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大富有些好奇道:“王爷你有点牛批哦,少年打过熊瞎子,青年上山当胡子,壮年扛枪打鬼子,晚年还会斗妖怪?”
李大富这一番看似认真的马屁,顿时把王爷给拍的飘飘欲仙。
篝火前,他笑着摆了摆手:“那个时候才不到五十岁,并且才从战场上下来没几年,在战场上杀人都杀麻木了,妖怪我怕个锤子,就算是阎王爷我都是敢动手。”
我连忙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为啥这个事情,跟你所谓的这个劫有关系呢?”
“因为一句应语,九娃儿你是专门干端公这个活路的,应该晓得应语这个东西涩?”
我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晓得。”
所谓应语,是很多端公道士,在设置阵法封印妖魔时会用到的一个步骤。
比如眼下有一只妖怪,道士无法彻底消灭,就会设阵封印,然后在封印之前留下一句应语,比如:村头那棵树死了,阵法就会消失,你就可以自由。
不过绝大部分道士在用此阵法封印妖魔之后,所留下的应语都是可以实现,但实现的机率却是万分之一的事情。
听王爷如此说,难道他说的应语…
想到这里,我心头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个答案。
王爷抽了口烟,继续说起之后的事情。
王爷跟寻常军人不一样,他更多的属于一个纯粹的战争机器,再加上当过土匪,从青年开始到壮年末战争结束,他什么都不会,唯一会的就是杀人
国家太平之后,没了仗打,他无所事事成天都在村里混。
直到那一天,两个男人找上门来,拿了点钱让他救命。
都杀过那么多人了,王爷自然不会怕什么鬼神之类的。
接过酬劳,带上刀枪就朝着凤祥沟去了。
然后就在林家住了下来,就这么在他们家里蹲守了三四天,终于在有一天半夜,给遇上了!
军人,特别是杀过人的军人,本身那个气场就不是鬼魂能受得了的。
林爷跟其遇上之后,先是蹲守在堂屋用枪打,但枪完全不起作用。
那天夜里,面对这个狰狞吓人的林家老母,他直接提刀肉搏!
战场上练就的杀人技巧那完全不是盖的,几刀下去,直接就把林家老母给肢解了,事情到此,也差不多结束了。
我询问道:“尸体呢?最后咋处理的?”
王爷沉声说道:“我跟着爷爷那么久,自然清楚这种妖魔,光是靠火烧,是完全不起作用的,因为尸体即便烧了,鬼魂还在,所以,我设了个局,直接把尸体沉进阿哈湖的最中央位置。”
说完,王爷在篝火映衬之下,用一根树枝在火灰之中点了几十个点。
“这个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个阵法,我爷爷说这个阵法牛批的很,啥子妖怪只要镇下去,根本跑不出来。”
我就此看了一眼,面色顿时一凝。
“这个是河图图啊。”
听到我这个名词,王爷有些好奇道:“啥是河图图?”
我一见王爷竟然不知道,想来,他也只是继承了祖上传承皮毛中的皮毛,只知道怎么用,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没有跟他解释,因为既然连河图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解释解释着,估计得先翻译老子的道德经才行。
河图,洛书,也就是先天八卦,后天八卦的雏形,更是我国神书《易经》的精髓。
易经是一本很晦涩的书,放眼全国,真正能把这本书看懂的人其实很少很少,中国一共十一亿人,如果有十一个人能看懂,其实都很不容易了。
因为这本书书写着宇宙之根本。
而河图洛书这两个图案,更是有宇宙魔方的称谓,意思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能把这个东西弄懂,也就掌握了宇宙运行的规律了。
至于这种图案的镇魔效果自然不用多说,毕竟是玄学之根。
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继续问道:“那之后呢?你到底留下啥应语了?”
王爷抽了口旱烟,沉声道:“当时不是把它给镇压在河里的嘛,那个季节是夏天,正好是枯水期,阿哈湖的水也浅,然后…我就说哪天要是能把贵阳这个城给淹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此话一经出口,我跟着李大富的神情皆是一变!
我有些怀疑道:“你的意思是…应验了?”
王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那个林家老太从阿哈湖里跑出来,找我寻仇了!”
昨天夜里对于杨婆婆跟王爷,那是极其惊悚的。
事情正好发生在夜里下雨之时,最开始一阵雷声直接就把王爷给镇醒了。
窗外大雨瓢泼,火闪子不断的在天际呼啸,同时也将屋内给惹的明亮不已。
也就在王爷醒来,准备再一次睡觉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
“哪个?”
“王爷是我,我儿子突然发高烧了,都没意识了,你赶紧出来帮帮忙嘛!”
“来了来了,白天不是都看着好好的嘛,咋突然出事了。”
外边的人是他隔壁的邻居,一个很四十多岁的寡妇,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眼见着语气如此急促,杨婆婆就披上衣服准备去开门。
此时王爷是睡眼朦胧的,思维有些慢,但毕竟出生入死了那么多年,战场的锤炼以至于他具有极高的反侦察意识。
就在杨婆婆准备开门之时,他猛的将其叫住!
“别开这个门!”
至于王爷为什么会觉得紧闭的门外有问题,主要是因为,之前外边这个女人敲门的声音特别沉静,但反而叫喊的语气十分的急促。
敲门的下意识的,但急促的叫喊声是主观意识装出来的。
再者,真的儿子生病了,三更半夜急着背着去医院,他那个儿子少说一百多斤,找村里年轻人帮忙不好,找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干啥?
因此给他第一感觉,外边这个女人应该是在装!
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杨婆婆已然是将撇门的木锲给翻下来了。
门才打开一道缝,下一刻,一只指甲漆黑,泛着死青色的死人手,突然从门外伸了进来!
然后朝着杨婆婆的手腕就抓来,准备抓住直接给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