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有点害怕方才她的忐忑影响到孩子,遂把脉确认自己的情况。
果然,多少还是有些受惊的状态的,好在并不严重。
顾相宜心道:杀千刀的池二,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自己的孩子作没了!金蝉脱壳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担心吗?
当然,比起他能安然无恙的活着这个事实,其他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顾相宜什么都能接受,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
她遂检验了一下尸身上的其他破绽,譬如尸身上的腿伤——确实是骨裂的,但骨裂的程度比池映寒严重太多,如果池映寒当初骨裂成这样,那他的双腿算是彻底废了。
想到这里,顾相宜的心不禁抽痛起来。
她渐渐在这里待不下去了,纵是眼前这个人不是池映寒,但就这么看着这张和池映寒一模一样的面容躺在停尸间,她便感到瘆得慌。
不多时,她便推门出去了。
她无需刻意做戏,毕竟她现在的脸色本就有些苍白。
门外的苏韵见她出来,赶忙上去迎道:“相宜!相宜你没事吧?”
顾相宜知道,苏韵此番安慰,多少也是存有善心的。
顾相宜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不得不把戏做足,她遂回道:“婆母,我没事……”
话虽如此,但嗓音却有几分沙哑。
苏韵赶忙上前两步,轻轻抱住顾相宜,拍了拍她的后背。
那一刹,顾相宜能够感受到,苏韵浑身上下都在发颤。
自打池映寒失踪的那日起,苏韵便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纵是池家的产业做得再大,于她而言也失去了意义。
她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两个儿子居然没有一个落好的!
大郎英年早逝后,她就在想,二郎这辈子成为怎样的人都无所谓了,哪怕是个不成器的混账也没关系,只要人还在就好。
可他整日混吃等死也不是个事儿,苏韵虽然希望他平安就好,可这事打实让她犯愁。
后来,二郎成亲后,一切好像渐渐好转了一般,虽然磕磕绊绊,但二郎知道上进了,也比往日懂事了太多。
苏韵在家里也多了几分体面。
然,现在看来,人生果真就是一场大梦。
自从池映寒被通缉的那一刻起,苏韵就知道他是凶多吉少了。
这是根本不给他活路的罪名,即便他逃到魏境又如何?魏国真的那么靠谱?真的愿意接纳他?
故而,在得知池映寒的死讯时,苏韵多少有了些准备。
至少他不是突然暴毙的,而是被通缉了很久了。
眼下,苏韵整个人脑子都有些懵,最后一点理智告诉她——她已经失去两个儿子了,不能再失去未出世的孙子了。
她遂安慰着顾相宜道:“咱们先回家,先回家啊……回家想想怎么给他操办后事……”
顾相宜回道:“婆母,二郎这种情况,好像连后事都无法操办。他已经不是庆国的人了,户籍上也没他这号人,族谱上更不应该有他的,所以……”
“婆母知道,婆母知道……”
苏韵又何尝不知这个规矩呢?此时此刻,她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
手在抖,身体在抖,甚至在和顾相宜说话的时候,连面颊都在颤抖。
顾相宜知道,苏韵已经几近崩溃了,遂同苏韵道:“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
毕竟,池映寒的情况十分特殊,他纵是死了,尸体也不能被池家带走处理,只能由朝廷销毁。
在顾相宜回家后,苏韵方才同顾相宜回了望云斋,并拉着她进入了房间,关上了门。
顾相宜看得出她残留的最后一分理智,只听她道:“相宜,你如实告诉婆母——你今日见到的那个尸身,他是二郎吗?!”
这或许是苏韵所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了。
说实在的,她虽是池映寒的生母,可池映寒毕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苏韵总不能再看他的身躯,她对池映寒的了解,远不及顾相宜。
而顾相宜自是知晓这一点的,遂也直言同苏韵道:“婆母,我同您说实话吧……”
“你说!”
“今日我在停尸间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二郎。”
苏韵仿佛一直在等顾相宜的这句话。
在听闻这番话后,苏韵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但她还不能完全确定顾相宜所说的是真的,她遂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死者伤口的位置和二郎完全不一样。纵是他们能够给死者易容,也不可能打出一模一样的伤来。更何况,二郎的腿伤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但死者的腿上却是新伤。所以,此人并不是二郎。”
这番话所能救赎的不止是苏韵,更是顾相宜自己。
倘若躺在那里的真的是池映寒,她怕是这会儿已经崩溃得连孩子都未必能保得住了。
好在这只是个金蝉脱壳的计谋。
顾相宜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坐在床上。
但她仍是嘱咐苏韵道:“婆母,这件事切不可外泄!”
“死者伤口的位置和二郎完全不一样。纵是他们能够给死者易容,也不可能打出一模一样的伤来。更何况,二郎的腿伤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但死者的腿上却是新伤。所以,此人并不是二郎。”
这番话所能救赎的不止是苏韵,更是顾相宜自己。
倘若躺在那里的真的是池映寒,她怕是这会儿已经崩溃得连孩子都未必能保得住了。
好在这只是个金蝉脱壳的计谋。
顾相宜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坐在床上。
但她仍是嘱咐苏韵道:“婆母,这件事切不可外泄!”
“死者伤口的位置和二郎完全不一样。纵是他们能够给死者易容,也不可能打出一模一样的伤来。更何况,二郎的腿伤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但死者的腿上却是新伤。所以,此人并不是二郎。”
这番话所能救赎的不止是苏韵,更是顾相宜自己。
倘若躺在那里的真的是池映寒,她怕是这会儿已经崩溃得连孩子都未必能保得住了。
好在这只是个金蝉脱壳的计谋。
顾相宜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坐在床上。
但她仍是嘱咐苏韵道:“婆母,这件事切不可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