳紧攥,强忍着落泪的冲动,目光恨恨地剜着他,冲他厉声地吼。
话音刚落,我迅速地转了身。
“阿深,这……”
“阿忍,去看着她!”
我跑出门前,时锦和傅言深的声音先后传来,刹那间,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前有小青梅,现在又冒出个白月光。
以前时夏没暴露的时候,他对她就比对我
爱护、体贴,他也从没像对时夏那样对待过我。
现在,他可以为这个时锦,放过时夏这个祸患,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也是,他昨晚还反问我,他为什么要在乎一个玩物的感受的。
他肯娶我,还是看在我和时锦长得像的份上吧。
我刚要出别墅院子大门,傅忍挡在了我面前。
“你让开!我要去报警!时夏害死了你的小兄弟,你忘了吗?”
我冲他吼。
他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大门已经被人关上,有黑衣保镖站岗。
我出不去。
我也抗衡不了傅言深,尤其是,这里还是缅北,我连警局都不知道在哪。
我泄了气,就要转身。
只见傅忍对我比划着手语,他指着别墅里面,两指大拇指相对。
即使我不懂手语,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说,傅言深和时锦才是一对!
我气愤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开,一口气跑到后院,蹲坐在一棵红豆杉树下。
前晚,枪林弹雨中,他一直紧抱着我,保护我,甚至为我受了伤。
我以为,他是在乎我的。
原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一直只是把我当成他白月光的替身!
难怪他以前,常常看着我失神,有时候趁我没睡醒的时候,还流露出“宠溺”的眼神,原来,他是把我当成了时锦!
难怪他一直排斥生孩子,甚至不惜做了绝育手术,他怎么会跟我这个替身生孩子?
他偶尔对我的一点点“好”,也只是因为我沾了时锦的光!
我越想心里越抓狂,后脑勺不停地撞击着树干。
树上的红豆果不停地砸在我的脸上,连它们都在嘲讽我,看我的笑话……
前世,就算是另有隐情,傅言深也毫不留情地害我家破了产,把我爸气心梗,诬陷我妈坐牢。
重生后,我竟然还爱着他,还犹豫这辈子跟他过下去……
我真是病得不轻!
他究竟有什么值得我爱的?
我在心里嘲讽着自己。
但我也清楚,我对他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依赖感,他也总是在我遇到危险时,不断给予我想要的安全感。
可现在,那份安全感都是因为我沾了别的女人的光……
我越想越觉得心酸,眼泪肆意地流,灌入脖子里、衣领里,整个人如坠冰窟。
直到天黑,我才起身,回到别墅。
“阿深,你还记得我最讨厌吃到橘络呢。”
我还没进门,温润的女声从客厅里传来。
“记得。”
属于傅言深的声音传来。
我整个人僵住。
不用看,我也知道,傅言深在给时锦剥橘子,而且,细心地撕掉了所有的橘络。
难怪以前我叫他帮我剥橘子,他死活不肯。
那是他对他白月光的专属,即使后来他被我软磨硬泡地肯剥了,也是把我当时锦在喂……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吃橘子了!
我迈开步子,刚进门,只见时锦坐在沙发里吃着一碟剥好的橘子。
傅言深坐在她对面,嘴里叼着一根烟,正要点上。
“阿深,别抽烟。”时锦看着他,语气温柔,“你啊,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傅言深摘掉香烟,抛进垃圾桶,看着她,唇角上扬。
“不抽了。”
他语气温和,看不出半点暴躁。
上次,我阻止他抽烟的时候,他怎么说的?
盛乔乔,别得寸进尺!
还有以前,我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劝他戒烟,他每次都很不耐烦,抽得更凶,还常常吐我一脸的香烟……
我也从不知道,傅言深还有这么温顺的一面。
此刻的他,像个温柔的丈夫,对妻子言听计从。
也是我曾经期盼的,他对待我的样子……
一股心酸涌上,我眼眶又湿润起来。
这时,傅言深刚好朝我看了过来。
我没回避他的目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傅先生,楼上的时小姐,突然,突然喘不上气了!症状像是心梗!”一个女护士突然跑到二楼楼梯口,对着楼下大声地喊。
“夏夏!”
时锦手里的盘子落了地,她心慌地大喊。
“她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她边说奔向楼梯口。
“赶快叫医生过来,全力抢救!”傅言深对护士大声道。
为了时锦,他还要抢救那死有余辜的时夏呢。
隔着很远的距离,傅言深好像瞪了我一眼。
他迅速上楼去了。
不一会儿,医疗团队鱼贯而入,抢救时夏。
约莫半小时后,我听到悲痛欲绝的哭声,是时锦在哭。
时夏没抢救过来?
那真是太好了!
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夏夏——”
时夏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抬下楼,时锦追着担架哭喊,她神情痛苦,满眼是泪,发自内心的,不像是装的。
她对时夏,是真心把她当亲妹妹的吧。
听说,时夏的心脏,还是她筹钱换的。
“锦儿,别哭了,别难过了,你对得起她!”傅言深在她身侧,安慰着她。
时锦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才看到夏夏,她就,就走了……下午她还好好的,跟我聊那么久的天……怎么就……这么突然!”
她声嘶力竭。
傅言深垂着头,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时锦哭着哭着没了动静,傅言深拉开她,一脸惊慌,“锦儿?!”
随后,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直奔二楼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