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富当即接过红纸屑,凑在鼻头闻了闻,随后一脸沉闷道:“这他妈的,以前有人进来盗过墓,时间怕是不久,就是最近这一段时间。”
我听到这话,转头看向破碎的墓门,说道:“也就是说,这个墓门不是被僵尸撞开的,而是之前已经有人用雷管炸过了。”
“保准就是之前挖盗洞的那些盗墓贼,这群狗日的,怪不得里边那么穷,原来全被带走了!”
“这得上报!一定得上报严查!这可是朱允炆的陵墓,意义太大了!”
一时间,众人顿时闹了起来。
而我在沉思了片刻之后,突然一摆手。
“等一下!不对头。”
“咋了朗哥?”
我转头看向徐三,随后说道:“之前你看到那些盗洞,像是多久挖的?”
“最晚的怕都有大半个月了,最早的,最近几天。”
我随后又将这一张纸屑递到众人面前。
“这个纸屑发黄了,上面的颜料随着时间推移开始风化了,这地方这么潮湿,但却并没有腐化,说明墓被盗的时间也不远,但一定要远于挖那些盗洞的时间。”
我继续皱眉沉思说着:“也就是说,这群人在进入这座古墓之后,发觉这压根就不是朱允炆的皇帝陵墓,又继续在附近挖起了盗洞。”
听到我这些话,李大富瞅了瞅身后破碎的墓门,说道:“这个不就是帝墓吗?难不成是假的啊?”
“假的?!”
一瞬间,众人也是反应过来了。
突破重重假假,费尽心机找到的朱允炆墓,其实还是一个障眼法。
“妈的,林杨夫妇俩还真的是贼呀,又是个假的。”
我沉声道:“不是林杨夫妇贼,是他们的祖宗为了保证官脉不破,费了太多心思了,先是七零年,破四旧,后来又是我们,还有这些盗墓贼,全都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
“那个赵明月,只怕是在真的帝陵里边,只是现在…这个墓到底怎么找啊?”
我此时也是头疼的很,因为这墓没有规律可找,他完全是属于乱埋的。
但凡寻常大墓,必然是安置在好的风水地,即便不知道具体位置,按照风水宝地去挖,也能挖到。
不过也就在此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初始点。
也就是赵明月家的那一口井,还有他家那一墙奇怪的祖先牌位。
一瞬间,之前所有的困惑瞬间被解开了。
“假的!妈的,全他妈是假的,怪不得是皇帝血脉,太贼了。”
“走,赶紧出去,去鱼湾。”
众人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在看到我这么火急火燎的,也是赶忙跟我出了古墓。
等出了水潭,坐在石头上等我们的陈兰顿时走上前来。
“朗哥,全都处理了啊?”
我将防护服一甩,沉声道:“处理个球啊,这个林杨跟他女人,压根就不是守陵人,真正的守陵人,是赵明月,以及赵明月的父母。”
“而赵明月才是真正的朱家嫡系血脉,她的名字怕不是赵明月,而是朱明月。”
我这一番话说完,所有人再一次愣住了。
李大富站在水里张了张嘴:“啥意思?搞了半天,这群人全都是盗版的啊。”
我苦笑道:“黄坝这边所有东西全都是假的,全都是用来迷惑你我这种,打皇帝陵主意的人。”
“林杨家的祠堂为什么在那里?那就是故意给我们看,误以为他们就是朱家的人,然后引导我们,将目标对向他们。”
听到这话,陈兰顿时兴奋道:“我…我晓得了,之前我们见过赵明月家的祠堂呀,上边的几个牌位不是空出来的吗?这么一说的话,之所以空出来,是因为那几个祖先,全都姓朱吗?”
我点了点头:“我估计是在更替赵姓的那一代人,就出过有人来盗墓的事情,于是安全起见,真正的朱家人就直接改姓了,而林杨他们,则改成了朱姓,用来吸引注意力。”
“那林杨夫妇俩啥身份?”
“很可能是那个将领的某个儿子,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赶紧去鱼湾,问题的根结,怕在鱼湾。”
说完,我们一大堆人趁着夜幕,又飞快朝着鱼湾方向而去。
这一次,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反转,追查了这么久,反而回到了原点。
等再一次来到鱼湾,朱明月的家里,已然是凌晨四五点了,要不了一个时辰,天色将明。
我是直接让所有人彻头彻尾的搜一下这个房子,甚至是要把墙砖给分批查看一下,免得错过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则是打着手电筒,一直站在这一口井之上凝望着。
之前黑鱼妖便下去过,下边足足几十米的深度。
这个地方太可疑了,一个家里,装着一口井,我实在是无法不去怀疑,这口井跟皇陵有什么联系。
于是,在我的吩咐之下,黑鱼妖几个,把全村所有的绳子给收集了来,随后连接成了一条十分之长的绳子,朝着井下扔了去。
在之后,我便拽着绳子,朝着下方而去。
就此缓缓往下磨蹭,过了十多分钟,我总算来到了底部。
如同黑鱼妖所说,这地方原本没有这么深的,最近这段时间,被人偷偷挖过,朝着下方又延伸了三十米左右。
“这群家伙还真是执着啊。”
我自顾嘀咕了一句,随后打着手电筒朝着四下看去。
虽说朱明月家的这一口井十分的可疑,但确实如黑鱼妖所说,这地方干净的很,压根就没有半点多年前留下的痕迹。
但这个年代的痕迹,却是有一个。
我将手电筒朝着脚下晃了一下,下一刻,便见一张纸。
是一张作业本的纸,之前在朱家床头看到过这样一个本子,显然之前有人来过,是有人故意留在这里的。
等我捡起纸一瞧,上边书写的东西顿时叫我面色一凝。
青山绵绵翠翠常青,流水滴滴潺潺长流。
故人萧萧寂寂北去,独吾孤孤零零南留。
岁轮流转寿末将尽,败灯残火断薪难续
独留青山岁岁常青,唯有流水年年长流,
人间谁无穷尽之期,病头亦是草木春生。
“这不是那个刘文博写的诗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