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安邦从酒店出来,准备去医院里接黄连青出院,然后直接把人送往机场,黄氏船务的庞巴迪今天将载着黄连青,黄子荣还有一个医疗团队飞往香港。
酒店外面,安邦出来的时候,附近停着一辆黑色的一点都不起眼的雪佛兰轿车,车窗开着,刘牧和永孝坐在主副驾驶。
“哥俩辛苦了,跟了我这么久”安邦趴在车窗上,低头说道:“差不多这两天我也就该撤了,你俩也不用跟着了,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先往回赶吧”
安邦在美国的这段时间,永孝和刘牧一直就跟在他的附近,轻易不会露头,一个来月里也没什么波折发生,因为安邦的生活非常简单,规律,就只是从医院到酒店两点一线式,根本都没有出过这个范围,也从来没有和任何生人接触。
“也不差这两天了,咱家军师的意思是,等你什么时候上了飞机我俩什么时候就该卸任了,站好最后一班岗么”
安邦呲牙笑道:“那我多不好意思啊······”
“呵呵,别嘴上功夫了,来点实惠的”永孝说道。
安邦斜了着眼睛说道:“给陈小帅脑袋插马桶里,冲五分钟,你看这事咋样?”
刘牧当即点头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挺实惠,靠谱!”
“啪”安邦把自己的房卡扔进车里说道:“上去睡会吧,别跟着了,今天我就订机票准备回去”
“哦了!”永孝比划了个手势。
安邦手插在口袋里溜溜达达的往医院走,永孝跟刘牧说道:“你开车跟过去吧,我上去躺一会,晚上的时候再换你”
“嗯,去吧,去吧”
“咣当”永孝推开车门就往酒店里走去。
此时,酒店八楼,安邦所住的那个楼层,一个穿着酒店服务员装扮的人,推着清洁车来到其中一间房间外,用门卡开门之后拎着用品走了进去。
永孝穿过酒店大堂,来到电梯前按下按钮,电梯门开后按着八楼,准备上去。
安邦的房间里,进来的服务员眼睛快速扫过里面安邦的个人用品,他这次来美国的随身行李非常的简单,就带了一个登机箱装了些衣服,其他的身无长物。
“唰”服务员眼睛落到那个二十寸的登机箱上,蹲下身体打开箱子,粗略的扫了几眼然后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刀。
几分钟后,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永孝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径直往安邦的房间走去。
“咣当”这时房间门突然打开,一个服务生拎着清洁用品从里面走了出来,永孝顿时皱了皱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您好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服务员看见永孝走到门口后,礼貌的站在一旁问道。
永孝看了看他手里的垃圾袋,还有胸前别着的名牌,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然后又瞅了眼屋里,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眼望去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
“我看看这个·····”永孝指了指他手里的袋子,服务员愣了愣,然后很自然的打开垃圾袋,永孝看见里面就是一些卫生纸还有一个矿泉水瓶子。
“您还有什么需要的么?”
“没了,可以了”永孝点了点头,然后走进房间,关上门后在房间里转了两圈。
仔细的检查了两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后,他就穿着衣服躺在了床上,闭眼睛打起了盹。
走廊里,推着清洁车的服务员眉心上明显有一道冷汗流了下来,伴随着的还有长长的一串吐气声。
差一点,被堵了个正着!
安邦来到医院之后,四辆商务车已经等在了下面,医疗团队和随行人员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前往机场准备登机飞香港。
半个多小时后,安邦推着黄连青从医院里出来。
“回到香港之后,好好养病,孩子的问题我和你爸爸都说服不了你,那就依着你吧,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安邦弯腰,在黄连青耳边轻声说道:“如果生产的时候,你和孩子有一方出现危险,一定要先保你,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商量”
黄连青伸手摩挲着安邦的脸颊笑道:“妥协了?”
“不妥协也不行啊,你太犟了,我和你爸这辈子也就能被你给降住,换个人肯定不好使”安邦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就是爱情······”黄连青呢喃着说道。
四辆商务车随后启程赶往机场,将近三十人的随行队伍一共分成两批离开,黄连青和黄子荣还有几个陪护和助理,秘书先行乘坐庞巴迪离开,剩余的坐不下的人会乘坐最近的航班回香港。
安检口,安邦把轮椅交给黄连青的助理。
“不要露出一副让我心疼的表情,我只是少了行动能力而已,生活对我来说受到的影响并不大,这两个月我已经彻底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就算以后我永远也站不起来,但我仍然还是黄连青,没有什么改变的”
安邦抿嘴说道:“女人最宝贵的十年青春你都给了我,而我却没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黄连青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
安邦低下头,她轻声说道:“说你爱我”
“说爱太言轻了,你早已经成为了我生命里的全部······”
几分钟后,黄连青和安邦别离在了通往海关的安检口旁。
就那么一瞬间,看着黄连青离去的背影,安邦心里一阵堵塞,难以平静。
安邦这辈子最怕负了两种人,一种是和他征战多年的战友,还有的就是和他白头偕老的女人。
很不幸的是,多年来战友偶有离去,女人也留下了遗憾。
当目送着那架庞巴迪离开了机场飞上天际之后,安邦拿出电话给何征打了过去:“尽快给我订一张回程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