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远天看着壮阔无比的云天剑宗,心中不禁暗暗感慨,不愧是有绝对实力与应天府相比较的存在,就宗门的建造方面,都要比伏龙观强上许多。
这是云远天第一次来到云天剑宗,所以一路上都是带着好奇打量着四周。
云天剑宗中,四处都有弟子在练剑,宗门到处充斥着凌厉的剑气与无匹的剑意。
窥一斑而知全豹。
仅是从这些表面便可以看出来,云天剑宗的整体实力,绝对不是吹出来的。
不多时,云远天便被领到了一处大殿中。
云远天刚踏进殿内,云天剑宗宗主李凌霄便笑着迎了上来。
李凌霄看起来年龄要比云远天高了不少,但是又比伏龙观的观主慕天宇要年轻。
其剑眉星目,一头黑发如瀑,披在肩头。面部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过的一般。尤其是其一双眼睛,好似两把利剑,看起来就像里面有剑气缭绕。
云远天见李凌霄迎了过来,脸上也带着灿烂的笑容,抱拳一礼,“李宗主,冒昧来访,还请勿怪啊!”
李凌霄已经到了云远天的面前,同样抱拳还礼,笑着道:“云观主能来,我云天剑宗蓬荜生辉啊!”
“李宗主过谦了!”云远天笑着摇头道。
李凌霄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云观主,里面请!”
随即,二人在大殿中坐了下来。
云远天道:“云某仰慕李宗主已久,今日有幸得见,李宗主比传闻中还要精神啊!”
李凌霄笑着摆了摆手,“云观主说笑了,我已是黄土埋到腰上的人了。而云观主,如此年纪轻轻,便已是达到了圣皇境,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不知慕观主近年来可好啊?已经几十年不曾见过慕观主了!”
“观主还好,多谢李宗主挂念了!云某今日前来,除了拜访李宗主之外,还有事情与李宗主商量!”云远天看着李凌霄道。
“哦?云观主有何事,尽管说来听听!”李凌霄面带笑容道。
在云远天到云天剑宗时,李凌霄就猜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否则,云远天是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来云天剑宗的。
而所谓的拜访,更是客套话罢了。
二人同为圣皇境强者,虽然他李凌霄是剑修,实力要比这云远天高了不少,但还没到让伏龙观副观主千里迢迢跑来拜访的地步。
云天剑宗与伏龙观,一直不曾有过来往,也没有什么摩擦,属于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
“不知李宗主最近可有听闻,云霜城城主府、万家以及卢家被人在一夜之间几乎屠戮一空的事情?”云远天问道。
李凌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两天刚听闻此事,也不知是何人,会做出此等事情,简直是不将伏龙观放在眼中啊!”
“根据我们派人调查的结果,这三方的人都是死于两名剑修之手,而其中一人所用的招式,与贵宗的一种剑招不谋而合啊!”云远天道。
李凌霄微微皱眉,“莫非云观主与慕观主觉得,此事是我云天剑宗所为?”
云远天摆了摆手,笑着道:“李宗主别误会,我们没这个意思,就是来告诉李宗主一声,此事是有人在嫁祸贵宗,目的是为了让我们两方发生矛盾,刀剑相加。等我们双方都得鱼死网破之际,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李凌霄点了点头,沉声道:“云观主明白这一点,李某便放心了,只要没有中了敌人的圈套就好。近些十日,宗门中有这等实力的人,从未离开过山门,所以此事断然不可能是我宗门中人所为!”
“我与观主知晓这些,而且我们两方素来没有任何恩怨,我们也相信贵宗是不会有人做出这等事情来的。至于这嫁祸给贵宗之人,其心可谓是歹毒至极啊!”云远天盯着李凌霄道。
李凌霄沉着脸道:“我剑宗向来与人为善,几乎很少与人结仇,不知是何人想要嫁祸与我宗门,真是头疼啊!”
“李宗主心中就没有怀疑的对象吗?”云远天问道。
李凌霄摇了摇头,“还真没有,李某想不到是何人要栽赃嫁祸于我宗门!”
云远天眼珠子转了转,抬头看向李凌霄,“李宗主,数年前曾有传闻,说贵宗又有一人成就了圣皇位,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呢?”
李凌霄苦笑一声,“数年前,我云天剑宗确实有一人尝试冲击过圣皇境,但是奈何其道心有缺,最终落了个经脉尽断,痴呆憨傻的结局!而也正是此人当年冲击圣皇境出现了比较大的动静,让世人以为我宗门又出了一位圣皇境强者。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云天剑宗,只有我与老宗主是圣皇境。而老宗主,如今年事已高,实力早已不复当年的三四成了!”
云远天叹息一声,“如此说来,确实可惜了啊!但是还是有许多人认为,贵宗如今有三名圣皇境强者。加上贵宗又是剑修,实力本就比同境界之人高出许多,所以很多人都觉得贵宗如今的综合实力,已经与应天府相差无几了。而这种局面,当然是会威胁到应天府这个霸主的地位。所以,李宗主还想不明这云霜城所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何人所为吗?”
李凌霄怔怔地望着云远天,过了一会儿才出声道:“云观主的意思,是应天府要栽赃嫁祸我云天剑宗,让我们两家斗个你死我活,好消减我们双方的力量,然后他们再将我们一起给收拾了?”
云远天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李凌霄皱着眉头,沉声道:“可有证据证明是应天府所为?据我所知,前一段时间,你们还和应天府合作在抓一个从下界上来的少年!”
云远天摇了摇头,“直接的证据没有。但是从分析可以得出,应天府有这样做的动机。况且,在当时的云霜城中,也只有冉熊带领的那一帮人,才有这个能力,在一夜之间,毫无声息地灭掉三方势力!”
“那云观主之所以告知我此事,可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李凌霄问道。
云远天微微颔首,“实不相瞒,我们伏龙观想与贵宗联手!这应天府如此行事,不将我伏龙观放在眼中,而且还栽赃你云天剑宗,此等行径,令人不齿。从此事便可看出,应天府已经准备好要对我们两家动手了!应天府想要独霸这云天大陆的野心,世人皆知。只是一直以来,他们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其他势力的不满,我们对其群起而攻之!但是通过此事,让你我双方产生嫌隙,甚至刀兵相向,便是他们准备动手的前兆了。我觉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应该联手打他们应天府一个措手不及,以防我们被其逐一攻破!”
李凌霄沉默了许久后,看向云远天,“云观主,伏龙观的好意,李某心领了。既然伏龙观已经知晓此事是应天府的圈套,那我们就按他们的计划来,这样的话,他应天府也不敢先行对任何一方出手!虽说我云天剑宗实力不如他应天府,但是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他们若是敢对我云天剑宗动手,我们这群人,也能让他们应天府扒一层皮。到了那时,他应天府还如何在这云天大陆立足?我相信这一点,应天府不会想不到的。所以,短时间来看,应天府没有绝对的实力碾压我们任何一方之时,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而我云天剑宗,也不想主动挑事,毕竟这还是我们的猜测,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证明这就是应天府所为!”
“李宗主,此时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考虑。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李宗主应该明白。若是应天府拿我们任何一方开刀的话,到时候剩余的一方,只能孤立无援,任人宰割了!”云远天沉声道。
李凌霄仍是摇了摇头,“云观主,我云天剑宗一直秉持着不惹事但也不怕事的原则。应天府不来招惹我们最好,要是敢在我们头上动土,我云剑宗数百人手中的剑,可也不是摆设。贸然与应天府开战,我们不占理,且到时候,将有无数人因我这个决定而陨落。作为一宗之主,我得为宗门中所有人的安危着想。此事恕李某不能答应了,还望云观主理解!”
云远天叹息一声道:“也罢,我能理解李宗主的难处,就不再相劝了。日后李宗主若是由此打算,可让人带句话到我伏龙观便可。至于今日我们两的谈话,还是希望李宗主千万要保密啊,我伏龙观,可经不住这应天府的攻伐!”
李凌霄点了点头,“云观主放心便可,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晓!至于日后李某若是有此打算,定会亲自登门拜访慕观主与云观主的!”
云远天脸上带着忧愁之色,“那就多谢李宗主了,我就不打扰李宗主了,先行告辞了!”
云远天说着起身,朝着李凌霄抱了抱拳。
李凌霄跟着起身,看着云远天道:“云观主不妨在此小住几日,参观一番我云天剑宗。身为此地地主,怎么能不好好招待一番云观主?若是传出去,岂不显得我李某人太过小气了?”
云远天摆了摆手,笑着道:“就不多做耽搁了,观中琐事繁忙,都需要我亲自去操持,实在是无法离开太久,还望李宗主见谅啊!”
李凌霄抱拳道:“那我就不强留云观主了,以后有机会,你我再聚!”
“好!那我告辞了!”云远天道。
李凌霄点了点头。
云远天出了大殿,一挥手中拂尘,撕裂面前空间,一步跨入其中,消失在了原地。
等空间缓缓闭合之后,李凌霄原本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李凌霄转身回了大殿,靠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水后,冷声道:“想将我当枪使,去与应天府火拼,你伏龙观的算盘打得真是好!可惜,我李凌霄可不是傻子,岂会被你轻易利用?你们都给老子等着,要不了多久,老子的剑,会将你们这些杂毛的脑袋,一个个都割下来当球踢!”
半日之后云远天回到了伏龙观。
此时已是深夜,星光点点,月亮高悬。
伏龙观的一间大殿中,依旧是灯火通明,慕天宇闭目坐在殿中,正在打坐。
忽然,殿内空间裂开,云远天从中走了出来。
慕天宇依旧闭着眼睛,轻声道:“如何?李凌霄是什么意思?”
云远天叹息一声,“这个老狐狸不上当,摆明了是要看戏,看着我们伏龙观与应天府相斗啊!”
慕天宇睁开了眼睛,眼中毫无波澜,轻声道:“在我的意料之中!李凌霄,向来谨慎,只要应天府的刀没有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便会龟缩着不出手,看别人的好戏的!”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应天府做出此事,我们若是忍气吞声,难免让一些猜到真相的人看我们的笑话,也让一些依附于我们的势力寒心!”云远天皱眉道。
“那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处理此事呢?”慕天宇看着云远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