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好似闪烁着笑意,砂纸般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我的唇瓣,当着我的面,放肆地撩我。
我暗暗捏紧拳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冷意,直达眼底。
“傅言深,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
我冷冷地问,语气带着嘲讽。
他明显一震,眉心紧蹙,原本灼热的视线渐渐冷却。
男人微眯起眼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要把我的灵魂看透,“你……什么意思?”
他缓缓开腔,语气里隐隐透着诧异。
音落,他翻身从我身上离开,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
我转脸,透过头顶微弱的光亮,冷眼睨着他,“强制我臣服你那一套玩腻了,现在换方式了?”
“改用温情付出,引我上钩再睡我这一套?”
我冲他冷笑着讽刺,末了,嫌恶地扫了他一眼。
只见他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整个人冷僵住,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移开视线,车厢内,陷入一片寂静里。
“盛乔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许久,他打破沉寂,声线清冷。
我转脸,只见他眼底仿佛有的受伤,一闪而逝。
“不是吗?”我勾唇,冷嘲反问,鄙夷地扫了他一眼。
这时,
傅言深突然翻身,又压住我,他手指紧捏着我的下巴,“盛乔乔,我傅言深在你眼里就他妈这么不堪?”
男人近乎咬牙切齿,猩红的眸子瞪视着我,仿佛要把我吞了才解恨。
我唇角上扬,无畏地看着他,“是,你一直都这么不堪,下流、卑鄙、禽兽——”
“盛乔乔你——”他恶狠狠地打断我,欲言又止。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暴怒骇人的气场。
只听“嗤啦”一声,傅言深粗鲁野蛮地撕扯开我衬衫的衣襟,我胸前一凉。
男人埋首进我的脖颈里,湿濡疼痛的感觉传来,他又啃又咬我的锁骨。
我疼得皱眉。
他双手在我身上粗野地抓取,很快摸上我的腰间,要解我高腰阔腿裤的腰带。
我用力推开他的双肩。
幽暗里,男人抬起头,瞪视着我,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规制的黑西装,胸口处起伏剧烈,车厢内充斥着他粗喘的气息声。
面对他恼怒的目光,我微仰着下颌,一脸倨傲,“是不是啪完,你就能滚了?”
“那就……来吧。”我说完,“啪嗒”一声,解开皮带扣。
清脆的金属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响亮。
像是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紧接着,我听到他紧攥的双拳发出清晰骨骼脆响。
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
他起身走开了。
我立即系上皮带。
垂眸间,身上的雪纺衬衫,衣襟大敞,露出黑色的文胸与刺目的雪白,衣服上,一粒扣子不剩。
我气恼地蹙眉,这样,我还怎么下车?
这时,一件衣服朝我砸来,罩住了我的头,衣服上沾满清冷禁欲的气息。
是傅言深丢来的西装外套。
我抬眸间,他已经下了车。
收拾好一会,我注意到,车子好像早就停在了我的公寓楼下,我裹紧西服外套,起身下车。
丝丝的烟草味飘来。
斜对面的路灯下,男人倚靠着灯杆,垂着头,正吞云吐雾,指间的香烟,闪烁着猩红的一点光亮。
我很快移开视线,径直走向楼道口。
短短的距离,我感觉到背后一直有一双视线紧盯着我。
我始终没回头看一眼。
回到公寓,卸妆后,冲了个澡。
阳台上,我晾着毛巾,夜已深,那辆黑色的七座商务车还停在楼下。
五层楼的高度,隐约可见,傅言深还站在路灯下,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我依然能感受到,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股绝望的氛围。
都这样了,他也该对我绝望,放手了。
我回到房间,拉上窗帘,开了香薰躺下,闻着舒缓神经的薰衣草香气,很快入睡……
之后几天,傅言深一直没来上班,高管间有传闻,说是,他辞去了总裁一职。
这几天一直是林肖代班。
我明白,傅言深这次是真对我放手了。
当初,他是因为我,才来这里坐班的。
总裁办公室,我敲门而入,将需要总裁签字的文件,朝办公桌上一放。
林肖从一摞文件里,抬起一张斯文俊秀的脸,眉心紧皱,“你又怎么折磨傅总了?”
他满是无奈头疼的口吻。
“林助,上班时间,我不谈私事,文件送到,麻烦您签字盖章,我出去做事了。”我微微一笑,扬声说完,转身便走。
“傅总心理有病,你不是不知道,他自暴自弃,跑去玩极限运动,徒手攀悬崖,差点摔死,现在还在许浔的医院躺着呢。”林肖失了理性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动门把的手,倏地顿住。
转瞬,我用力转开,“林助,我去做事了。”
丢下这句,我出了门,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晚上,我约落落泡夜店,开包房喝酒,季晏和几个二代,过来蹭我们的包间,他左右手边都有美女作陪。
“他和闻钰解除婚约了?”好些天不见季晏,我对落落疑惑地问。
落落喝了一口酒,“哪有,丫就是在作呢,一会,闻钰就找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披着黑长直,一袭米白泡泡袖衬衫裙,搭配棕色皮质束腰,身材挺拔姣好的千金,拎着手包推门而入。
她唇角噙着优雅得体的微笑。
看到季晏左拥右抱,她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落落大方地在角落的沙发里坐下。
“晏少,你的未婚妻来了。”季晏旁边,穿着抹胸吊带,皮短裙的妖艳美女,语气幽幽道。
季晏朝闻钰看去,却在美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扫兴。”
“闻钰肯定又是被她爸爸逼来的。”落落小声八卦。
“季晏那死样,明明在乎闻钰,丫还装……”我吐槽一句,继续喝酒,不愿看这些痴男怨女的感情拉扯。
我和落落出包厢的时候,季晏踹了一个二代一脚,好像对方欺负了闻钰。
我们都喝了酒,落落被她家司机接走,要送我,但我明天要开车去机场,自己在软件上叫了代驾司机。
“您已偏离航线,系统正重新为您规划路线。”
我坐在后座,导航的声音教我提了提神,“师傅,左拐后,一直直走就是!”
“好嘞!”
司机应了我一声,没两分钟,导航又响起偏离路线的声音,外面黑黢黢,像是开进了偏僻的巷子里。
刹那间,我大脑中警铃大作,立刻拿起手机,刷脸解锁。
正在这时,车子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