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苏若棠红唇轻启,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
啊?
阿福手一抖,差点将瓷瓶扔出去。
“蠢货!”苏若棠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药能让你家公子沉睡,无任何副作用。”
阿福悬到嗓子眼的心放下。
随即神色一喜。
公子伤在头部,致人昏睡类的药物他们都不敢用。
“真的没副作用?”
苏若棠垂眸,摆弄着桌上药材,声色淡淡,“能直接把他毒死。”
阿福毫不犹豫倒出一颗,塞入自家公子嘴中。
“苦......”星楠晔漂亮眼眸噙满泪水,怯生生吐出一个字。
阿福把瓶子凑近闻了闻。
整个人差点裂开。
呕——
他怀疑人生地看向苏若棠:“这确定不是黄连?”
光闻味道,简直比黄连还苦。
苏若棠懒得理他。
星楠晔欣长的身子晃了晃,眼帘渐渐合上。
阿福吓得扶稳他,下意识探向他鼻尖。
呼。
还好,还有呼吸。
“带他回去吧,一颗药丸能让他昏睡三个时辰。”
阿福连忙扶着星楠晔离开。
就怕走得晚了。
苏若棠一颗毒药毒死自家公子。
权鸿鹰霸气地坐在星楠晔屋内。
苏若棠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老爷,这药丸当真不会伤害公子吗?”阿福扶着星楠晔躺下后,关上房门,将瓷瓶递给权鸿鹰,神色中带着担忧。
权鸿鹰倒出一枚药丸。
白色的药丸,呈椭圆形。
带着股奇怪的味道,乍一闻似黄连,细细再闻却又不似。
“分辨不出药材。”权鸿鹰细细观察后,眸色有些沉冷。
阿福愣了:“啊?那怎么办?公子已经吃过一颗了。”
药丸入手时,他体内的蛊虫并没有反应。
说明药丸无毒。
但连老爷都分辨不出药材成分,证明这药丸的副作用,他们无法知道。
权鸿鹰将药丸放回瓷瓶中,声音低沉,“他们夫妻二人虽然心狠手辣,但都是信守承诺之人。”
说着,他将瓶子抛回给阿福,“晚间给晔儿服药吧。”
免得晔儿总是颤着墨瑢晏,被他们夫妻搞死。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他已经传信给父亲,让他派权家最好的大夫过来。
权家精通蛊术,但医术确实稍逊东启一筹。
只能先让家族的大夫看看能不能治。
不能治的话......
再想办法。
想到这,权鸿鹰忽地眯起眼眸,“查到墨瑢晏夫妇为何到荆州了吗?”
荆州与星冥离得不远,也就三四个城镇。
而且据星冥探子说,檀芷溪失踪。
苏若棠还有心思游山玩水?
他不信。
阿福挠了挠后脑:“我们的探子并未察觉到异常,墨瑢晏一路上都没隐藏行迹,也没主动联系他的人。”
“直到昨晚地龙翻身,他才联系了人安抚百姓。”
权鸿鹰:“墨瑢晏一直让紫麟卫寻找药草,查到他寻的是哪些药草了吗?”
阿福:“我们的人查到的,都是和寒症有关,他应该是中了寒毒。”
权鸿鹰眯了眯眼眸:“甲青体温低,是中寒毒的表现,但是以他的能力和苏若棠的水平,不可能一直没治好。”
阿福迟疑了一下:“好像我听探子说,他在找什么龙胆。”
“龙胆?”
“具体不太清楚,紫麟卫身上有克制普通蛊虫的药物,我们探子没法用蛊虫控制他们询问,可世间根本没有蛇,应该是我们探子听错了。”
“龙胆?寒毒......龙,珑!”权鸿鹰猛地眯起眼眸,一字一句吐出三个字,“玲、珑、胆!”
阿福双眼猛地瞪圆:“玲珑胆?墨瑢晏在寻玲珑胆?”
玲珑胆是星冥至宝,与寒蛊相生相克。
他难以置信:“可如果墨瑢晏中了寒蛊,不可能活着啊......”
中寒蛊者,三日内必定全家内脏筋脉冻结而亡。
无论内力多高深,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权鸿鹰眼神阴冷:“如果有碧透髓或者芝阳草,就能暂时保住墨瑢晏的性命。”
阿福更懵了:“可那两种药草,根本没出现过。”
“没出现,不代表没有。”权鸿鹰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找机会试一试。”
阿福神色变得凝重:“东启三皇子妃蛊术不低,我们用蛊虫恐怕试不出来。”
“找机会探脉。”权鸿鹰看了眼床上昏睡的星楠晔,觉得头更疼了。
对面厢房。
墨瑢晏指尖戳着蛊蝶翅膀,有些诧异,“你这蛊蝶怎么和慕家典籍记载的完全不一样?”
“确定这是蛊蝶?没翻车?”
他话音刚落,蛊蝶转了个身子,将屁股对着他。
显然,对他怀疑自己的身份极为不满。
苏若棠面前,放着一套药材提炼仪。
她一边提炼药材制药,一边看了眼蛊蝶,“我也不知道。”
“不过,它挺厉害,能吓退暗河毒蛇。”
墨瑢晏眯了眯眼眸:“如果朱晔是星冥的人,他舅舅这些药材......”
苏若棠点燃酒精灯,小脸凝重接过他的话,“是为了试探,试探你是否中寒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