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嫌疑人办理取保候审或监视居住的案子一般都不大,但现在一起案竟因为嫌疑人失踪失联变成了大案!
检察院的效率高得惊人,所里是昨向局里汇报的,他们今就知道了,并且一大早就派来两个检察官调阅案卷、调查监视居住的管控措施落实情况。甚至查阅所里的业务台账,调取台账数据,对花园街派出所近期办理的其它案件进行逐案排查,鸡蛋里挑骨头,摆明了想看看存不存在有案不立、有案不移、以罚代刑、违法取证的情况。
刘建业很郁闷,检察官一走,就回到办公室拨通杜局电话。
“……案子是刑警队办的,把刑事拘留变更为监视居住是看守所申请局里同意的,我们所只负责执行,而且监视居住执行起来有多难您不是不知道,能落实的措施我们全落实了,现在把责任全推到我们所里算什么事?”
“急什么急,发什么牢骚!”
杜局担任过派出所长,很清楚所里工作没那么好干,低声道:“现在只是调查,没追究谁的责任。并且要配合调查的不只是你刘建业,刑警队、看守所乃至局里都要配合,发生这样的事,检察院肯定要搞清楚强制措施是怎么变更的,不只是执行环节。”
领导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检察院这是对戴力实到底是不是患有慢性肾炎,就算患有慢性肾炎但是不是严重到非要把强制措施从刑事拘留变更为监视居住表示怀疑。
到底是不相信公安,觉得这个案子有猫腻。
刘建业反应过来,正不知道该点什么,杜局接着道:“是失踪失联,其实是畏罪潜逃,当务之急是把嫌疑人抓捕归案。追逃手续已经报上去了,最迟明下午就能上网,但不能坐等嫌疑人自投罗网,他是从你们手里跑掉的,你们要想方设法把他抓回来。”
“是!”
“还有,对检察院的调查不要有什么抵触情绪,检察院本来就是监督我们的。一直忘了跟你们,现在看守所和拘留所有驻所检察官办公室,将来各派出所可能也要设。他们会对你们办理的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在执法中存在的问题进行监督、沟通和交流,你们要根据《公安检察工作联席会议制度》要求,就所里办理的治安和刑事案件向驻所检察官进行汇报,请驻所检察官进行工作上的指导。”
“检察院也要往我们派出所派驻检察官?”
“这是大势所趋,好几个地方正在搞试点。”
……
真是从优待警一张纸,从严治警一本书,刘建业彻底服了,刚挂断局领导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韩,什么事?”
“刘所,两件事,”韩朝阳很清楚老领导此刻心情不会好,简明扼要地:“第一件是您和教导员昨晚提过的,我中午去了一趟局里,结果我一开口,政委就督察大队调查过谢良驹落网的经过,肯定了新园街派出所户籍民警邬春荣和老胡、吴伟在发现并抓获谢良驹过程中发挥的作用。”
换作昨,刘建业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
但今不是昨,刘建业下意识问:“第二件呢?”
“第二件是戴力实的线索,我和唐警长刚了解到他确实跟桃源社区的徐为民混在一起,三前曾有人在永庄村口见过他们。从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上分析,他俩身上没什么钱,可能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应该跑不远,应该还在市里。”
这个线索来得太及时了!
刘建业心情好了许多,追问道:“韩,具体点,你是怎么确认他们身上没钱的?”
韩朝阳急忙介绍刚刚了解到的情况,想想又道:“永庄在城西,不是我们分局辖区,让反扒队过去协助走访询问不太合适。如果所里人手不够,我可以去汽车东站换老丁,让老丁和吴伟过去。”
所里人手是很紧张,刘建业不假思索地:“行,让老丁和吴伟先过去,我给梁队打个电话,我和老梁等会儿也过去。”
……
老领导果然很急,连谢谢都顾不上。
韩朝阳很清楚战机不能延误,一边往城东汽车客运站赶,一边给吴伟及老丁打电话。
事有轻重缓急,吴伟一接到电话就赶到汽车东站,等韩朝阳一到就同老丁一起驱车去城西,韩朝阳让匆匆赶来的吴俊峰开车送老唐去桃源、新民两个社区检查烟花爆竹销售点,他则像巡警一样在车站里外巡逻。
“这是谁家的孩!”韩朝阳停住脚步,见一个妇女不无尴尬地跑过来拉住乱跑的女孩,扶着多功能腰带提醒道:“车站人多,请大家看好各自的行李尤其孩子。出门在外,不能丢三落四。”
“谢谢,这孩子就喜欢乱跑,我去排队了。”
“去吧。”
车站外面不仅有保安,也有社区保安服务公司“派遣”来的警校学员,再加上反扒队这段时间的“严打”,治安和秩序比以前好了很多。
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只看到几个黄牛,并且几个黄牛一看见他就躲。
没证据,拿他们没办法。
就算有倒卖汽车票的证据,想处理他们也很难。
韩朝阳只能用锐利的目光警告,确认他们全跑了才走进安检口。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伙子正跟警校学员刘和车站保安老鲁理论。
“怎么回事?”
“韩大,他非要把啫喱水带进站,带上车。”
“警察同志,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啫喱水是化妆品,又不是危险品,怎么就不能带?”伙子油头粉面,一看发型就知道喷过啫喱水。
韩朝阳从塑料筐里拿起啫喱水,微笑着解释道:“同志,化妆品是可以带的,但啫喱水、发胶不是一般的化妆品,属于易燃易爆品,春运安全比什么都重要,真不能带上车。”
“这是我刚买的!”
“刚买的也不能带进站,更不能带上车。”韩朝阳放下啫喱水,又不无遗憾地:“如果换作其它东西还能快递,但啫喱水这样的易燃易爆品好像不能快递。再一瓶啫喱水不值几个钱,不值当拿去快递,您还得赶路,要不交给我们处理吧。”
“真不能带?”
“不能。”韩朝阳很认真很严肃的点点头,随即抬起胳膊指指站内的违禁品海报。
伙子没办法,只能悻悻地:“好吧,不带就不带。”
“3点半的车,马上检票了,赶紧去检票口排队吧。”
韩朝阳目送走伙子,站在边上看警校学员和车站保安继续安检。
这几个安检口是中山路警务区最重要的执勤点,进入春运以来,每发送旅客的从刚开始的八千多人次渐渐达到现在的一万七千多,预计整个春运结束时,长途汽车东站的客流量将达到五十万人次!
人流量大,肯定有混在旅客里的在逃人员。
车站警务室划入中山路警务区没几,已先后比对出并果断控制住四名网上逃犯,只不过车站既是中山路警务区的辖区,同样是花园街派出所的辖区,比对出并控制住嫌疑人之后会直接送到所里,而不是送到警务室。
韩朝阳正暗想今运气不错,同老唐去桃源社区转了一圈就收集到戴力实下落的线索,接下来不定也能比对出一两个网上逃犯,结果刚看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是老朝阳村的叶阿姨打来的。
“叶阿姨,您有什么事。”大厅太吵,韩朝阳走进车站警务室。
“韩,万鑫和项雨青刚给我打了个电话,……孩子走了。”
“哪个万鑫?”一线执法,直面群众,每不知道要接触多少人,韩朝阳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来叶阿姨得万鑫是谁。
“把孩子扔你们警务室门口的那对两口。”叶阿姨轻叹口气,惋惜地:“孩子叫彬彬,你忘了,得白血病的那个。医生最多坚持一年,结果这才几,走就走了。”
“想起来了,”韩朝阳摘下帽子,凝重地:“不是没想办法,是实在没办法。句不中听的话,走了也好,无论对孩子还是对大人都是一种解脱。”
“几十万白花了,那么多人捐过款,好多人对孩子挺关心的,前几还有人问病看得怎么样,你是不是在公众号上发个消息,跟大家伙一声?”
“大过年的,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韩朝阳轻叹口气,接着道:“而且知道这个噩耗之后,很难有没有人会觉得之前的捐款打了水漂,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求助就不会捐了。”
叶阿姨是社区扶危济困基金会主席,如果筹集不到善款基金会的扶危济困工作怎么开展,深以为然地:“那就不在公众号上发消息,谁再问跟谁一声。”
“只能这样了。”韩朝阳突然想起很困难的徐为民父母,禁不住问:“叶阿姨,下午我和老唐遇到两位老人,家庭很困难,这个年都不知道怎么过,基金会账上好像还有点钱,您能不能帮帮忙,救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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