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一袭红色挂脖连身裙,扎着高马尾,身体贴着傅言深,圆润的胸部正抵着他的胳膊肘。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我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踏了进去。
“乔乔姐!”夏梦后知后觉地跟我打招呼。
我扬起微笑,“你好啊。”
音落,我转过身,电梯锃亮的银色墙壁里映出我一脸的微笑,与一张冷若冰霜的俊脸。
“滚开。”森冷的男声从身后方传来,我感受到傅言深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气场。
他是要我滚?
“啊,傅总,对不起,我的高跟刚刚崴了一下,一时重心不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紧接着,我听到夏梦发颤带着哭腔的声音,透过墙壁,她此刻对傅言深一副避之不及的惊恐模样。
原来她刚刚是想故意勾引傅言深。
我刚还以为,又是他新找的替身呢,这夏梦一身火红,很像当年,我初遇傅言深那天的打扮。
墙壁里,傅言深薄唇抿成一线,眼神正盯着我,仿佛盛满了幽怨。
神经病。
电梯门开,我迈开步子踏了出去。
……
我喝着酒的时候,林肖找来。
他拉开一张高脚椅,在我身旁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
“明明就是向傅总低头哄一句的事,何必出来喝酒伤身?”林肖喝了口酒,对我说。
“低头哄一句的事?林肖,你就是他的帮凶。”我扫了他一眼。
林肖挑眉,一副很冤枉的样子看着我,“盛小姐,你认为我是在害你?”
我手掌托着脸颊,看着他,点着头。
“盛小姐,我撮合你和傅总,怎么就是害你了?傅总他对你的感情,我还看不清楚?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么?”林肖咬了咬牙,对我说。
我喝了口酒,“不想知道。”
但林肖不肯放过我的耳朵。
“他是从你提出离婚,搬出去住后,开始失眠的,胃病也开始犯了。”
关我屁事。
我在心里呵呵。
“他在伦敦那次自残,也是被你刺激的吧?也只有你能安抚好他。”林肖又道,我不停地摇头,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脸。
“他为什么要带你去伦敦过年,你没想过?”
“盛总失踪这两年,走之前,给你和牧野铺好了路,还让他最信任的兄弟护着你,他对你的用心,扪心自问,你就真看不到?”
“林肖,你丫能不能闭嘴?”我实在被他烦够了,用力拍了下吧台。
我下了高脚椅。
“盛小姐,你知不知道,傅总失踪前曾经把名下所有的资产交给了信托公司。”
“我不想知道,你丫闭嘴。”我低声喝。
“他还找律师立过遗嘱,你知道,他的遗产继承人,填的是谁么?”林肖堵着我,不依不饶。
闻言,我愣住。
傅言深立过遗嘱……
我大脑嗡嗡作响,有点晕,无力思考。
“我不知道傅总这两年遭遇了什么,但是,他能活着回来,肯定是死里逃生的。他回来后,还没顾得上养身子,当众向你低头,黏着你,这不是感情是什么?”
“他现在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是想给你个台阶,让你去哄他。”
林肖像只苍蝇,在我面前“嗡嗡嗡”个没完。
“林肖,傅言深上辈子是救过你的命么?你对他这么忠心耿耿?非要忽悠我主动去给他当玩物,你的良心呢?他还是个有女朋友的人!”
我有点醉了,说完就要绕开他,脚下有点打飘,林肖却又堵住了我。
“时小姐顶多算他的家人,哪门子的女朋友?”
“傅总对我也没什么恩情,他这人公私分明,黑白分明。他拉拢下属,只有给足利益,他不跟我们打感情牌,他也不信这一套。”
“我帮他,是因为他给的足够多,作为他的助理,我不想他成天抑郁寡欢,影响我们挣钱不是?”
林肖这话说得倒是让我大跌眼镜。
活该傅言深那个人渣,孤家寡人一个。
不过,他也真不需要感情,前世我那么殷勤地对他,他都无动于衷。
能让他打心底信任的,也就傅忍和时锦了吧。
“盛小姐,我说的这些的都是实话!”听着林肖的话,我一步步走出了清吧。
刚出门,我发现,对面大厦的广告牌上正在撤掉牧野代言的名表广告,我知道,即将换上的是对家纪澈的代言。
刹那间,一股不甘涌上心头。
我不甘心,牧野这辈子又像前世那样,红极一时后,像流星一般陨落。
再度“死”在资本手里。
还是因为我!
我捏紧了双手,咽下喉咙口的闷堵。
趁着酒意,做了个临时的决定。
我下了台阶,打了个出租,上车后,报了个烂熟于心的地址。
夜晚,别墅院子的大门敞开着。
他是料定我会来求他,故意敞着门等我入瓮么?
我嘴角自嘲地扯了扯,脚步虚浮地走了进去,爬上别墅门口的台阶,走进熟悉又陌生的豪宅。
我曾经的家。
现在想起来,对我这个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在哪的孤儿而言,这里才是我曾经真正拥有过的家。
也只是短暂的拥有过,后来就被撵出去了。
我扶着柚木色的扶手,一级一级吃力地爬上二楼,进了主卧。
看到落地窗边伫立着的高大背影,我走近他。
借着酒意,我拉下连身裙侧面的隐形拉链,“傅言深,我喝醉了,身体对你应该会有点反应……你快搞吧……搞完麻烦放过牧野,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