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就是这样,自上到下永远都是一条产业链。
在听完原来是这样的一件事之后,我仍旧没有放下怀疑,随后沉声询问道:“多少层不好,这栋楼为什么非得是17层呢?”
顾沉秋一脸懵道:“这个…有啥问题吗?”
“你只需要回答,瓷砖间隔17层,是不是你的主意就行。”
不论顾沉秋如何解释,我是不会打消他最大嫌疑,因为人都有一个思想强伯症,就是事事喜欢成双,既然要偷工减料,为什么不18层,或者20层,非得17层?
“这个事情跟杀人有啥关系?”
眼见这小子似乎在掩饰,我语气严厉道:“你不要管,我在问你,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不…不是啊,这个是朱江安排的,我们工人只是照做啊。”
“确定?”
“肯定啊,你…你不信你把朱江弄过来问啊。”
眼见着顾沉秋如此肯定,我沉思了片刻,随即说道:“你先在看守所待半天,我把朱江叫过来问问情况,确定了,就放你走。”
“好好好,也不晓得你们查啥事儿,我们就是群外地农村来的手艺工人,啷个可能杀人嘛。”
等将顾沉秋带下去后,我便派警察去带朱江过来。
在之后,我便坐在审讯室思索起这件事来,不过想着想着,突然觉得顾沉秋这个四川口音有点好笑。
我看向一旁叫刘德的警察,问道:“四川哪个地方的人,说话后鼻音这么重啊?”
这个刘德是成都警察局的三把手,一直都是跟着吴建军做事的,因为这次吴建军躲灾去了,便派他跟着我。
“估计是重庆的吧,重庆话后鼻音偏重一点。”
听到这话,我不置可否,重庆人我接触过不少,川渝话虽然也带着一点后鼻音,但远没有顾沉秋重,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口音的四川话。
就此过了半个小时,朱江便被两个警察带了进来。
我原本还有些半信半疑顾沉秋说的话,但等看到朱江此人的面容,面色顿时一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中魇术中,那个辱骂我的老师!
之前就怀疑是此人,眼下几乎就确定了!
此人年龄其实不大,就二十七八岁,剃着个平头,脸上还有一道疤,虽是老师,却是一脸的凶相!
这他妈的,哪里还需要怀疑啊,几乎把凶手两个字写脸上了!
男人并不像顾沉秋那样怯场,一脸淡然的坐到我面前,随后询问道:“警官找我干啥呀。”
我说道:“男生寝室贴瓷砖,是你负责的嘛。”
“对啊,咋了?”
“我之前查了一下,你跟顾沉秋倒卖了一批瓷砖出去,然后偷工减料在寝室墙壁上间隔了17道缝子,这个是你指挥他去干的吗?”
听到这话,朱江先是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随后点了点头:“我没有倒卖瓷砖,一个农民工说的话咋能当真呢,之所以让他那样干,是为了美观。”
“你的意思是,隔17道缝子,是你的意思,对吧?”
“对呀,这个…犯法吗?”
一听这小子承认了,我面色顿时一变:“妈的,还真是你!”
“你…你倒是什么意思?”
“你在寝室里干的事情,还需要我提醒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再不承认,后果很严重!”
“我…我到底做啥了?”
“给他恢复一下记忆。”
我一个眼色一使,两个小警察拎着橡胶棍,照着朱江肚子就是狠狠一捅!
“噗!”
当即惨叫一声,便躺在了地上。
“妈的!朗哥问你,你从实交代!”
“还他妈不说!还他妈不说!”
几棍子下去,朱江顿时被打的蜷缩在了地上。
他一脸痛苦的抬头看向我:“你…你到底要我交代啥?”
我冷声道:“还在这里装懵是吧?你那五个跳楼的孩子做了些什么,你不清楚?”
果然,我这话一出口,朱江那面色顿时变得惊恐凝重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不清楚,那几个小孩儿是自己跳楼的,又不是我推下去的!”
阴暗闭塞的审讯室内,我朝着小警察招了招手,将橡皮棍拿了过来,随后低头看着朱江,继续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把五个小孩儿的尸体交出来,然后自首。”
“我就不知道啥尸体,你问我也…”
“噗!”
“啊!”
都不等他把话说完,我提起橡胶棍,直接打在他的腿上!
“妈的!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说?!”
“我…我真不晓得你在说啥!”
就在我提起棍子,准备再次打在他的身上之时,原本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推了开来!
我原本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警察,但等到转头一瞧,这才发现,竟然是县委徐祥!
此时此刻,屁股后边还跟着一堆彭州本地的公安,他看了眼地上惨兮兮的朱江,随后又看了一眼我。
“九心小兄弟,先不说你逾越身份执法抓人,眼下竟然还强行逼供,你以为现在还是清朝旧社会吗?学校里边死人出事儿了,就随便抓个人顶罪?”
听到这冠冕堂皇的话,我心头不尽的恶寒。
法律上的确说不能殴打犯人,说什么要给犯人狗屁人权。
但实际上,这些话是说给人听的,不是用来做的。
违法还好,特别是暴力犯罪的人,哪里来的狗屁人权,上来几棍子闷上再说。
“都是认识的朋友,这件事我不想跟你吵,这是我侄儿,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怎么可能违法犯罪?”
说完,徐祥走上前,就要将朱江给带走。
我眼神一冷,抬起一脚就将其给踹翻在地!
眼见着一众公安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我直接将社科院院长的证件给掏了出来!
“我是北京中央派下来处理事情的,换作古代,多少也是给巡抚,你一个九品地方县官,敢阻止我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