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门后强大的力量让箜篌不断的往下坠,她张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知道是星门后的风太大,还是她因为害怕产生了错觉,她看到星耀真人站在门口,朝她行了一个大礼。
银白的身影与红雾缠绕在一起,似光似血。箜篌胸口一闷,昏迷了过去。
星耀看着在门口消失的箜篌,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挥手收起星门,转身看向来人。
“真人,请问你把箜篌送去了何处?”千钰曾经送给箜篌一条手带,上面有他的神识,但是此刻他发现这缕神识不见了。
星耀看了他一眼,“恒裕真人可知道,我们占星阁有一种秘法,借用星辰之力,营造出一个小世界。在你跟我说话时,也许小世界已经过去了一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千钰手中的龙吟剑举了起来,剑身上的龙几乎凝结成了实体,他动了杀念。
以星耀的修为,自然能够感受到千钰的杀意,他轻笑出声道:“到底是剑修,行事与佛修截然不同。”
“我不是佛,不渡世人,我想要的仅此一人而已。”强大的剑意迸发,千钰神情冷漠,“把门打开,我要去找她。”
“恒裕真人说笑了,星宿之门若是那么容易开,我们占星阁又何必每次在推演天道时,都要小心翼翼。”
星耀忽然大笑起来,“什么情爱,什么至死不渝,这些没用的东西有什么好?不如修为大进,飞升成仙。”
从星耀的话中判断处箜篌没有危险,千钰的脸色好了很多:“你准备把徒弟送到我跟前,根本不是为了助我避开命劫,可对?”
“你错了,我培养她,本是为了助你避开命中大劫。”星耀摇头,“只是我后来发现,根本不用了。”
恒裕看着她。
星耀疯狂大笑,消失在千钰面前。
千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没有去追星耀,而是盘腿坐了下来,试图联络上箜篌的神识。
箜篌觉得,星耀真人可能真的不待见爱情这种东西。
自从她苏醒过来以后,就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可怜的女人。
被毒死、被暗算、被休弃、被冷待。这些男人或有权势,或有俊美的容貌,或是有谋夺天下的心计。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对身边的女人都弃如敝履。
在又一次被推下马车以后,箜篌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身后追上来的铁蹄,叹口气:“这些男人真不是东西。”
这句话仿佛是解开幻境的钥匙,箜篌再也没有变成被男人背弃的可怜女人,她站在了一座宝塔前。
宝塔前空无一人,蹲着两排模样怪异的兽类。
这些异兽箜篌曾在书籍中看过,都是消失已久的神兽。
四周都漆黑一片,唯有一条通往宝塔的路,她别无选择。
推开宝塔第一层大门,墙上雕刻着摇光二字。
虽然箜篌对星象占卜并不擅长,也知道摇光就是破军。
这层塔看起来很普通,但是箜篌刚踏进去,就落入了一个奇怪的阵中。
阵里有不断弑杀的铜人,时不时变幻莫测的天气,各种各样的修仙秘法丹药。
天下阵法各异,破阵的方法也各不相同。为了能够成功破阵,箜篌差点累成了一只狗,就连穿什么裙衫,梳什么发髻都顾不上了。
刚出一个阵,又掉入一个阵,箜篌终于知道,占星阁弟子为什么如此听话了。
如果让她遇上星耀真人这样的师父,也会变得乖乖听话的。
这种折磨人的手段,实在是杀人不见血。
不知道破了多少阵法,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箜篌晕乎乎的从阵法中爬出来,听到开门声。
她抬头看向一层与二层相通的门被打开,心中没有丝毫的高兴,而是绝望的躺在了阶梯上。
身为沧澜门弟子,怎么能坚持不懈不吃不喝的修炼,她不想抛弃宗门美德。
然而这座塔并不能像宗门长辈那般惯着她,她不过是躺在地上照了一下镜子,啃了两颗灵果,就被一股风像圆球般刮进了二楼。
捂着被撞疼的脑袋,箜篌晕晕乎乎的站起身,掏出镜子照了照脸,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摔破相。
把镜子塞进收纳戒,箜篌朝空荡荡四周道:“下次摔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温柔一点,别摔脸。”
空寂的塔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