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只欠东风
“救出郭嘉固然重要,
可救治陛下,显然更重要。”
王越后退一步,看向神色凝重的刘夜。
“此病症,多久了?”刘夜问。
“不足十日。
御医们束手无策,我给你写信,结果郭嘉却来了。
所以断定,你很快会来,这才让史阿去城头。”
王越补充道:“此病症,可否能治?”
“能。”刘夜斩钉截铁,“快,带我去见陛下。”
王越点头,带着刘夜直奔偏殿。
片刻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偏殿。
床榻丈外,站着两个愁眉不展的御医。
皇帝刘宏趴在榻上,时不时的发出哼唧声。
刘夜看着榻上的老爹,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
“启禀陛下,镇北将军刘夜来了。”王越作揖道。
“呃?刘夜?”
刘宏睁眼,缓缓抬头看向正在靠近的刘夜。
王越并没有阻止靠近的刘夜,仅以为救治陛下要紧。
御医眼见刘夜靠近,本能的作揖施礼。
旋即,向刘夜介绍陛下的病情。
王越不知皇帝具体得了什么病,只知道御医束手无策。
在刘夜看来,既然束手无策,多半身患绝症。
当然,绝症仅针对汉末时期。
对御医所言,刘夜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来到榻边,直接对老爹以指探脉。
同时——
“系统,购买自动扫描病情功能。”
刹那间,系统切换商城,有求必应页面自动弹出。
旋即,物品列表、关联物品,悉数出现在刘夜脑海中。
【叮!购买自动扫描系统需花费……】
“买。”刘夜心说:“扫描对象,刘宏。”
【叮!获得宿主指令……】
不多时,开始对刘宏进行扫描。
此刻,刘宏看着儿子泪眼泫然,他也跟着双目赤红。
“你、你来了?”刘宏发出虚弱的声音。
“是,我来了。”刘夜忍住哭腔,肯定回应。
“您不用担心,我会治好您。”
“好,寡人相信你。”
刘宏说完,缓缓闭上双眼。
很快,系统反馈刘宏的病情。
【叮!由于细菌交叉感染,导致身患炎症,消炎不及时,已恶化。】
“细菌交叉感染?具体是什么病?”
【叮!肛-瘘,引发痔疮。】
“肛……细菌交叉感染是什么情况?”
【叮!天气转暖,细菌滋生,与他的日常用品有关。】
“日常用品?”
刘夜眉头微皱,转眼看向两个御医。
“你二人可知,陛下平日用何物如厕?”
“回将军,用厕筹。”
“将军是说,与厕筹有关?”
两个御医接连追问,守在一旁的王越也是满脸不解。
“据我猜测,与厕筹有关。”
刘夜补充道:“陛下的厕筹,可否取来?”
“这……”
两个御医互看一眼,倍感尴尬。
“我去。”王越应声,转身离去。
趁着王越离去,刘夜通过系统购买消炎药,以及‘肛泰’。
旋即,以温水为刘宏送服。
半个时辰后。
王越带着厕筹归来,还有一位记录起居的官员紧随其后。
“两个没用过,两个近期用过。”
王越将麻布包裹着的厕筹递给刘夜。
刘夜接过包裹,直接将没用过的厕筹放在鼻下嗅了嗅。
两个御医见状,极其嫌弃的用衣袖遮挡口鼻。
王越与那官员则一脸凝重,静待刘夜的结果。
厕筹,乃清理粪便之物。
只是普通竹片,外面并无异样。
“是竹子的味道。”
刘夜放下竹片,再次拿起用过的厕筹。
“将军的意思是……”
“有人下毒?”
御医不懂什么是细菌交叉感染。
可看见刘夜的行为举止,反而认为厕筹浸过毒。
“不,厕筹无毒。”
刘夜看着沾有泛黄之物的厕筹,嘴上喃喃。
“陛下的厕筹,多久换一次?”刘夜问。
官员作揖道:“回将军,陛下贵为天子,厕筹用的都是新的。”
“旧的,一次都没用过?”
“陛下所用之物,岂会重复使用?”
刘夜没有言语,自认为问的很多余,毕竟那是陛下。
旋即,刘夜拿起一片没用过的厕筹。
只见厕筹表面光滑如新,毫无棱角。
“如此光滑,根本不会划破肛,又怎么会交叉感染?”
刘夜心说之余,转眼看向刘夜御医,“十五日前,陛下吃过什么?”
“饮食正常,并无……对了,吃过两次烧烤,饮了三次啤酒。”
王越补充道:“冬日不能饮啤酒,陛下难以忍受,所以才……”
刘夜会意。
“看来,陛下吃坏了肚子,引发腹泻。”
“将军所料不差,半月前,陛下出现过三次腹泻。”
“对,在下还为陛下请脉,用了五日汤药。”
记录起居的官员,与其中一位御医纷纷说道。
“这就对了,腹泻难以用厕筹清理干净,这才导致细菌交叉感染,由炎症引发痔疮。”刘夜心说。
“病源已找到,不出三日,陛下便会痊愈。”
实际痔疮最少需要五日,可刘夜等不起,毕竟还要救郭嘉。
“此言当真?”
“你没骗我?”
“那可太好了!”
众人纷纷说道。
“所言若不实,那可是欺君之罪,刘夜自然不敢。”
刘夜转身看向榻上的老爹,作揖施礼。
“好,寡人相信你。”刘宏得知顽疾能治,瞬间来了精神。
“不过,还需要陛下配合,否则依旧很难痊愈。”
吃消炎药是小,涂抹‘肛泰’可是件大事,尤其陛下还要面子。
“无妨,只要治愈,都听你的。”刘宏强行挤出一丝笑意。
都说,人在生病时最为脆弱。
眼下,刘夜能治好刘宏的病。
身为老爹的刘宏,自然无比仰仗刘夜。
“谢陛下信任,刘夜定当竭尽全力。”刘夜作揖。
…………
时间飞逝。
转眼入夜。
片殿内,只有父子二人。
刘夜为皇帝老爹服用消炎药之后,取出药膏肛泰。
“父皇,此药意在消肿止痛、清热解毒。”
刘夜拧开盖,在鼻下嗅了嗅,又递给皇帝刘宏。
刘宏深知儿子刘夜有些手段,并不做怀疑。
“你要如何治?”
“将药膏涂抹在患处,然后……”
“涂抹患处?”刘宏大惊。
“孩儿明白父皇心中所想,可为了治病,您必须要听我的。”
“这……能不抹吗?”
“不能。”
“我宁愿痛死,也不抹!”
“病愈才能吃烧烤,何况此次还带来乌桓的马奶酒、奶皮子。”
“既然如此……寡人能否自己涂抹?”
“……也可以。”
虽然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但涂抹痔疮,毕竟要……
当然,刘夜并非嫌弃皇帝老爹,毕竟要顾及其脸面。
用药膏治疗痔疮,在汉末可以说超级前卫。
何况,还要被儿子看着。
刘宏很是难为情。
“你说,寡人自己做。”
“您用手指感触一下,然后……”
刘夜开始指导‘羞涩’的刘宏。
时间流逝,难为情的刘宏,很快便将患处涂抹完毕。
“如果痒,或者痛,切记不要用手,以免伤患继续感染。”
刘夜叮嘱之余,用清水为老爹洗手。
“行,寡人都听你的,但你也要保证,此事不能对第三个人提。”
“父皇放心,即便借孩儿两个胆子,都不敢说。”
“算寡人信你。”
刘宏问:“对了,此病症,当真与吃烧烤有关?”
“回父皇,此病症与吃烧烤无关,却与腹泻有关。”
“你指的是排泄?”
“正是。”
刘夜拿起没用过的厕筹,示意道:
“百姓们所用的厕筹,几乎数月更换一次。
即便如厕之后沐浴,也难以阻止厕筹上的细菌。
人体接触用过的厕筹,很容易引发病变。”
“厕筹,寡人每次都用新的。”
“父皇病变是因为腹泻,导致厕筹划破那里,并未及时沐浴,这才导致患处发炎。”
“此言有理,下次定要及时沐浴,以免划破后发炎。”
刘夜道:“世家望族、富贵之家倒也好说,沐浴清洗便可。
贫苦百姓没有条件清洗、不等时常更换厕筹,只会引发病变。”
“夜儿所言极是。”刘宏嘴上喃喃,陷入沉思。
刘夜所言,刘宏当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眼下,各州郡黄巾死灰复燃,烽烟不断,镇压又不见成效。
当然,即便诸多将领镇压成功,却依旧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所以,刘宏的烦心事不止一件。
刘夜眼见老爹不言语,当即自怀中取出一物。
“父皇不必忧心,有此物,便不会引发病变。”
“这是何物,为何如此洁白?”
刘宏只见,刘夜手中多了一卷白色,圆柱模样的东西。
“这个叫卫生纸,可以取代厕筹。”
“卫生纸?纸?”
“对,此纸远比现有的纸张松软,耐用,非常适合用来如厕。”
刘夜说着,将卫生纸放在老爹鼻下。
刘宏轻嗅,瞳孔瞬间放大,极度吃惊。
“世间竟有如此神物!”
刘宏连忙伸出手,抓过卫生纸又是一阵猛嗅。
“妙极妙极!不仅清香,还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刘宏喜不自胜,嘴角恨不得咧到耳后。
“父皇若用着合适,孩儿回到涿郡便命人生产。”
“如此纸张,用来如厕岂不是浪费?”刘宏反问。
虽然汉末已经有纸,但纸张质量非常垃圾,且,非常贵。
即使世家望族用的起,却也不常用,何况是贫苦百姓。
刘夜偶尔用来书写信件,依旧不常用。
至于如厕,刘夜能用树叶子,也不用那种糙纸。
所以,最初系统奖励一卷卫生纸,刘夜还很纳闷,不知用处。
眼下好了,不仅有了用处,还可以大肆生产卫生纸。
汉末百姓,将彻底告别厕筹,简直是利国利民的福音。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自门外走来。
“妾身见过陛下!”
王荣端着饭食,向趴在榻上的皇帝作揖施礼。
“刘夜见过……”
“将军救治陛下,无需多礼。”
刘夜抱拳施礼,没有言语。
王荣放下饭食,来到榻边,“看陛下的气色,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痊愈。”
“不出三日,陛下便可痊愈。”
“刘将军医术高明,陛下定要好生奖赏。”
“寡人不仅要奖赏,还要大大的奖赏。”
说起奖赏,刘宏不由得想起刘夜最近的种种事。
然而——
刘宏将王荣拉扯到近前,一番低语。
不料,刘宏即使话音极低,却依旧被刘夜听到。
“刘夜献上一神物,名曰卫生纸,可以代替厕筹,美人代寡人试试。”
“这……陛下,不妥吧!?”
王荣会意,却瞬间羞红了脸。
“这有何不妥?你与寡人,谁用都一样。”
刘宏说着,将卫生纸强行塞进王荣怀里。
转念间,刘宏正色道:“寡人忽然想喝栗米粥,美人速去做。”
“这……诺,妾身这就去。”
王荣面露尴尬,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刘宏眼见王荣远去,忙道:“寡人为你说媒提亲,你不干。
结果却成为乌桓中部大人,阿尔斯楞的金刀驸马!”
“父皇误会,金刀驸马一事,实属意外。”
刘夜解释成为金刀驸马的始末,以及骨进死因,乃至匈奴和亲。
不消半个时辰。
砰!!
刘宏面色铁青,右手握拳怒砸床榻。
“父皇息怒,他阿尔斯楞有张良计,却料不到孩儿有过墙梯。”
刘夜道:“眼下,天时地利人和,只欠东风。”
“难怪你有信心,统御幽州等地,原来早有筹划。”
“请父皇恕罪,先前所有事宜,没有与父皇商议。”
“无妨,寡人不会放在心上,毕竟有很多事出于巧合。”
刘宏抬头看向刘夜,“格兰朵,真的只是巧合?”
“真是巧合。”
刘夜作揖道:“实不相瞒,孩儿本想利用减免赋税,笼络‘上谷’乌桓子民的心,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首领巴勒。
如今,孩儿为巴勒报仇,上谷子民全数归顺,绝无二心。”
“无论如何,你终究是赢家。”
“孩儿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大汉江山,万代永固。”
“很好!寡人只希望,东风早日席卷草原。”
“父皇放心,不出一年,整个乌桓将成为大汉版图!”
“有你这样的儿子,寡人很欣慰。”
“父皇谬赞!”
刘夜作揖施礼。
就在这时,王荣折身而返,来到皇帝榻前。
“如何?”刘宏迫不及待地问。
“此物既松软又清香,非常好用,妾身很喜欢。”
“好,好!哈哈哈哈……
刘夜,寡人命你速速生产。”
“刘夜领命,只是……”
“有话直言,何以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