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跟范秋华很快吃完早饭出来,所以,九爷只当了片刻跑堂的。
楚蘅盛了两碗豆花,里面加足了红糖跟红豆泥,伸手递到九爷面前,“一碗是你的,一碗是小福哥的。”
虽然今儿早上,九爷他已经在离苑用过早饭了,但是还是毫不迟疑的将豆花接过来。
“蘅儿对爷真好。”
“少贫嘴,赶紧回去看着你的猪肉铺子。”
九爷斜眼,瞄了一眼猪肉铺。
此时,街上已经热闹起来,猪肉铺前站了好几位等着买肉的客人。
“爷回去赚钱了,有什么事,再叫爷。”
回到不一般猪肉铺,九爷他吃了一碗甜甜蜜蜜的豆花,整个人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拿着把剃刀,站在摊子前,挥膀子,十分卖力的干活。
“卖肉咯,卖肉咯,新鲜的猪肉,打八折。”
前来买猪肉的客人,全都围向了九爷,倒叫小福子成了闲人,手里端着豆花,站在一旁吃得一脸享受。
一碗豆花下肚后,小福子舔了舔嘴角的红豆渣,靠近九爷身边,低声问着,“今儿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九爷您竟然如此专心的卖肉。”
搁平时,这个时间点,九爷他老人家一定是躺在旁边的摇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把紫砂壶,看着他做事。
九爷他今儿心情不错,没有瞪小福子。
“爷不努力卖猪肉赚钱,拿什么娶媳妇,养媳妇。”
“原来如此。”小福子秒懂,“难怪有句成语叫做成家立业。”
有了媳妇的九爷,果真与以前不一样了。
柳氏美食斋这边,青松子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几串肉串在吃,一边等许冲和派人接他去药堂,一边拿眼睛瞅着九爷卖肉。
“乖徒儿,今儿个,小流氓很勤快呀。”
青松子这么说,范秋华往猪肉铺瞟了一眼,也发现了,用手肘碰了碰正在忙的楚蘅,低声在她耳边说着:“喂,蘅儿,九爷在挣表现呢。”
“那个痞子定是心血来潮,关我什么事。”楚蘅脸上发热,心跳加快。
范秋华瞧她只顾低头做事,根本不敢瞧九爷,笑道:“蘅儿,九爷这个人吧,平日是痞里痞气的,但是一旦正经起来,挺有魅力的,不然,如何能迷倒众生,众多双眼睛都将九爷盯着呢,你可得看紧了。”
“知道了,谢谢秋华姐提醒。”
这句话,楚蘅顺口就说了,根本未过脑子。
范秋华抿唇,笑得更深,“还说九爷跟你没关系,蘅儿妹子,我看你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意。”
这句话,倒是让范秋华说对了。
再明白对九爷动心之后,楚蘅是有些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意,一则,男人心,海底针,对你情深几许,情长几时,如何得知,她害怕重蹈前世覆辙,二则,她身负血海深仇,将来有一日,必是要挑战齐王凤铮跟丞相府的,若九爷是真心真意对她,她如何忍心将他牵扯进这个漩涡之中。
“师傅,我看那许冲和办事不牢靠,都这么晚了,还没派人来接您。”楚蘅将目光从范秋华身上移开,看向一旁的青松子,刻意将话题绕开,“眼下,我娘跟秋华姐忙得过来,要不,我送您去。”
之前,她去南大街采办刷桌椅板凳的树漆时,恰好远远看见许冲和在指挥伙计搬药柜进铺子,所以,便知道,许冲和重新将冲和药堂开在了南大街。
青松子瞧瞧升高的日头,一脸不悦的从椅子上起来。
“这个小许,昨儿个,分明与我说,会派人来接我。”
从东大街到南大街,有一段的距离,为了节约时间,楚蘅考虑了一番,走去不一般猪肉铺管九爷借马车。
“九爷,我要送师傅去南大街冲和药堂,马车借我一用。”
九爷这才舍得将剔刀丢给小福子,“小福子,爷有事,你来卖肉。”
“爷,您去忙。”小福子喜笑颜开接过剔刀。
说实话,今儿上午,九爷他老人家忽然转了性子,变得异常勤奋,他作为小跟班,在一旁看着主子做事,着实有些压力巨大。
爷他用皂角净了手,理了理发型跟身上的衣服,拾掇得风流倜傥了,这才施施然走向楚蘅。
“蘅儿,等着,爷这就去为你牵马车。”
楚蘅感激一笑,“有劳九爷。”
九爷心花怒放,很快将马车套好,牵到了楚蘅的面前。
楚蘅去接缰绳,九爷不给,“要不,爷送你们去。”
“不必了吧,我能赶牛车,自然也能赶马车。”
因为有了那层关系,如今与九爷相处起来,楚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匹马有些桀骜不驯,还是爷送送你们吧。”
楚蘅实在没看出,拉车的那匹马哪里桀骜不驯,但是九爷他死抓着缰绳不放,她也没有办法,“那就有劳九爷了。”
于是乎,九爷他上赶子做了车夫,心里还乐颠颠的,驾着马车,载着师徒二人,往南大街而去。
南大街,新开的冲和药堂门前,许冲和正在训斥一名伙计。
一阵马蹄声传来,许冲和扭头一看,见九爷跟楚蘅坐在车头上,心头咚的一下,脸色顿时紧张起来。
该死的,他怎么忘了打发人去东大街接老叫花子。
“九爷,楚姑娘,二位早啊。”
马车停下来,许冲和笑眯眯迎上去,因为九爷这煞星在,他说话都不敢太抬头,生怕九爷一个心情不顺,就赏他一顿暴打。
好在,九爷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不错,看都没看他一眼。
见老爷子从车厢里探出头来,他松了口气,赶紧赔礼道歉,“实在抱歉,今儿个忙着收拾铺子,把接老爷子的事给忘了。”
“小许啊,把那冲和药堂的牌匾给拆了,重新换面牌匾。”
老爷子开口第一句话,许冲和听得一脸愣怔,“为……为什么?”
老爷子走下马车,端详看了那牌匾片刻,然后看向许冲和,“小许啊,听我的,没错。”
“老爷子让你换你就换,那来那么多为什么。”九爷他眼神一凛,凶神恶煞,“你许冲和的名声很好吗,还敢将药堂取名为冲和药堂,取这样的名字,不亏死你才怪。”
楚蘅偏头瞟向九爷,眼神里透着欣赏。
其实这痞子正经起来挺耐看的,一眼看出冲和药堂最大的问题,还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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