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艳娘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娇娘见她眼眶湿润,不忍心,移步到她面前,将她的视线挡住。
九爷吻过瘾,才将楚蘅放开。
楚蘅嘴巴红唇,气喘吁吁的坐在九爷的大腿上,避着娇娘跟艳娘的目光,右手在九爷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做戏而已,这个男人竟然吻得这么狠,她嘴巴都肿了。
“艳娘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娇娘挪步,楚蘅挑眉就看见艳娘一对红肿的眼眶。
先前在同庆客栈,这个贱人设计她,害她被刺客捅了一刀,当时她没有告诉小福子跟墨十三,完全是因为知道,这个女人跟随了九爷多年,对九爷忠心耿耿,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对九爷怀着这样的心思,这一世,她楚蘅看上的男人,决不允许任何女人争抢。
艳娘的目光落在楚蘅红肿一片的嘴唇上,心如刀绞。
这个女人当着她的面勾引九爷,分明是在向她示威。
她想的没错,楚蘅就是在向她示威。
“我没事,眼睛进了沙子而已。”
回答了楚蘅,她将目光移到九爷身上,柔柔弱弱的将九爷看着:“不知九爷还有何吩咐,若是没有,艳娘这便告辞了。”
“艳娘,你真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九爷原本打算,这艳娘若是心有悔改,将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便从轻发落,没想到,这个女人冥顽不宁。
发觉九爷的眼神逼向自己,艳娘心头抖了抖,旋即快速的强装镇定,“属下……属下没有什么要说的。”
“姐姐……”
娇娘为艳娘捏了一把冷汗。
九爷深吸一口气,看艳娘的眼神,再无一丝温度。
从艳娘欺骗他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打算放弃这名属下了。
他与楚蘅是一类人,不要求手底下的人有多么精明能干,但是忠诚是必须要有的。
“艳娘,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就不要怪我。”
阴测测的语气,吓得艳娘跟娇娘心里打鼓,尤其是艳娘。
此刻,她才发现,她跟随九爷这么多年,却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九爷。
“九爷,艳娘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即使害怕,她也咬着牙,不肯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若是承认了,以九爷的脾气,必定会将她撵出胭脂金玉楼。
“死不悔改。”
对这个女人,九爷失望透顶,微微一叹,将眼眸合上,继而,一手拥着楚蘅,一手朝艳娘扬去,掌风兮兮。
艳娘尚未反应得过来,那一掌已经落在了她的丹田之上。
噗!
她张嘴,一口血喷在地板上,丹田处撕裂一般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她发觉自己丹田处的真气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九爷竟然为了姓楚的那贱人,毫不留情的将她一身修为都给废去了。
“不,不,不。”
她接连嘶吼三声,瞪圆了一双眸子,不敢置信的将九爷盯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不惜牺牲色相,为你经营胭脂金玉楼,我爱慕你这么多年,你却为了这个相识不过数月的女人,废除我一身的修为。”
对于她的控诉,九爷淡漠一笑,“艳娘,你还未找准自己的位置,当年,我救下你,栽培你,并非是因为喜欢你,至于胭脂金玉楼,我也没逼你打理,是你自己请求来玉临城的。”
这一句,我并非喜欢你,令艳娘脸色煞白。
这一句话,直接将她多年来的幻想都打碎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神色激动的将楚蘅指着:“你为什么可以喜欢她,却不能喜欢我?为什么,论姿色,我不比她差,论才艺,我也并不比她差。”
“因为她懂我,因为我们是同类人。”
九爷几乎未多想,就说出了这句话。
“艳娘,我不曾给过你什么希望,你走到今日这一步,是你自己自找的,你伤害了我这辈子放在心尖上的人,我不能在将你留在胭脂金玉楼了,看在你我主仆一场,你又兢兢业业的为我打理胭脂金玉楼这些年,便去账房取些银子,自行离开吧。”
“九爷,您要赶我走。”
艳娘总算大彻大悟,在九爷的心中,就算是十个她,都不及姓楚的那女人的一丝头发。
“九爷,艳娘错了,艳娘真的知道错了,您不要赶艳娘走,艳娘父母已经双王,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离开胭脂金玉楼,艳娘实在不知该去往何处。”
她一边说话,一边跪在地上,砰砰砰的朝九爷磕头。
娇娘也跪下来,帮着求情:“九爷,艳娘姐姐也是一时糊涂,求九爷网开一面,饶恕艳娘姐姐一次。”
“一时糊涂,她是不是一时糊涂,娇娘你最清楚。”
九爷看着娇娘的眼神,幽冷下来,冷得能将娇娘冻住。
这两个女人在背地里干的那些事,还以为能做到密不透风。
“蘅儿在同庆客栈第一次遇刺,小福子放出了赤狐,这个女人视而不见,丝毫不念同门情谊,蘅儿在同庆客栈第二次遇刺,这个女人赶去营救,刻意设计,让刺客将蘅儿刺伤,哦,不对,她愿意是准备借那刺客之手,置蘅儿于死地的,好在蘅儿机智,夺过了那致命的一剑。”
那夜,楚蘅腹部中了一剑,娇娘是知道的,但是她并不知道,楚蘅受伤是艳娘设计的。
“姐姐,这是真的吗?”
娇娘不敢置信的看向艳娘。
事情败露,艳娘脸色煞白,跪在地上,紧张得瑟瑟发抖。
那件事,她做得极为巧妙,连娇娘跟小福子都未怀疑什么,九爷是如何知道的。
“是你,是你,是你告诉九爷的对不对?”
在她看来,知道这件事的,唯有楚蘅。
楚蘅好生冤枉,但是懒得解释,反正解释或是不解释,她与娇娘这仇这怨是结定了的,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
艳娘怒指着楚蘅咆哮,等于承认了九爷方才所言。
娇娘想为她求情,挖空了脑子,却发现,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此浅显的道理,艳娘你不明白吗。”
楚蘅不愿解释,但是九爷却不允许楚蘅受一丝冤枉,任何人都不能冤枉他最宠爱的女人。
“艳娘,我方才说你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我将胭脂金玉楼交于你手中,让你打理,你便以为,这胭脂金玉楼中的所有人都听命于你了吗。”
其实,那天晚上,刺客冲入同庆客栈,艳娘设计,想利用刺客除掉楚蘅时,墨十三是看见了的,这件事,便是墨十三飞鸽传书禀报九爷的。
“你走吧,看在你为我效力多年的份上,我饶恕你的性命。”
原本,设计谋害楚蘅,触的是他的底线,是必死无疑的。
九爷如此决定,楚蘅心里不但不介意,反而很高兴。
这个男人能念在多年主仆情谊的份上,只废除艳娘的一身武功,让她带着银子离开,足矣证明,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艳娘跪在地上,拼命的摇头,“九爷,艳娘错了,您如何惩罚艳娘都行,只求你不要撵艳娘离开。”
九爷无动于衷,敛下怒气,再也不看艳娘,端起一碗汤,一勺一勺的喂给楚蘅吃。
见九爷无动于衷,艳娘跪着转身将娇娘的手拉住:“娇娘,好妹妹,你帮我求求情,我求你了。”
娇娘心思转了转,目光瞟向楚蘅:“楚姑娘,求您放过艳娘姐姐,艳娘姐姐为九爷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楚蘅擦了擦嘴,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将娇娘看着。
这个女人很聪明,竟然求她。
“你让我为情敌求情,我又不傻。”
留着这艳娘在胭脂金玉楼,总归是个祸患,所以,楚蘅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娇娘的请求。
她拒绝得如此干脆,令九爷心情愉悦,却令娇娘跟艳娘怨恨死了她。
“我吃饱了,爷,你自己的烂桃花,你自己处理好。”
说话间,她身子一扭,逃离了九爷的怀抱,走去临窗站着,透过窗户,看向歌舞升平的大堂。
怀中一空,九爷甚是失落,将手里汤碗放下,冷眼挑向娇娘:“娇娘,你也不用帮艳娘求情了,你们姐妹情深,便一起离开胭脂金玉楼吧。”
这娇娘既然已经听命于艳娘,便不再是他的属下了。
娇娘脸色一白,万万没想到,自己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
“九爷,娇娘知错,请您不要赶娇娘走。”
“你与艳娘一样,去账房领些银子,自行离开,若是不走,我便安排人将你们二人驱逐出胭脂金玉楼。”
冰冷的话语,从九爷嘴里说出来,娇娘知道,九爷心意已决,再无回旋的余地,便不吵不闹,从地上爬起来,再伸手去将艳娘搀扶起。
“姐姐,我们走吧。”
艳娘再是不甘心,也只能随她离开。
账房听从九爷的吩咐,拿了五百两银子给俩人。
等艳娘跟娇娘离开了,楚蘅这才走到九爷的身边坐下,“爷,你将那两个女人撵走了,以后,谁为你管理胭脂金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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