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有些玄妙。
好在确认了此人同王莽在同一个队伍后,联系此人还算是比较方便的。
而此刻的一枝梅却是坐不住了,他不住的探问顾相宜道:“娘子,你还要问啥啊……”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乍一听只有一个问题,一枝梅心底松了口气。
只要回答完这个问题,他便能离开了!
然,顾相宜的这个问题却是——
“你实话告诉我,池二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一枝梅:“……”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一枝梅那原本露出喜色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只见他眉眼几乎纠结在一起,神情格外痛苦。
但他总是要给顾相宜一个答复的,而这个答复便是——
“娘子,你是认真的吗?”
顾相宜坦然自若的道:“我当然是认真的!”
“可这人已经死了呀!”
“但我不信。”
“这……娘子,我能理解你的悲痛之情,可是人确实是死了呀!你得节哀顺变呀!”
一枝梅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说顾相宜了,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坚信池映寒没死。
可现在这人就是死得透透儿的,根本不可能以任何形式再站在她面前。
而顾相宜却是反问道:“你看见他死了?”
“呃……这倒没有……”一枝梅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这答复不大对劲,又将话往回圆了一下,“但我知道他在魏境伤得很重,以他的伤势,就算逃走也活不下来的……”
“我只问你是否亲眼看见他被杀了?”
顾相宜的话语十分严厉,惊得一枝梅赶忙回答道:“没……没有……”
“那不就结了?你没看到他被杀,我也没看到他被杀,单凭一具尸首,怎能判定死的就是他?”
一枝梅被她这推断吓得头脑有些混乱,他赶忙辩驳道:“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除你之外,我不会同旁人谈起此事,纵是现在,我也是屏退左右,只与你一人谈论。”
一枝梅:“……”
他有点慌……
窗户在哪儿?门在哪儿?他现在就想逃走!
然,瞧着他这慌乱的神色,顾相宜更加肯定的道:“他还活着,对吧?”
一枝梅的额头顿时布满薄汗,甚至声音也有些发颤:“娘子,你是不是疯了……”
“我现在十分清醒。”
如果说顾相宜现在哪里做得不妥,那便只有一处——
她有些急了。
可纵是知道自己初次见一枝梅便同他说这些可能不妥,顾相宜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毕竟,一枝梅是不受束缚的,如果顾相宜逮了他一次让他感到不安,那他很有可能次日就会消失,那么顾相宜唯一的线索便会断了。
所以,还不如一次就锁住他,让他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得不到顾相宜想要的答案,那么顾相宜是不会放他离开的。
曾有人说,顾相宜只是看似娴熟,实际上路子却很野。
而今,顾相宜是信了这句话了。
她就是很野,就是想得到线索。
她誓要将池映寒找回来。
无论他现在在哪里,无论他变成什么模样,都无所谓,她只要他能回家。
而一枝梅却是要被她逼疯了,他现在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三儿就是池映寒这件事,即便是向他媳妇透露,也得经过他本人的同意才行。
一枝梅遂重重叹了口气,回道:“娘子,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从他失踪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我也无从知道这些事儿啊……”
“那我给你时间,好生想想?”
顾相宜这句话,让一枝梅心里踏实了一分。
他狠狠点了点头。
而顾相宜却是起身了。
一枝梅见她起身,似是准备出去,顿时感到有些不安,赶忙问道:“诶!娘子,你要去哪儿?”
顾相宜回道:“我们药堂的屋室多着,腾出一间供你好生思考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枝梅:“……”
下一刻,便听“啪”的一声,一枝梅整个人都被关在休息室里。
他这才反应过来——
顾相宜居然把他关起来了!
待发觉情况不对后,一枝梅立刻来到门前敲门道:“娘子!你不能这样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我没看到刺杀,我是听说的,这都不假,可我过后真没联系过他呀!”
顾相宜已然懒得去听这些废话了。
她将黑貂饿了十天,那不是白饿的。
同理,她将一枝梅关在休息室里并关上十天,也不是白关的。
临走的时候,顾相宜还嘱咐道:“王莽,你今夜看着他些,我要去休息了。”
“嫂子放心,我准不会让这孽障跑了的。”
顾相宜轻轻点了点头。
王莽办事,她还是放心的。
在囚禁并饿着一枝梅的这几日里,顾相宜还得去找另外一个重要线索——那便是一枝梅口中不断提及的三儿。
能让他一直挂在嘴边,那此人不是能力超群便是欠了他一笔巨款。
但瞧着他们都不太靠谱的模样,顾相宜也不知道自己决定去青楼找三儿是去做什么。
……
次日清晨,一枝梅并未回来。
池映寒不知一枝梅被带到哪儿去了。
好家伙,黑貂丢了,一枝梅也丢了。
感觉近来就没有什么事儿是顺心的。
池映寒深深叹了口气,遂将自己埋在被窝里。
晌午过后,他有些困了,但他还是下意识的睁大瞳眸。
他不想睡,也不敢睡。
他只想这么睁着眼躺在被窝里。
岂料,就在他将自己闷在被窝之时,图片!
耳边似乎听到了熟悉的马车声。
难不成是顾相宜过来了?
池映寒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在马车停下后,顾相宜抬眼便望着昨日打开的那扇窗户。
她是认得那窗户的位置的,只是由于白日里不方便叫喊,不得不盯着那紧闭的窗户而不得在楼下喊话。
她有些不甘心,蹲了一会儿后,见那窗户仍是紧闭的,她便上前去问青楼里的老妈子道:“这位妈妈,那扇窗户大概是三楼第几间屋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