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只好应了一声,准备请楚蘅,九爷一行人去客院。
九爷道:“先不急着去安顿,雪姑姑,我与蘅儿想先去你那里,看看老爷子。”
“这样也好。”
墨尘雪很爽快的答应,继而领着一行人朝家主小院走去。
楚蘅,九爷见老爷子以及静静的躺在那张暖玉床上,脸色与昨日没什么差异,两人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旋即,楚蘅去给老爷子把脉,老爷子的脉相跟昨日也差不多。
尽管老爷子没有事,楚蘅却再也不敢大意了。
她松开老爷子的手,起身对墨尘雪道:“雪姑姑,我能否留在这里照顾师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墨尘雪自然不好拒绝。
“好啊。”
楚蘅看得出,墨尘雪虽然笑着答应,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已经显露出僵硬了。
这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难道真如墨寒星所言,这个女人不是墨尘雪,而是墨尘雨。
墨尘雪只好吩咐三娘,在暖玉床的旁边,安置了一张小床。
当天晚上,楚蘅照顾着老爷子,便在暖玉床旁边的小床上歇息了,九爷不放心她,非要与她挤在那一张小床上,害得她一晚上,连身都没法翻一下,睡到第二天早上,腰酸背痛的醒来。
瞧她扶着腰肢走路,九爷甚是内疚。
“过来,爷帮你揉揉。”
楚蘅朝他翻了个白眼:“有大床,你不睡,非要与我挤在一张小床上。”
九爷道:“抱着你睡觉习惯了,你不在身边,爷睡不着。”
爷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昨儿晚上,就是因为在客院大床上睡不着,这才半夜潜入家主小院,钻进了楚蘅的被窝。
接下来几日,楚蘅与九爷没日没夜的守在老爷子的身边,墨尘雪想再下手,根本找不到机会。
“可恨。”
她气得,双手紧握,指甲掐着手心。
“都是墨寒星坏了我的好事。”
三年前,她就不应该心软,将墨寒星留了下来,她就应该在除掉墨尘雪的时候,连墨寒星一起除掉。
墨三娘给她送膳食进去,小心谨慎的开口:“姑娘,您别先动怒,楚蘅那丫头与凤九爷守得了墨尘封一时,守不了墨尘封一世,您只要按耐住,等到那两人离开了,有的是机会对付墨寒星与墨尘封。”
听了墨三娘的话,假墨尘雪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三娘,你说得对,倒是我一时气恼,糊涂了。”
不知不觉,楚蘅与九爷一行人,已经在墨族小岛上待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两人迟迟不要求返航,贺老大急了,鼓起勇气去找九爷商议。
“九爷,咱们还要在这小岛上待多久?”
不是他非要急着返航,而是,从海滨小城出发,到如今,已经过去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了,再不返航,家中媳妇怕是以为他已经葬身海底了,要是,家中的媳妇带着孩子改嫁,他回去,岂不是成了笑饼。
“九爷,您也体谅体谅漕帮的兄弟们,大家伙家中都是有媳妇的,要是再不返航,家中媳妇怕是寂寞难耐,改嫁他人,如此以来,小人岂不是成了罪人。”
贺老大所言,确实有理。
九爷认真的考虑了片刻,回答:“贺老大,你先回船上去,好好安慰兄弟们,爷这就尽快想办法,争取早日返航。”
“多谢九爷理解兄弟们的苦衷。”
贺老大心头一松。
今日,是凤烨与田大牛守在老爷子的身边,楚蘅难得清闲,去找墨寒星要了些药茶,泡好了,端去给九爷吃。
她一边将一盏热乎乎的茶水递给九爷,一边询问:“可是贺老板又催促返航了?”
“嗯。”
九爷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大喝了一口:“这茶叶挺好的,谁给你的?”
楚蘅没有多想,脱口而出的回答:“这是墨寒星晒的药茶。”
“呸呸呸。”
九爷顺手将茶盏放下,“干嘛拿那小子晒的茶给爷喝?”
楚蘅道:“这药茶可以提神养目,我看你最近休息不好,所以管墨寒星要了一些,你倒是不领情了。”
媳妇气呼呼的,九爷立马就怂了,端起茶盏来,咕咚咕咚的喝。
“别生气了,爷将这茶喝完了。”
楚蘅真有种拿九爷毫无办法的感觉。
“咱们在这岛上耗不起,真的想个办法,让墨尘雪自己将狐狸尾巴露出来。”
在这小岛上待了整整一个月,她算是看明白了一点,他们的耐心好,墨尘雪的耐心比他们还好,他们不可能待在小岛上三年五载,所以,最终是耗不过墨尘雪。
所以,这段时间,她都在琢磨,要如何,才能让墨尘雪自己将狐狸尾巴露出来。
九爷挑眉问道:“媳妇儿,你可想到好办法了?”
楚蘅去将房门关上,再走回九爷身边,取了笔墨纸张,在纸上上面写字,与九爷交流。
“爷,咱们弄一个墨尘雨出来,若是现在的墨尘雪其实是墨尘雨,再看见墨尘雨出现,定然会慌张的。”
九爷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接过楚蘅手中的纸笔,落笔成字。
“只是,墨尘雪与墨尘雨是孪生姐妹,必定很了解对方,咱们想要弄一个墨尘雨出来,有些困难。”
楚蘅拿回纸笔,写下。
“不难,墨尘雨的人皮面具,我与墨寒星已经做出来了,假扮墨尘雨的人,墨寒星也找到了,是墨族的一名女子,那女子对墨尘雪,墨尘雨都十分了解。”
九爷皱了皱眉,拿过纸笔,写下:“这段时间,你经常往墨寒星那里跑,就是为了与他研究人皮面具?”
楚蘅翻了个白眼,拿笔写下:“不然,你以为呢。”
九爷可算咧嘴笑了。
“好,就这么办。”
三日后,是墨尘雪的生辰。
代理家主的生辰宴,自然办得无比的隆重。
墨族的人,都带着礼品到家主小院为墨尘雪庆生,还有墨族的年轻男女,编排了舞蹈,在家主小院中搭建了舞台,表演歌舞给墨尘雪看。
这一日,家主小院被族人围得水泄不通。
墨尘雪坐在偌大的一把梨花木雕花大椅上,接受着族人的跪拜,道贺。
“祝家主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祝家主年年,岁岁有今朝。”
楚蘅,九爷入乡随俗,向墨尘雪送了贺礼之后,便待在一旁,一边欣赏墨族青年男女表演的歌舞,一边等着看接下来的大戏。
“寒星公子呢,怎么不见寒星公子?”
忽然有人提到墨寒星。
“往年,家主生辰,寒星公子总是冲到前面,第一个向家主贺寿的,今日怎的不见寒星公子?”
“我在这里呢。”
一道响亮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墨寒星大步走来。
在墨寒星的身后,跟着一名白衣女子,女子一袭白衣,白纱遮面,看不清长相。
楚蘅,九爷看过去,与墨寒星交换了一个眼神。
紧接着,墨寒星领着那白衣女子,走到墨尘雪的面前。
他朝墨尘雪一拜:“雪姑姑,生辰快乐。”
墨尘雪面带笑意的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又跑到哪里去疯玩了?”
墨寒星笑着回答:“姑姑,我让您见一个人,您见了她,一定会高兴的。”
还没得墨尘雪注意到他身后的女子,他直接腰杆,转身,一把扯掉了身后女子脸上蒙着的面纱。
那女子脸上的白色面纱被揭掉,众人看过去,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有人惊呼出声:“这……这是雪姑姑?还是雨姑姑?”
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在面前,众人傻傻分不清楚。
有人回答:“你傻呀,肯定是雨姑姑了,雪姑姑不就在眼前吗。”
“三年前,雨姑姑出海,不是失踪了吗?”
“雨姑姑,这三年来,您去了何处?”
族人的询问关怀声,此起披伏。
墨尘雪双眸圆瞪,将眼前的白衣女子看着,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僵硬,然后皲裂掉,眼神变得不敢置信,狰狞,狠辣。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三年前,她已经杀了墨尘雪,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墨尘雪。
“雨妹妹,你不认识姐姐了吗?”
白衣女子含笑,语气轻飘飘的开口:“我是墨尘雪,你的雪姐姐啊。”
族人懵逼。
方才出现的白衣女子是雪姑姑,那坐在家主大位上的女人又是谁,难道是雨姑姑?
所有的族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家主大位上的假墨尘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墨寒星一脸惊愕,问身边的白衣女子:“你不是雨姑姑吗?”
白衣女子凉凉的笑了笑,看着家主大位上的假墨尘雪,眼神犀利了几分:“寒星,我是你雪姑姑,此刻,坐在家主大位上的那个女人,才是墨尘雨。”
她伸手怒指着家主大位上的假墨尘雪。
“三年前,墨尘雨骗我出海,然后用毒计,想将我杀死在海上,好在,我命大,逃过一劫,这三年来,我躲在山里,不敢出来,幸好寒星你这次进山采药,发现了我,将我带了回来。”
这些,都是楚蘅猜测的。
白衣女子话落,楚蘅目光如炬的将家主大位上的假墨尘雪盯着,清楚的看见她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煞白,一丝心虚在她脸上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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