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江面上,几个人头起伏不定的飘在江水里正在奋力的朝着河对岸游去。
滔滔的江水在这个季节并不会多汹涌澎拜,人游在水里只要不是时间太长,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还有几艘边防的巡逻艇一直都晃荡在附近的水域,就跟没看见他们似的,但只要几个人中忽然有人沉水,那肯定立马就会有人跳下去给人捞起来了。
李良和何处长阴着脸看着即将要过岸的人影还有堵在路上的刘长亮和一队边防兵,深感无奈。
他们两个觉得自己这边连请示的电话都不用打了,因为对方来人明摆着是奔着力保安邦他们几人去的,你找谁都没有用,找了人家也不会听。
这帮边防兵,颇有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架势,从上一层下来的命令到了他们这,人家完全可以给你找出不知道多少个借口给搪塞回去,更何况何处长和李良是知道,安邦他们的背后是有着李沧海的身影的,你受命于万振平,人家也不是没人撑着的。
人跑了,过境就没有再追回来的道理了!
几分钟之后,安邦他们陆续爬上对岸,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
逃出生天,一河之隔生死两条线!
“嗡,嗡,嗡”忽然之间,发动机的咆哮声突然此起彼伏的传来,几台皮卡车蜂拥而至后“嘎吱”一声,急刹停在了安邦他们附近。
车队,整整齐齐的码成了一排,皮卡后面粗重的机枪管子高高的翘了起来,黄澄澄的子弹链条耷拉在一旁。
“咣当”赵援朝穿着一身迷彩服摔了车门大踏步的走了过来,腰间别着一把枪,身后跟着掸邦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枪口全部朝上。
“来,欢迎大老板,莅临掸邦指导!”赵援朝叉着腰挥手呲牙笑道:“给我喊的响亮一点,告诉他们这是谁”
“欢迎老板······”掸邦士兵齐刷刷的站成一排,弯腰喊道:“掸邦,大圈”
安邦他们几个从地上爬起来,和赵援朝抱在了一起:“草,真能整,小心给对面惹急眼了,人家派兵过来干你”
“你凯旋归来,那我不得把队伍拉过来给你接风么?对面啊,那都是兄弟,我没事就跑过去跟他们扯一会”赵援朝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说道:“有点眼力见,赶紧拿几套衣服过来,给他们都换上”
刘牧眨着迷茫的小眼睛,看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还有车厢后面架着几枪的皮卡,小声跟永孝说道:“咱们还有这么牛X的队伍呢?我去,这是军阀啊,私人武装啊,在这咱们看起来好像比较好使呗?”
“听说在掸邦,我们还有一家大赌场呢······”
刘牧搓了搓手,激动的说道:“这地方,我喜欢”
十多分钟之后,赵援朝带着安邦他们离开了边境线,河对岸李良咬牙说道:“你等着,私自放走重案嫌疑人,这个处分你背定了”
刘长亮满不在乎的说道:“你还能让我把身上的这身军装脱下去啊?最多就是受个不痛不痒的小处分,给训两句就拉倒了,你吓唬谁呢?”
“你!”李良顿时无语。
两天后,何处长带着专案组的人回到京城部委,同时也把抓捕的徐锐和丁建国押了回来。
万振平的办公室里。
何处长坐在他对面,拧着眉头说道:“振平,人一过了岸到了掸邦,我们就彻底没办法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万振平手指敲着桌子,一脸愠怒的说道。
“真的没有了,那种地方太乱了”何处长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政府领导的地方,我们根本谈不了引渡,哪怕安邦他在泰国,越南和缅甸,老挝这些地方,我们都可以和政府谈谈,但他人偏偏在谁都管不到的掸邦和金三角,这个引渡就无处可谈了”
万振平颓然的靠在椅子上,扶着脑袋说道:“白死了么?”
“红兵的死,到也不一定是白死,我们可以向那边施压······”何处长想了想,整理着思路说道:“他们在掸邦有赌场,靠的就是周边几个国家的客源,我们可以试试在这方面下手,也可以彻底封锁住金三角往国内运送毒品的线路,狠狠的打击下那边的毒贩,让他们受到极大的压力,导致最后不敢庇护安邦,人没准就得离开了,到时候不管他去哪里我们都还可以尝试着下手抓捕”
万振平皱眉问道:“有多大的把握?”
“不清楚,这事情不太好说,但可以试试”
“行,你去安排吧”万振平点了点头后,又问道:“抓捕归案的那两个人,怎么处理?”
“重判!他们身上以前本身就有案子在,再加上这次的事,是可以让他们彻底被重判的,只是李家那边肯定会插手,我估计判死的可能性不太大,他们一关注的话有些事就不太好操作了”
“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他们就是插手了还能枉顾法律和规矩么······”
安邦进入掸邦后,京城的李沧海和李长明把心放下了,虽然又是背井离乡,但总归比被抓要强多了。
香港的魏丹青和黄连青也把心放下了,掸邦的环境苦是苦了点,可人毕竟没事就行了。
几天后,安邦他们一行人彻底扎根在了掸邦的营地,过起了军阀的生活。
这种日子的初期,几个人还算能勉强适应下来,因为没事就跟林文赫,赵援朝他们喝酒,扯犊子,这种小资类的悠闲生活就跟度假差不了多少,过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但是一连喝了将近一个星期后,几个人的脸色都有点蜡黄了,他们都觉得自己尿尿的时候,都有一股酒精味了,照这么喝下去的话,没死在国内完全就有可能死在酒桌上了。
什么样的日子,都是初时过着还行,时间一旦长了就难以接受了,就会过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