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言深勾了勾唇,没说话,像是默认。
“江总,什么正宫不正宫的,现在可不是什么封建社会。”时锦喝了口茶,扬声说笑。
她这一句话,打哈哈地没让场子冷掉,又巧妙地回避了问题。
我垂着眼皮,默默地听着,并不关心她和傅言深现在的关系。
可总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有意把我拎出来,拿我当谈资,有意鞭笞我。
“盛小姐,没了盛家照拂,这两年日子过得很苦吧?当初死活要跟傅总离婚,现在后悔吧?”
“闹离婚?还有这事?”
“那时候,这小姐还不知道自个儿是假千金,心气儿傲,也能理解。”
见傅言深没有出言制止他们,又加上他之前对我的高冷态度,他们越说越带劲,帮他羞辱我。
不过,我早对这些闲话免疫了。
“盛小姐,别不吱声啊,后悔吗?”旁边坐着的中年男人,敲了下我面前的桌子,刻意追问我。
同时,我感受到一双冷厉的视线,正盯着我。
我抬眸,对上傅言深那张冷若冰雕的脸,他仿佛在问我:
后悔对他死心吗?
我唇角上扬,发自内心地说:“不后悔。”
偌大的包厢内,气场骤然冷下,安静到几乎落针可闻。
我仿佛能听到众人的心声:不知好歹!
不知过了多久,那位官员打破寂静,暖起场子,“来来来,不聊了,喝酒喝酒。”
“傅总、时小姐,我敬你们。”
傅言深正要端起酒杯,被时锦拦住,“阿深,你不能再沾酒。”
“各位,阿深胃不好,你们别介,我代他喝。”时锦端起酒杯,豪爽道。
这时,傅言深握住了时锦的手腕,拦着她,他清冷的目光移向我,“愣着干什么?替锦儿挡酒。”
他对我冷声吩咐。
我愣了愣,连忙端起酒杯站起,“各位,我先干为敬!”
原来,他是带我来帮他们挡酒的。
喝酒我最擅长了。
我一连喝下三杯52°的五粮液,眉头都没皱一下。
刚坐下,在座的轮番敬傅言深和时锦的酒,我一直帮他们喝。
我也清楚,他们是在傅言深的暗示下,故意灌我酒,故意折腾我。
被灌了二斤白酒后,我胃里翻滚如烈火灼烧,跑去洗手间,手抠着喉咙催吐后,缓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包厢。
刚坐下,圆桌上的转盘转动,渐渐地,一盘我爱吃的清蒸野生九节大虾停在我的面前。
转转盘的人,正是傅言深。
我们四目相接。
“你,给锦儿剥个虾,她最爱吃虾。”他目光幽冷,声音冷沉。
把我当丫鬟使唤。
不过,剥虾我最在行的。
他以前不爱吃带壳的东西,嫌麻烦,我这从不自己剥虾的大小姐,为他练习剥虾,哄着他吃。
我戴着一次性手套,动作娴熟地剥掉虾头、虾壳,放在干净的小碟里,给他们转过去。
“时小姐,您慢用。”我面带微笑,看着时锦,诚恳地说。
“阿深……”时锦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蹙眉看着傅言深。
“跟她这种人客气什么?吃完再叫她剥。”傅言深柔笑着安抚她。
不过,时锦一直没肯吃。
临散场的时候,我又被灌了一轮酒。
醉醺醺地在等傅言深和大佬们道别的时候,时锦走到我身旁,给我递了一瓶矿泉水。
“谢谢。”我对她诚恳地说。
“你知道吗?阿深昏迷的这两年,我一直没日没夜地守在他身边,照料他。”时锦看着我,语气平静地说。
我微愣。
原来傅言深昏迷了两年。
我也转瞬明白时锦的意思,她是以为我会和傅言深和好,劝退我的。
她是真心爱他的吧。
没日没夜照顾他两年,换作是我,未必能做到。
我正想让她放心,傅言深走了过来。
“聊什么?”他淡淡地问。
“说你和时小姐很般配。”我微笑着回他。
我知道,他今晚带时锦就是想告诉我,时锦对他比我对他好,故意刺激我,以为我会吃醋。
幽暗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时锦沉默不语。
上了他的座驾后,我坐最后一排,他和时锦坐前面一排,我胃里不舒服,体内发冷,感觉胃炎要犯了,一直低着头缩着身体,没注意他们聊着什么。
在我缓过来后,时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车子正停在地下停车场。
“下车。”
冷沉的命令声响,我支着扶手站起。
他带我回的是位于cbd的大平层豪宅,记得以前住过时夏,我的那栋早卖掉了。
“去洗干净,到主卧躺着等我。”
进门后,男人走到客厅,指着客房,对我冷淡道。
是金主对待情妇的口吻与态度。
打开客房衣柜,我被刺目的红,吓了一跳。
他为我准备的睡裙,居然都是红色的。
一件件吊带真丝睡裙,款式都差不多,简约大气又不失性感,批发来的一样。
洗完澡,我上了主卧大床,躺下等他。
房间只亮着床头灯,环境幽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干净清冽的味道。
我闭着眼,等着等着,胃又灼烧起来。
我的身体蜷缩成虾米,紧紧裹着被子。
不一会儿,大床沉了沉,我身上的被子被人粗鲁地掀开,身体被迫转过,脸朝上,男人沉重健硕的身体压了下来。
“还装贞洁烈女?放松。”他野蛮地掰开我的双臂,按压在头两侧。
幽暗里,男人冷声讽刺我。
胃里一阵痉挛般的绞痛,我倒吸一口凉气。
“傅、傅言深……对不起,我胃疼,不是有意扫你的兴。”我眉心紧蹙,咬着牙,小心翼翼地对他解释。
晕黄柔和的灯光下,男人眸色一沉,唇角染上一抹讥诮,“盛乔乔,你以为装可怜,我还会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