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渔村很偏,渔民也很少,原本二三十户人家不到百人的村子,随着温哥华的快速发展,此时这个村子里剩下的多数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渔民了,年轻一点的都去了温哥华还有多伦多大城市,整个村子到现在有半数以上的房屋都是空着的了,平日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人迹罕至,能动弹的基本都出海打鱼去了,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寂静的渔村外,两三公里远的地方,华埠的四台车开过来后就停下了,陈兴汉让人全部下车采取步行的方式进入村子里,免得打草惊蛇。
陈兴汉抬头看了看天,起风了,天气也要黑了!
十几分钟之后,渔村在望,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全村上下都死气沉沉的十分沉静。
“进去之后,往里面走靠左第三栋屋子,就是大圈人在的地方,拿枪的往后走走能不开枪就尽量别开,其余的人往前上,如果实在顶不住了,再开枪明白了么?”陈兴汉慎重的叮嘱道。
“汉哥,他们现在就剩下四五个人了,咱们几十号兄弟呢,还能顶不住?”朱成又说道。
“一个月前,越南人可能也是这么想的,那最后呢?”陈兴汉表情严肃的说道。
朱成又和黄明堂同时点头说道:“明白了,哎,对了,老唐联系上了么?”
“没有,电话一直没人接,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行了老唐那里就别等了,进去吧,最后叮嘱你们一句,大家都小心点”
片刻后,华埠的人进入了村子,来到大圈藏身的那户渔民家外面,院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房子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怎么,好像没人呢?”陈兴汉皱眉嘀咕道:“进去看看·····”
“踏踏踏,踏踏踏”华埠的人谨慎的冲了进去,人散开后四处搜寻,但院内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空荡荡的。
华埠二十多人的队伍,拎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差,好像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院子里,瞬间有点无所适从了。
“嘎吱”忽然间众人身后传来一声轻响,两扇院门被人给关上的同时,有三道身影孤零零的站在了门里,右手都拎着一把锃亮的军刺。
“唰”陈兴汉回头,看清站在当中的一个人影后,咬牙说道:“安邦?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我跑啥啊?”安邦眯着眼睛说道:“陈老大,你以为我跑了,那我得告诉你我凭啥跑啊?”
“我答应给你一百公斤的毒品,还不够么?你还要杀了我侄子,安邦我们华埠退让,不是因为怕了你们大圈,而是因为都是中国人,我不想在北美这个地方和你彻底撕破了脸,但你好像拿我的退让当是懦弱了,毒品你拿走了人你也要杀,你真当我们唐人街十万华埠人,不敢碰你么?”
安邦摇头说道:“你没长脑子么?我刚从你那里出来,陈帅勇就被给给杀了,这么明显的栽赃你都看不出来?有人,想要挑起华埠和大圈的冲突,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扯淡,你上下嘴唇一碰,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了?没准是你们自己故意这么干的也说不定呢,在温哥华我们华埠已经多少年没有什么仇家了,自从你们大圈来了,华埠才没有消停下来·····”陈兴汉挥起手,说道:“不管你说的对或者不对,今天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唰”陈兴汉手起刀落,身边人“哗啦”一下全都冲了过去。
看着面前片刀棍棒一大片,安邦棱着眼珠子说道:“你们他么的可能不知道,大圈以前不是靠黑起家的······我们是他么从战场上拼着刺刀下来的,这玩意儿你们真不行”
已经走上了社会最边缘最黑暗地带的大圈,所有人都以为他们黑的太彻底了,也由此忘了大圈这群人身上从未消散的热血,是从战场上用刺刀拼出来的,人就是这样,有些事你得靠回忆才能祭奠曾经的历史,那回忆自然就得从事实上来体现了。
“唰”已经年过三十来岁的安邦,仿佛瞬间回到了曾经的激情岁月里,手里提着一把军刺在徐锐和丁建国的伴随下,一下子就冲进了华埠的人群里。
“噗嗤”安邦抿着嘴眼神坚定的一把抓住当前的一个人,往自己身边一带,右手军刺就捅进了对方的小腹里。
对方被怼了一军刺后,就感觉到小腹里一阵剧痛,低头看了一眼人当时就懵了,军刺豁开的口子十分齐整,并且伤口极深,一刀下去给肚子里面的肠子都割开了两截。
徐锐和丁建国,跟他背靠着背的围成了一圈,缓缓转动着身子。华埠的人论单兵战斗力可能跟安邦他们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但在这种群殴的状态下,也肯定都不是什么歪瓜裂枣,战斗的热情还是颇为高昂的。
三把军刺,宛若三把闪耀的屠龙宝刀,倚天剑,在华埠的人群中上下翻飞起来!
“当啷”将近半米多长的棒球棍子,一下砸到徐锐手里的军刺上后,顿时就给他砸的虎口发麻起来。
群架中,砍刀,钢管什么的都不是王者兵器,真正具有杀伤力的是一根棒球棍子,这东西砸下来甭管是啥家伙,你挡一下后就能在反作用力下,给自己震的胳膊都酥麻了。
徐锐被一棍子给砸的往后退了几步,旁边的丁建国连忙跟上,身子往前蹿了一下后,肩膀顶住对方再次挥舞下来的手臂,军刺沿着对方的棒球棍就往上削了过去。
“噗!”军刺的刀锋贴着对方握在棍子上的手一直划出之后,对方大拇指直接就被削断了。
“啊!”这人痛的当即就蹲在了地上,丁建国抬腿一脚踢在了他的脑门上。
大圈和华埠交锋不过五分钟,三人就几乎生生的给华埠的队伍掀开了一个口子。
后面的陈兴汉阴着脸看着里面的一幕,从后腰上就抽出了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