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块碍事的绊脚石,被踢在一旁,无人问津。
我看着傅言深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宴会大厅,里面瞬间传来明德员工沸腾的欢呼声,掌声雷动。
如今的他,是商界炽手可热的新贵,是员工眼里翻手云覆手雨,杀伐果决的神。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神。
确定他来参加年会了,我就可以守株待兔。
我手撑着地面,吃力地爬起,走去电梯,很快出了酒店,到了停车场。
在一众豪车里,我找到了傅言深的座驾,全球限量20辆的迈巴赫Landaule,他升盛世总裁的时候,我帮他挑选的。
想起来,真是造化弄人。
孤儿,保镖出身的他,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商界大佬。
我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竟成了一无所有的假千金。
“哟,盛乔乔……”
一道轻佻的男声将我拉回神。
对方应该是京圈二代公子哥,他走到我跟前,猥亵的目光放肆地打量着我。
我不记得他叫什么。
只见西装革履一身骚包渣男香的他,掏出银色名片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名片,朝我大衣胸口的口袋一插。
还故意用力摁了下我的柔软,就很下流。
我瞪他,他已经走开。
“缺钱了,给小爷打电话,不会亏待你的。”他冲我勾唇,做油腻的wink,话里透着暧昧。
我明白他的意思。
暗示我可以找他卖身。
前世,我家破产后,也有很多男的想包养我。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
锋利如刀的寒风裹挟着冰冷的雪珠子,一下下地削着我的脸。
黑色的轿车很快覆上一层白雪,我冻得瑟瑟发抖,想去酒店里等着,又怕跟他错过。
今晚,我不论如何也要当面“求”他一下,给妈妈一个交代。
……
在我蹲在车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一阵皮鞋踩踏水泥地面的脚步声传来,其中有我非常熟悉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我激动地扶着车身站起。
傅言深跟我一车之隔,他的保镖正为他撑着黑色的雨伞,灯光下,他伫立在金色的飞雪里。
看到我突然冒出来,他明显一愣。
他怔怔地凝视着我,眼底似乎涌动着不知名的情愫,衬衫风纪扣上方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我回神,连忙说:“傅、傅言深,我妈让我来找你——”
冻太久,我声音都在打颤。
话还没说完,他拉开对面的车门,低头弯腰坐了进去。
我也立刻拉开这一侧的车门,弯着腰,低下头看着里面坐着的他,想要把话说完。
“上来说。”
男人侧首,睨着我,冷声道。
我一愣。
一句话的事,我不想上他的车。
“我说完就走——”
“开车。”
我的话音还没落,他对司机沉声吩咐。
我怕他真走了,立刻钻了进去。
宽敞豪华的车厢里,温度渐渐升高,空气里弥漫着丝丝干净清洌的木质香,没有恼人的烟味。
车子已经缓缓行驶,男人略垂着头,闭着眼,手指捏着眉骨,状似不耐烦的样子。
“你找我什么事?”
他侧过脸,漆黑的眸子打量着我,语气淡淡地问。
我正要开口,他冲我丢来一条柔软的白色毛巾,毛巾正好盖住我的头。
车厢内的温度上来,我头上的雪花已经开始融化,耳朵也开始变得滚烫,大概率又要感冒。
“阿嚏——”
我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我妈让我来求你,放过盛家。”
音落,车厢内陷入一片寂静里。
我扭头,对上傅言深轮廓立体深邃的俊脸,他微眯着眼眸,目光锁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没立刻羞辱我,我也是意外。
“我
知道你不可能答应,我来找你,就是给我妈一个交代,她想死马当活马医,让我过来试一试。”我对他实话实说。
昏暗的车厢内,傅言深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我,车厢内安静得只剩暖气发出的细微风声。
他的目光逐渐灼热,我似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缕翻滚上来的暗色,却转瞬即逝。
傅言深回了神,唇角勾起分明的笑意,黑眸噙着光华。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放过盛家?”
低沉的嗓音,带着些低哑的磁性,话里有话,隐隐透着……暧昧。
“什么意思?”我想也不想地问,一头雾水。
他看着我,拍了拍大腿,无声示意我。
他的意思是,让我出卖肉体讨好他,求他?
“停车!”我沉声道,伸手就要像上次那样开车门。
我刚要起身,手臂被他拽住,下一瞬,我落入了他的怀里,男人的铁臂牢牢圈紧我,一股淡淡的酒气包裹住我。
“傅言深,你喝醉了。”我冷声地说。
“没有,只喝了一小杯五粮液,现在没人敢灌我的酒。”他下巴抵在我的肩头,侧着脸,说话间,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我耳际。
他喝多少,有没有人敢灌他酒,关我什么事?跟我说什么?
我只气他这突然的亲密行为。
我们离婚了,他现在有女朋友,刚刚居然还要我出卖色相讨好他!
渣男!
“盛乔乔,我发现,我对你的身子还感兴趣。”男人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耳畔,嗓音暗哑磁性。
“陪我几天,把我哄开心了,兴许,我就放过盛家了。”他又道。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转身,就想打他。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迟迟不敢不敢落下。
我现在没有一点点的底气与勇气得罪他了,把他惹恼了,他一个反手,就能把我拍死。
“傅言深,你那么爱时锦,又要我给你当几天情人,你对得起她么?”我冷静地问,也是提醒他,别精虫上脑,对不起他的心上人。
我话音刚落,傅言深更圈紧了我,将我的身体一再往他的胸口摁,仿佛要把我活活嵌入他的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