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说明他不会再出事了,未来的日子都将平安长寿?!
可是,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她若是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能好好的生活吗?
有那么一瞬间,顾相宜为此感到有些可惜,但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她面对着眼前的黑白无常,质问着他们:“我现在阳寿未尽,你们若是再不让我回去,便是故意将我们耗死在这里!”
谢必安笑了一声:“你以为拿这事就能吓住我们了?开什么玩笑!我们现在把你们押走,那是在押送犯人!你是主犯,这小道长是从犯, 所以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你知道她是谁吗?你根本不了解她,就跟她一起蹚浑水,被她坑了也是活该!”
“她是我朋友。”
曾经的元玉婉,是下定决心与尘世间的一切断了联系的,她不想与任何人或事物建立联系,就算人间毁灭,世上的人都死光了,她的心里也不会有任何波澜。
所以,以前的她,是不会帮助任何人的,更何况是做这种容易连累到自己的事。
但此时此刻,谢必安这嘲讽的话语实在是让她感到反胃,他深信自己根本不知道顾相宜是多么恶劣,以至于莫名其妙的当了冤种。
元玉婉实在是咽不下这令人反胃的话,当即驳了出来。
但顾相宜却觉得她此刻有些犯蠢了,如果她们真的逃不掉了,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元玉婉撇清跟她的关系,这样还能减轻对她的惩罚。
但元玉婉却驳了谢必安的猜想!
“朋友?”谁承想,谢必安的笑声比方才更大了, “你们这些想要得道飞升的凡人,最是不该交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每年位列仙班的新人本来就不多,那些妖怪也要分一杯羹,凡人能够飞升的就更少了。多少人都是踩着道友的尸体飞升成仙的,你竟还上杆子被这所谓的‘朋友’拉下水……”
“你说够了吗?”
元玉婉已经安耐不住凝聚自身的法力了。
谢必安见状,下意识的拧紧了眉头,他还真没想到这小道长脾气还挺倔,竟是敢跟他们对峙。
谢必安想着,便也凝聚起法力,他的掌心中顿时涌出星星点点的微光,渐渐的,这些光便汇聚成了一个光球。
“你知道我这一击打出去后,会是什么后果吗?”
那必然是当场灰飞烟灭!
顾相宜见状,却是慌了:“婉儿,你别乱来!”
顾相宜不想再让任何人被此事牵连了!
“现在已经不是乱来不乱来的事了,我们现在已经被他们堵在这里了,就算我们只是金钱交易,我也脱不了干系的。”
更何况,谢必安还三番五次的羞辱元玉婉,他根本就没把元玉婉当回事,甚至到现在还在戏谑的道:“瞧着你这身娇体弱的,我都不忍心下手。”
范无救见谢必安差不多玩够了,提议道:“带走吧,审判她们是钟馗的事儿。”
谢必安“嗯”了一声,便收起了手中的光球,接着便挥动勾魂锁,想要将他们绑住带走。
在勾魂锁袭来的刹那,元玉婉施法防御,她面前“唰”的一声出现一道屏障,当即挡住了勾魂锁。
谢必安凝眸。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说罢,他便抬起手,接着便有一道光束朝着元玉婉的防御屏障打去。
“嘭——”
伴随着一道类似瓷器碎裂的声音,元玉婉的防御顷刻间土崩瓦解。
甚至元玉婉自己也受到不小的冲击,倒飞出去几米后,摔在了地上。
“婉儿!”
元神受到如此重击,肉身必是要吐血了。
元玉婉勉强站了起来,但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元神已然很不稳定了。
这种连仙家都称不上的无名小辈,谢必安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她灰飞烟灭。
但谢必安却没打算杀她,他觉得这小家伙蛮好玩的,比顾相宜可好玩多了。
他遂走向元玉婉,边走边道:“莫不如先审你好了!”
顾相宜见谢必安要对元玉婉动手,赶忙喝道:“她就算参与了,最多也只是折几年寿而已,你不能杀她!”
“放心,我当然不会杀她了,直接杀了就没意思了,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得好生玩几天再拿去审,你说是吧?”
元玉婉瞧着谢必安这诡异的表情,紧张到了极点。
但她现在伤得不轻,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谢必安再次挥动勾魂锁,朝她攻来——
说实话,在勾魂锁甩过来的那一刹,她是惶恐的,甚至被吓得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然,就在谢必安要将她拿下的刹那,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阻力!
他的手好像动不了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他!
“居士!”
那一刹,顾相宜的声音让谢必安整个身躯都颤了一下。
他转过头,竟见青莲用法术定住了他的胳膊。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在这里的时候,他就不是青莲的对手。
青莲虽然心里斥着这两个丫头真能作死,一个作死就算了,另一个居然跟她一起作死……
但现在不是教训她们的时候,她冷声道:“本尊的人可不是你们能动的!”
范无救回道:“按说我们本应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尊者,有些事您要清楚——您的弟子犯事了,那我们就该将她带走,这是我们的职责!”
“方才那些下作的言语,也是你们的职责?”
范无救:“……”
谢必安这次真是玩得有些过火了,如果方才那些话用法术重现后被众仙家听去,那他们可真就要名声扫地了。
“识相的话,赶紧滚!”
说罢,她便暂时放开了谢必安,但那也只是暂时,谢必安若是还打算图谋不轨,她立马就能将他拿下。
谢必安只得不服气的道:“看来这三年,尊者您的功力长进了不少,上一次您还做不到如此轻而易举的制服我呢。只是可惜……道行再高,也管不了人间的事。”
“这跟你们伤我徒儿有关系吗?”
范无救笑了一声:“自是没有关系的,他不过是感慨一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