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个孙子往这看······”老桥招呼了一声,对方下意识的回过头,他直接攥着皮带上的铜扣甩手就抽了过去。
“啪”小牛皮的腰带,一下子抽到对方脸上,一条血淋子就冒了出来,这玩意抽人只要抽到身上肯定就是火辣辣的疼,印子立马就能冒出来,当年王莽和安邦没少被李长明的三叔抽过,经常身上都不满了一条条的血道子,几天都不带消下去的,躺在床上翻身打滚的都挺不住。
老桥抽到其中一人的脸上后,对方愣了愣随即“嗷”的一下就蹿了,捂了下脸蛋子摸到一串血印子,低头就拎起一把椅子想朝老桥砸过去。
“噗”安邦猛的抬腿,一个侧踢扫中对方的胸膛上给人踹趴下了,紧接着他反手从自己这边的桌子上拿起才喝了半瓶的酒瓶子,挥手就奔着另外一人敲了过去。
“咔嚓”酒瓶干在对方脑袋上,顿时碎裂开,刺激的酒精味弥漫在了酒馆里。
老桥再次仰着牛皮带朝着地上的人影劈头盖脸的就抽了下去:“你个bi养的,他都能当你爹了你还能骂的下去嘴?要不是有他们这种人,你可能早就冻死在大街上了······”
b看正-c版¤T章\B节上《o
“唰”王莽和徐锐他们全都站起来,指着还想跃跃欲试的三个青年,骂道:“草ni妈你在动一下,我就让你明白这九百六十万公里,都没有给你们埋尸骨的地方,直接扔在后面草原上给你喂狼了”
三个青年看见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六条汉子,嘴唇抽搐了几下后,扔下两句场面话,掉头就走了。
老桥弯腰给地上的老钟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诧异的问道:“老哥,怎么不还手呢?一帮小崽子,你还收拾不了他们?”
老钟坐到椅子上,摆了摆手说道:“地方就这么大,乡里乡亲的我动什么手啊?都是一帮孩子”
老钟的老婆瞪着眼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早晚让你嘴里说的这帮孩子给你祸害死了,天天吃饭不给钱,还连打带骂的,你个窝囊废以前当兵的劲都跑哪去了?”
老钟皱眉说道:“闭嘴,给我滚回去”
“你也就能和老娘在窝里横吧”他老婆提着菜刀愤愤的就回厨房去了。
“啪”老桥拍着老钟的胸口,笑眯眯的问道:“老哥,你有这东西在,怎么还能混到开小饭馆了呢?政府不得管你么,这个岁数你在县里都能找个好差事了,至于窝在这里嘛?”
老钟略一愣,低头一看敞开的衣服里露出个印着五角星的勋章,两把步枪并列在旁边,上面的漆都差不多掉没了。
这种徽章是部队里奖励给二级战斗英雄的殊荣,一般一个大军区全下来可能也就百来人左右,只有在某些重要战役里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人才会被颁发这种战斗英雄的徽章。
这个老钟很明显是曾经打过仗立过功,并且还得是在军区里挂上名号的。
就拿这个二级战斗英雄的徽章来讲,他只要去县里或者市里的有关部门,给拍在桌子上,主管领导都得给主动安排退役后上班的地方,绝对还得是个优差。
“啪”老桥直起身子两腿并拢,干脆利索的敬了个礼:“万岁军,侦查营三连二排午桥,向老战友敬礼······”
“万岁军,侦察一连,安邦”
“侦察一连,王莽!”
“南疆野战军······”
几个人敬礼冲的是老钟胸口挂着的那枚二级战斗英雄勋章,这是一种殊荣和尊敬,还有的就是他们曾经的向往。
老钟眼眶一红就要站起来,但可能是刚才摔了一下腿脚有点不太利索,扶着桌子踉跄着起来后才把手举到头上。
几分钟后,老钟坐到了老桥和安邦他们这张桌子上,又带了两瓶酒过来。
“好一阵没太喝了,家里老婆子不让,你们来了也正好,我过过酒瘾”老钟端着酒杯畅快淋漓的喝了一口,然后抹了下嘴巴子舔了舔嘴唇。
几人陪他喝了一杯后,安邦忍不住的问道:“钟大爷,怎么没去政府谋个差事呢?”
老钟呵呵的笑了笑,寻思了一下,伸手就把裤腿子给拉了起来然后拽起腿上的棉袄,老桥他们低头往下一看,当即就愣住了。
老钟的小腿没了,从膝盖下部开始安的全是铁架子,是假肢。
老钟又端起酒杯抿了口,说道:“退役回来后,政府给拿了一笔钱,也要给我安排个工作来着,但我觉得腿不太方便,就想着别麻烦政府了正好我老婆做菜的手艺还行,就在这边开了一家小饭馆,生意么不算太好糊口是没问题的,自力更生呗”
“这是,怎么受的伤呢?”
老钟感慨着说道:“我打的是援朝战役,五三年去的,当时我们营负责摸进敌方后区,大概前后一公里长左右,但那一片是雷区找不到落脚点,所以我当时咬牙就冲了过去打算给后面的战友引路,顺着雷区走了大概两百米左右,一脚就踩到了地雷上·······运气不错,命保住了,一条小腿没了,呵呵”
“来,干”老桥他们双手举起酒杯冲着老钟碰了一下。
最近这些年,总有一些舆论的声音,曾经怀疑过当年战场上发生的那些舍身为战友的事到底是真还是假,这些人是太平日子过多了,没有生在战火绵延的那个年代,自然不知道当你扛上枪之后,肩膀上到底担负了多大的责任。
也许,只是你个人的一个小小的牺牲,换来的却是身后几百上千战友的冲锋和胜利。
这个酒喝的有点长,算是老少两代军人第一次见面的缅怀,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几人的醉意才有点上来。
“钟大爷,我想问问呢,从满洲里去俄罗斯境内,怎么走容易点?”
钟大爷放下酒杯,诧异的问道:“你们这个时候往老毛子那边去?可不太好走了,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