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暮光洋洋洒洒的铺设在地上,偌大的中通城寒蝉若惊,昨日熙熙攘攘的大街没了喧嚣。
整个中通城被肃冷的杀机笼罩,南部的器阁分部站满了霍家之人,只要霍阳朔到达,一语令下,那么可以直接踏平眼前的器阁分部。
一声马的嘶鸣响彻天地,似乎吹响最后的号角,一匹高头大马踏着踏踏清脆的声音响起。
霍阳朔面带笑意骑在马背上,昂首而来,胸腔中有种说不出的得意与喜悦,布局百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张煜煌换上一身精神的行头看向缓慢而来的队伍,大声呵斥道:“霍阳朔你这是在谋权篡位,霍家将会因为你踏入深渊。”
霍阳朔不可一世地大笑起来,压根不受这种劣质的威胁:“哈哈哈,张煜煌别在这多说废话,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周廷恩靠着师傅的宠爱走向了阁主大位。”
“我自认为我不比他差,反而比他好得太多太多,器阁没落,霍家强势崛起,这就是我与他的鲜明对比。”
“事实证明他不过是靠关系上位的废物罢了,今天我会拿会属于我的一切,向师傅证明谁才是废物?”
霍阳朔语气骤然拔高,如滚滚春雷在云霄间坠落九天,击碎大地的厚重,压迫得张煜煌面色惨白。
张煜煌的气势瞬间弱了大半,他依旧强撑着大吼一声:“哼,那只不过是你肆意横行的借口,不要为你的强盗行为披上冠冕堂皇的外衣。”
霍阳朔面色一冷,淡淡说道:“多说无益,叫周廷恩滚出来受死!”
张煜煌一言不发,恶狠狠的目光紧盯着霍阳朔。
“既然你要做周廷恩忠心的狗,那我就先宰了你!赵晋、古幽之给我宰了他们,这就是你们的投名状。”霍阳朔吩咐道。
人群中走出连个身影,正是投敌的赵晋和古幽之,二人看向张煜煌眼中还残留那么一些昔日交情。
“你们两个叛徒,器阁有什么亏待你你们俩的吗?”张煜煌开口质问。
二人相视一眼:“良禽择木而栖,我们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
“得罪了,张煜煌!”古幽之拱手说道,随及手中一把偃月大刀凭空出现,宛如水面斑斓泛起波光粼粼的寒芒。
赵晋则是一杆长枪划破空气,已然杀到眼前,张煜煌提剑叮当挡下,目光的昔日情谊在一声攻击下轰散。
张煜煌抬手剑随,数道剑气爆发出来,锐利无比的气息瞬间笼罩二人,全方位如天罗地网杀向二人。
两人对视一眼,古幽之大刀挥砍间,如泰山坠地,四周震颤,地面裂纹遍地,无数似蛇潜藏的灵气冲出面,与剑气交织辉映在一起。
砰砰砰!烟尘弥漫,一旦流光残影划破天际,赵晋手指亮银白枪恰似一点寒芒成雪飘落,枪尖划裂了空间般,疾驰而来。
张煜煌脚步踏地,暴步如猛虎出笼扑向赵晋,剑刃表层灵力聚集,似磨刀石将长剑打磨得蹭亮。
金铁交加声刹那芳华,道道击散四溢的攻击撕裂地面,张煜煌与赵晋僵持不下。
背后一道寒芒闪烁,古幽之大刀轰然后就,直取其背身,张煜煌不慌不忙地双手聚力一剑劈砍。
赵晋压力骤然放大,被张煜煌击退数步,前者则是腾出手来,回身便是剑雨满天,密密麻麻的残影在古幽之眼前绽放。
古幽之自然不是吃素的,刚猛路线出声的他自然不能就此退却,金光大刀在阳辉下熠熠生辉。
彭!瞬间击散张煜煌的剑雨,大刀一力破万法,击碎其防御,张煜煌被一刀劈在剑身,压力后就在肩头。
虎口欲裂,鲜血溢出染红了剑柄,肩头的骨头更是裂纹满布,剧烈疼痛被他强行压制下去,再度提剑,后脚借力弹射而来。
古幽之虎目瞄着再度杀来的张煜煌,偃月大刀就地画圆,刀锋如盈月光晕,刀气补满月华之寒。
一轮圆月骤然浮现在前,古幽之大刀刀刃碰之,盈月破散成满天星斗,被吸纳进入刀锋之后。
“满月劈!”古幽之暴喝一声,无尽冷意像极了九天寒月的冰寒。
张煜煌眼眸微变,手中剑身须臾间嗡鸣颤动,脚步蜻蜓点水般突然落地,剑尖触地一刹那,地底白如雪花飘飘而出。
剑刃一如静湖倒映这一地飘洒的雪,顿时剑意迸发四散,耳畔响起山崩地裂的震颤声。
“地雪刺破!”张煜煌虎口鲜血侵染剑身,殷红和雪白交织成明艳杀机,血红的光华骤然浮现。
一股气浪瞬间爆发,掀起满地裂痕,地面一寸寸的肉眼可见的骤然塌陷。
两人在最中心的位置宛如陨石坑狼藉一片,四周溅满鲜血,染血的石子地面突然破碎。
张煜煌气息立即萎靡下去,杵剑半跪在地面,口中不断溢出血丝。
而古幽之瞪大了瞳孔,之间其脖子间一条血线闪起红光,脑袋哐嘡落地。
众人骇然,他们都是圣武九重巅峰的强者,实力不会差太多,可是张煜煌居然杀了古幽之。
“张煜煌,张煜煌……”器阁的人高声呼喊张煜煌的大名,提升士气。
张煜煌强撑身子站起来,看向不远处的赵晋,眼中杀意弥漫,盛怒地暴喝:“赵晋过来受死!”
眼前的惨状吓得赵晋下意识后退半步。
霍阳辉有些惊讶的看着张煜煌,没有想到器阁的副阁主还有如此战力,不仅炼器优异,实力更是不俗。
森冷的目光望向张煜煌身后虾兵蟹将,淡淡吐出一个字:“杀!”
其身后的精兵悍将像是得到冲锋的号角一般挥舞着手中武器杀向器阁的人。
张煜煌傲然屹立,手中长剑扬指天穹:“给我杀!”
这一战的实力悬殊,霍家的人是器阁的三倍,而且高端战力更是多得离谱。
可是器阁如今留下的战力没有一个是怂包,没一个怕死的,他们都是器阁最后的防线,那鲜血和性命筑起器阁的长城,将器阁最后的支撑点撑起来。
喊杀声震天,刺鼻的血腥味冲天而起,地上残肢断臂,尸体横七竖八,每一个人都像浴血战神,挥动着砍钝了的屠刀。
张煜煌一身白袍已然衣不蔽体,被五个圣武九重强者围攻,他已经独木难支,满身伤口狰狞,流下的血已经让他脸色毫无血色。
但他依旧咬牙挥动着长剑攻击,疼痛似乎麻痹了这个汉子的神经,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撑到援兵的到来。
忽然两道刺痛自脚踝传来,他的脚筋被人挑断,膝盖后面更是被砍得只剩膝盖软组织连接。
这个汉子无奈悲苦地“跪下”了,但是手中长剑还在挥动着,一声声呐喊像是在宣誓着他的宁死不屈。
又是两剑挑断了张煜煌的手筋,两根乌黑的锥子噗呲刺穿张煜煌的琵琶骨。
张煜煌宛如废人倒在地上,但凶狠的目光不减分毫。
有人忽然大喊一声,一只脚踩着张煜煌脸,后者半张脸凹陷进地面之中:“不想张煜煌死的,都给我停手。”
器阁人马看见张煜煌惨状,不禁焦急起来,眼角泪珠渗出:“副阁主!”哽咽声。
然,张煜煌大喝一声:“给我杀敌,我可以死,但是你们的尊严不能丢!”
“杀敌!”
“杀敌!”
一声声呐喊一声比一声高,那种撕心裂肺的咆哮是张煜煌的不屈斗志的传递。
“找死!”踩着张煜煌脑袋那人杀机凌然的举起屠刀,下一瞬就要砍掉张煜煌的脑袋,
张煜煌最后歇斯底里的咆哮:“就算天要亡器阁,我们也会鲜血去践行我们的信念,用性命担保,用最后的坚守守护我们的器阁,杀!”
张煜煌突然暴起,身体中涌动挤压着最后的灵力,像一条脱水的鱼,脑袋如锤撞在那人胸膛之上,一声声骨裂轰然响起。
须臾间,那人地盘不稳跌倒在地,张煜煌顺势压在其身上,张开嘴,一口咬在那人脖子上,无数喷涌的血液灌流而入。
滚烫的血液被张煜煌贪婪吸进嘴里,加快那人血液流出的速度,此时此刻张煜煌就像绝境的野兽,放手一搏。
他死死咬住那人的血脉,凶神恶煞的眸子透着不屈的斗志,滚烫的鲜血透过缝隙滋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恶魔出炉凶残。
那人瞪着瞳孔,手中大刀刺出,一刀刺破张煜煌的丹田,空荡荡的丹田中已经没有任何灵气。
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涌上心头,张煜煌却依旧像疯子死死压住他的脖子,全身能动的脑袋成为张煜煌最后的武器,也是他最后的倔强。
那人见状,一脚踹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张煜煌,脖子上的剧痛瞬间暴涨。
只闻次啦一声,飞在空中的张煜煌还咬着一块皮肉,皮肉中夹着一根动脉血管,他潇洒地吐掉皮肉血管,张狂一笑,全然忘记了疼痛。
噗通落地!像具尸体瘫软在地,口中不断溢出黑血,好似中毒一般。
那人目眦欲裂,脖子上血由红色变得乌黑起来,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可下一瞬便没了气息。
在张煜煌咬住他的时候,张煜煌就咬破舌头地下藏着毒丸。
本来是他怕被抓自杀用的毒丸,没想到还会成为杀人的武器。
一口黑血吐出来,张煜煌瞬间虚弱无比,脸色弥漫着无尽的黑气。
“副阁主!”不少器阁人围了过来,干啼湿哭。
张煜煌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艰难说道:“杀敌!”
“杀敌!”仰天长叹,便沉重地闭上了眼睛,这个汉子不屈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