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个纸条,你想办法帮我交给兰桂坊那边的一家朝鲜菜馆······”
安邦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串棒子文,他顿时明悟了,对方的长相和口音听起来都有点怪异,这人原来是从北朝鲜过来的,同时也明白对方为啥对他比较另眼相看了。
七十年代以前,国人都习惯把朝鲜叫北朝鲜,把韩国叫南朝鲜,因为援朝的原因,北朝鲜的军人向来都对内地当兵的比较有好感,那是曾经并肩作战后积攒下来的友谊。
安邦看不懂上面的朝鲜文字,所以就接到了手里,点头说道:“问题不大,等我下次有人来探监的时候,我给这纸条递出去”
“呵呵,那就谢谢你了,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一次出第四监区的机会,就是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谢谢了”北朝鲜的棒子呲着白牙笑了笑,但安邦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来带着一抹意味深长和如释重负的味道。
北朝鲜的兵,安邦还是有些了解的,赵援朝还有曾经几个战友,和李沧海他们都聊过这帮到现在都填不饱肚子的高丽棒子。
赵援朝在东北当兵的时候就说过,当时鸭绿江冬天结冰了,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最冷的时候北朝鲜的军官就让人在江面上抛出一个冰窟窿,但凡是训练不合格的就给踢到冰洞里去,什么时候人冻僵了,就什么时候把人给捞上来,为的就是让你提起精神训练,少遭这个罪。
北朝鲜因为地势和环境的原因,生活一直都很贫瘠,日子过的咔咔苦,所以那里的人要想能吃上饭并且还有身份地位,通常都选择进入部队去当兵,而那个年代里只要一当兵就意味着打仗,和南朝鲜打,再早之前和美国大兵打,到现在南北两个朝鲜依旧摩擦不断,几天就干一仗,所以北朝鲜的兵论战斗经验可要比安邦,王莽他们还丰富了,这些人真的是从战火中孕育出来的。
归根结底,北朝鲜出来的战士就是胆子大,脑子灵活,作战经验丰富,最重要的是下手狠,敢拼命,不然这帮蛮荒之地的棒子们虽然有志愿军的帮衬,但又如何能把美国大兵给赶出去呢,靠的就是一腔热血和狠劲。
安邦接过对方的纸条后就跟冯智宁去吃饭了,吃完回到号子里,他就把那张纸条拿了出来,递给冯智宁说道:“正好明天你就出去了,把这张纸带上,你或者王莽给送到地方上去,这个棒子之前曾经提醒过我一次,要不然我可能就死在四监区里了,反正就是传个信么,帮个忙吧”
“妥了,给我吧·····”
第二天,冯智宁出狱,大圈的车队来接人,上一次老桥和李奎出来,大圈就来了两台车然后其他人都是打计程车出来的,但时隔一年多大圈再来人,则是开了两台丰田皇冠一辆商务车,最牛掰的是头车居然还是一辆黑色大气的奔驰。
这台奔驰是魏爷的御用座驾,倒不是用来装逼的,而是魏丹青现在的出场确实得需要一辆车来撑一下门面了。
这一年多,大圈逐渐过的好了,葡京赌场的运转,加上融创公司工程的起步,让折损了走私生意的大圈逐渐走出了低谷,规模和整体实力一连上了好几个台阶。
四台车旁边,站着一群人,全都穿着淡绿色的老式军服,脚上踩着黄胶鞋,王莽和老桥还有徐锐看见冯智宁出来后,就赶紧张开双臂迎了过去。
“你一出来,咱们家大哥就彻底形影孤单了,大圈也就差他这一个没有到位了”王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你出来的正是时候,咱们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冯智宁进去那时候,大圈正苦着呢,基本属于挣扎在贫困线上,如今他一出来确实赶上大圈崛起的好时候了,跟那些成型几十年的社团虽然没办法比,但至少底子已经厚起来了,而等到安邦再出来的时候,大圈必然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众人给冯智宁接上车后,就开回市区,按照香港这边的习俗领着他去了一趟三温暖,然后在酒楼又摆上了几桌酒席,给冯智宁去一下晦气。
到了晚间的时候,众人喝的都有点多了,在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冯智宁就想起来高丽棒子交给他们的那张纸条了。
“莽子,你跟我跑一趟呗?邦哥在监狱里欠了一个北朝鲜的人情,答应替人送点东西出来,刚才我给忘了,你现在正好跟我去一趟吧?”
“这监狱,都让你们蹲出国际友人来了?”王莽诧异的问道。
“哎呀,当初邦哥不是被人给算计了么,差点把命都给丢了,就是这个棒子给头风报信的,所以啊欠了这么大个人情那得还给人家啊”
“那要这么说的话,确实得还上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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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桂坊那边有一家朝鲜菜馆”
“行,走吧”王莽一转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之后上路,奔着兰桂坊那边就开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王莽和冯智宁开着车来到兰桂坊一带,两人捋着道一路往下找,足足找了半个多小时,才在一条胡同里面,看见一家挂着棒子文招牌的饭馆。
“是这里吧?”冯智宁仰着脑袋皱眉说道:“找了这么长时间,就看见这一家,再找就他妈跑香港外面去了”
“嘎吱”王莽踩了脚刹车说道:“是不是也不找了,我都快开吐了,这还没醒酒呢,就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下车”
“咣当”两人下车,走进餐馆。
这家餐馆看着挺简陋的,里外全是油渍,灯光昏暗,屋里也没摆几张桌子,看起来非常的萧条。
只有两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趴在桌子上,似乎在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