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的指腹轻轻地抚摸照片里,我的脸,眷恋一般。
是,照片里的人是我。
而不是时夏说的,是时锦。
她那时候果然是故意搞我心态。
傅言深的初恋是我,上次的真心话大冒险,他说的竟然也是实话。
我缓缓转过脸,看向身旁的他,他的视线刚好移到我的脸上,灼灼的目光凝视着我。
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怦怦乱跳。
“刚刚是吃自己的醋?你以为会是谁呢……除了你这个让我又爱又恨欲罢不能的磨人精……!”
他打破静谧的氛围,操着磁性的嗓音,咬着牙一般,说罢,翻身吻住了我。
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他把对我的这种情感尽数融进了这个吻里,时而狂野时而温柔,恨不能把我拆之入腹,又缱绻细哄,吻去我眼角滚落的泪珠。
男人滚烫的呼吸喷薄我的脸庞,“哭什么?感动?会么?”
“磨人精……那时候我暗恋着你,你却在我面前,没心没肺地说,你中学的时候暗恋宋斯南,说他是你的白月光——”
他说着说着,又发狠地吻住我。
我咀嚼着他的话,热泪翻涌,那时候,我其实是故意跟他说这些,想试探他反应的。
他那时候,冷冷地说:“大小姐,我不想听这些无聊的事。”
合着他那时候,心里是酸死了。
傅言深终于又结束了一个浓密的吻,“不折腾你了,睡吧。”
他翻了身,又在我身旁侧躺下。
我转了个身,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闭着眼。
“闷骚男……”我嘀咕一句。
喉咙口再次哽住。
我那时候怎么都没想到,总是对我淡漠疏离的他,不耐烦地帮我拍照的时候,其实一直在暗恋我,还悄悄地存了一张照片。
如果当初,我鼓足勇气,看了钱包里的这张照片……
或是缺觉太严重或是被震惊到了,我大脑无力思考,索性什么都不想,只臣服于当下,吸吮他身上的气息,安心踏实地睡去。
……
冗长的一觉,醒来时,房间里光线很暗,看着陌生的悬梁屋顶,想起之前的遭遇,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震耳的枪声。
我心下一惊,“傅言深!”
转瞬,我的身体被拥进一个温暖坚硬,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
“我在的。”
男人轻轻抚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不一会儿,额头传来湿濡温热的感觉,羽毛般轻柔的吻落下,到了我的唇畔时,我本能地张开唇迎合他。
陌生昏暗,并不宽敞的房间,暧昧像是疯长的水藻。
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水乳交融般的热吻,男人的双手在我身上放肆,所到之处,颤栗而酥麻。
空气变得灼热,我浑身瘫软,两条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放任地回吻他,挺着腰迎合他。
……
“乔乔,乖,可以么?”男人的嗓音透着极致的忍耐,昏黄的灯光里,他额角的汗滴,大颗地滚落。
我迷离的双眼看着他,一颗心软得不行,同时被体内深处的情欲驱使,本能地就要答应。
这时,下腹痉挛般的一绞……
我眉心紧皱,“傅言深……我,我来那个了……就现在,刚来!”
男人面色一沉。
“不是还有几天才到?”他严肃地问。
眼底汹涌的欲色此时已然平息。
“你怎么知道?”
“我手机里记着的。”
“……”这家伙,连我生理期都记。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呢?
钱包里还一直放着我的照片……
感受到经血涌出的热流,我眉心皱得更紧,“可能受了惊吓,情绪波动太大,被刺激,提前来了。”
“什么都没有……床单估计也脏了,你快拿纸。”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傅言深已经在帮我收拾了。
不一会儿,在我的要求下,他把我抱坐在了马桶上。
“这个地方有外卖吗?你手机给我,我看看。”
傅言深站在卫生间门外,正在穿不知哪来的牛仔裤,赤条的上半身缠着纱布,他又不知哪来的一件白t,给自己套上。
“这里不可能有外卖,便利店应该有,我去买。”
“你去?”他一个高冷霸总,会肯亲自去买姨妈巾?
以前他也不肯帮我买的。
他挑眉,“你这语气,说得好像我以前没给你买过似的……没心没肺。”
有么?
我仔细思忖,恍然想起,他切掉傅忍小拇指的那晚,我回到病房,来了例假,本能地叫他,后来又自己争气,要叫外卖。
他没多久,丢给我一袋子的卫生巾。
原来,那是他亲自去买的。
“别忘了买安睡裤,S码的。”
回神后,他已经消失了,我冲着门口扬声喊了句,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不管听没听到,他是买了安睡裤,也是S码,还去药店买了益母草颗粒。
还买了本地特色的米线,和我没吃过的泼水粑粑,稀豆粉。
我正饿着,迫不及待,跟他一起去外面阳台吃。
“阿忍呢?叫他一起来吃吧。”
“他不肯来的。”傅言深说话间,将他米线里的牛肉都夹给我,“我不是说他对你有意见的意思,他对你早就改观了,以前是不懂事。”
“他不喜欢当电灯泡。”
我:“……”
我现在对傅忍也早就没意见了,以前,他是被时夏、时锦她们欺骗了,毕竟,也是一起长大的,她当她们是亲人的。
她们却一个比一个……
关于她们,都过去了,翻篇了。
我埋头享受美食,不再纠结这些。
吃饱后我就躺下了,蜷缩在床上,让傅言深去给我找布洛芬。
吃了药,药效还没起。
他从身后抱着,手抚上我的腹部,轻轻地搓揉。
“怎么这么严重?你以前不这样的。”他轻声问。
我咬着牙,隐忍又一波的绞痛,过去后,才开口,“傅言深,我以前其实不痛经的,装的……”
想要他的关爱,故意装的。
我想要他帮我揉肚子,他叫我吃止疼药,后来,他也记住了,经常帮我揉。
事实证明,还是吃止疼药管用。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缓缓揉了起来,“现在呢……是不是——”
“小产后……开始有这个毛病的。”我几乎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