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赤红色的鞭子众多,但是每一条总有些不一样的差别,就像天底下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子一样。
况且,绘命鞭又是她的本命法器,苏扇扇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画卷上的鞭子就是她的绘命鞭。
这就是所谓的亲妈眼啊!
苏扇扇心里仿佛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她没有想到她悄悄一直暗地里寻摸的本命法器竟然就出现在了南国这里。
一醒来,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回去,而是继续留在了修仙界,她就一直想找回自己的本命法器。
本命法器,顾名思义,相当于自己的半身。
有了本命法器的加持,就能够如虎添翼。
她的绘命鞭就好比离弦的无灵剑一样。
她曾经偷偷想过她的绘命鞭在哪里。
因为是本命法器,她一直能感觉到绘命鞭还在,没有被人毁掉 。
她觉得有可能被苏欢欢藏起来了,又或者被离弦拿走了,又或者被当时围剿的某个门派在她死后给偷偷带走了。
万万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竟然就在南国这里啊。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吧。
苏扇扇抖了抖唇:“母后,这鞭子是哪里来的?”
皇后轻笑解释:“这是百年前,天降南国的圣物。”
苏扇扇:女魔头的本命法器,摇身一变,天降圣物,我的鞭,你牛掰了。
紧接着,皇后又说起了另外一个神秘人士。
便是之前一直说想要见苏扇扇,结果一直在放她鸽子的国师。
苏扇扇差点都把这位给忘了,但是还是记得给对方一个外号:鸽子国师。
然后,她从皇后的口中听到了那位国师的一些事迹。
而这事迹便是关于她的。
本来还不当回事情的苏扇扇却越听越是震惊。
皇后:“你出生之前,国师便曾说过,你神魂有缺,但却是南国未来的希望。一直到二十之前,便会因为一些事情,化险为夷,恢复神智。
国师还曾说:你是那天降圣物的主人。
这几句预言中好几句都已经实现了,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我和你的父皇,以及这位国师。”
说起这位国师时,皇后的口吻里满是尊敬崇拜。
苏扇扇:······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国师,该不会是个挂批吧。
他这预言的到底是南国的苏扇扇,还是女魔头苏扇扇呢?
又或者,在某一方面,这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啊。
苏扇扇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月祭她会去参加。
绘命鞭她会重新拿回来。
那个国师,她也会把他的真面目弄清楚。
看看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
国师闭关,须得苏扇扇月祭那日才能正式出关,而月祭正好在发情期结束之后。
苏扇扇此时却忙着为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而准备着。
还记得当时从秘境里带出来的那颗圣兽蛋吗?
这蛋终于要破壳了。
可喜可贺。
再不破壳,苏扇扇都想把这颗蛋煮了吃了。
这颗蛋在她的乾坤袋里简直就是个灵石粉碎机,即便苏扇扇已经是个灵石富婆,但是依旧为每日伸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粉末而心碎。
阴恻恻——
每天思考煮蛋的食谱。
直到,今天早上,苏扇扇伸手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把灵石粉末外,还夹杂着一片小小的蛋壳。
赶紧拿出来一看,蛋果然开裂了,掉下来好几块蛋壳。
苏扇扇遗憾:原来只是要破壳了,还以为真的碎了。
真坏了的话,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做荷包蛋吃了。
正好她最近需要补补身体。
不过,这颗蛋到底会孵出什么玩意啊?!
——
“叽叽叽叽叽叽······”
特意拿来的绣垫上,一只身上只有零碎绿毛的小鸡正呆头呆脑地点着脑袋,啄食着失去光泽的蛋壳。
看似普普通通的淡白色小鸡嘴一口一片蛋壳。
但是苏扇扇研究过早上掉落的蛋壳,以她现在的修为,都不能完全捏碎了。
“叽叽叽叽叽叽······”
秃毛小绿鸡将所有的蛋壳都啄食完之后,呆呆地在原地转了几圈,才扬起小脑袋,看向它面前的苏扇扇。
【主、主人~】空灵清脆的声音在苏扇扇的脑海中绷出。
与此同时,苏扇扇的脑海里也炸出了这只秃毛小绿鸡的信息。
——不死鸟。
传说中的十级圣兽,不死鸟。
刚破壳竟然是个秃毛小绿鸡?
果然传说就是传说啊,物以稀为贵,这都美化成什么样子了啊。
苏扇扇一边感慨一边忍不住用手戳戳:“十级圣兽不是能说话吗?”
刚出生的不死鸟在苏扇扇脑海中呆呆地说【主人,我还小,得等我第一次换毛才能开口说话,主人你别嫌弃我,嘤嘤嘤~】
苏扇扇手指戳戳的动作一僵:“不是,你别哭啊。”
怎么搞的她好像是在欺负小孩子似的。
这传说中的高贵圣兽怎么这副模样。
不死鸟象征:重生、更新、不朽、康复、永恒之火。
苏扇扇也没想到这颗蛋孵出的竟然是不死鸟这种更具有象征意义的圣兽。
若是放在什么大宗门里,不死鸟妥妥的传宗吉祥物。
但是放在她这里,除了养大了能带她飞,好像没有什么作用了。
毕竟那些不死鸟的远古传说一直都是传说,从未证实过。
就算苏扇扇作为这只不死鸟契约的主人,在它破壳后脑海里浮现出关于不死鸟的信息和传承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东西。
简而言之,这是祥瑞。
转发这只不死鸟,可以暴富哦~
大概就是这种作用。
苏扇扇:······
【主人~】不死鸟呆呆地喊她。
苏扇扇叹了口气,其实心里也算不上失望,毕竟是白捡的。
她伸手摸了摸秃毛小绿鸡,深思了一下:“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就叫小绿吧,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小绿?好好好好!主人取的名字正好!】接受了自己新名字的小绿开开心心地抖动翅膀。
恰巧,苏扇扇的手还放在小绿的脑袋上,这就导致了苏扇扇手里多了一根毛。
小绿毛。
小绿脑袋上最长的那根毛。
这下子真和秃头没两样了。
小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主人,小绿脑袋有点疼。】
苏扇扇淡定地将那根小绿毛放进乾坤袋里:“你太兴奋了,导致血液挤到脑袋上了,所以疼,别担心,会好的。”
【哇!主人好厉害,主人这都知道,主人你好棒棒!】小绿崇拜地叽叽叽叽。
苏扇扇毫不心虚地淡淡点头:“基操,基操。”
小绿听不懂,但是听不懂就觉得更厉害了唉!
于是小绿又蹦蹦跳跳地夸好厉害~
听着小绿一口一个主人,苏扇扇陡然想起了阿院。
阿院要是这个时候也在,估计要抢着和小绿喊主人了,可能还会来个争风吃醋。
当时那道龙卷风太突然了,阿院还在金璃那里,还有小黑。
话说也不知道三个师兄怎么样了。
这么一想,苏扇扇顿时感觉有些头疼。
那道该死的龙卷风真是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打乱了。
她来到南国后,立刻就去派人打探那边的消息,但是得到的消息是避风城安然无恙,至于她想要知道的消息一个都没有。
还有——
苏扇扇脑海里闪过当时一瞬看到的远远奔过来的人,目露深思。
她感觉她当时好像看到了苏欢欢。
······
“坏女人!坏女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了我!我要告诉姐姐!你这个坏女人!”
金璃恶狠狠地拍打着房门,不时张口喷出一口龙息之火。
可惜他面前的门是专门克制他的,所以龙息之火扑到门上,变成一团黑烟就消失了,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金璃不甘心地又想喷,身后传来幽幽的哭泣。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
金璃被吓得差点被呛到,皱着眉扭头:“阿院,你天天哭有什么用!”
阿院把自己埋在一盆不知名的花草里妄图掩盖自己的存在,闻言抖了抖叶子爬到最上面。
“那你天天喷火又有什么用啊!我们都被抓了这么多天了。”
它、金璃、还有小黑,三个被苏扇扇从避风城抓到了瑰骨山,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三个中只有小黑是最自由的,还能在外面溜达,它和金璃只能被整天关在这个屋子里,时不时苏欢欢还有过来对他们进行精神审问。
金璃盯着阿院,也没有反驳,因为他的心里也有些迷茫。
懊恼地挠了挠脑袋,蹲下身:“姐姐和那个坏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别瞒着我了。”
阿院疯狂抖动叶子:“不行的,这是主人最大的秘密,我不能说的。”
“不说!你不对那个坏女人说话,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们难道要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吗?你难道不想找姐姐吗?姐姐可是和那个野男人一起被吹跑了!”
想起当时的场景,金璃就一阵恼火,要不是那个野男人,他一定能帮上姐姐的忙,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和那个野男人一起被龙卷风吹走了。
下次,下次他见到那个野男人,一定要把他吹成焦炭!
“一辈子?”阿院呢喃。
金璃冷笑:“你觉得那个坏女人不会嘛?而且瞧你这副模样,那个坏女人又喊出了你的名字,估计早就猜到你想要隐瞒的消息了,只不过是想要在你这里确认罢了。”
“呜呜呜~不行的,真说出去,主人就死定了!”阿院打着嗝哭泣。
金璃:“······那怎么办啊。”
咬咬牙,金璃又问:“那你老实告诉我,关着我们的坏女人会不会害姐姐。”
阿院愣住,犹犹豫豫:“我、我也不清楚。”
金璃:“!!!你怎么什么都不清楚啊!”
阿院声音也大起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以前苏欢欢也是喊主人姐姐的!”
金璃沉默:“······”
半晌憋出:“她怎么养这么多人和东西啊。”
怪不得那个坏女人听到他说姐姐两个字时候,好像有点怪怪的。
原来是这样。
哼,他也有点不开心了。
吼出来的阿院好多了,反过来安慰金璃,它也知道金璃是在为主人着急,他们两个应该合作才对,而不是关在这里互相指责。
“主人的三位师兄可没有被苏欢欢抓住,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找主人的,你放心吧。”
金璃仰头:“但愿吧。”
门外——
苏欢欢神色淡漠,视线空洞。
转身往来处走去。
“将他们放出去吧。”
“是。”身后的两个扇仆恭敬地应道。
阿院与姐姐之间有命线的羁绊,靠得近了,阿院会有感应。
苏欢欢走着走着,在殿外停下,看着瑰骨山的那片荒芜。
伸出手,感受着凛冽的山风。
无声地张口——
姐姐,我这次一定会找到你的。
另一边。
胡槛三人回到云梵宗,原本想要求助于宗门去找人,结果发现整个玉离山都被端了。
他们玉离山的人被莫名其妙地冤枉成了魔修内鬼,还差一点被刑法堂给捉住。
三人商量了一番,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再回到南疆去!
同时,云梵宗这边也被水柔宗邀请去南国,一艘飞舟匆匆前往南国去。
······
“阿切!阿切!”
苏扇扇揉了揉鼻子,抑制住想要继续打喷嚏的冲动。
樱桃看见了,有些着急地就要喊宫里的太医医修来诊疗。
“不用了,樱桃。”苏扇扇赶紧阻止。
樱桃担忧:“万一是着凉了怎么办?”
苏扇扇:“应该不是,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在念叨着我。”
樱桃:“???”
估摸着,还不止一个可能。
仔细想了想可能会念叨她的人,苏扇扇又觉得着凉也不是不行了。
“离弦呢?”
今天一天也没瞧见人。
“叽叽叽叽~”小绿从苏扇扇的脑袋上跳下来,欢快地往樱桃端来的灵果盆里钻,汁水都快把寥寥无几的绿毛染成粉色的了。
樱桃疑惑:“殿下,我也不清楚。”
那面首不是时时刻刻跟个粘人精一样黏在小公主身边吗?
苏扇扇皱眉:“没事了,我也只是随便问一问。”
宫内角落的一处废殿内,男人缓缓起身,从昏暗中走出。
他低垂着眸,脑袋里混乱的记忆增增减减,终于如海面恢复平静。
再次抬眼,迎着天光,嘴角的淡笑丝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