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开车司机听到车后座人的要求后,猛地踩下了刹车。
车内人顺着惯性往前扑过去的瞬间,后座的车门猛地被人拉开了,与此同时高跟鞋哒哒哒踩着石板路面的声音响起。
又疾又重的声音无不说明的鞋子主人此刻激荡的心情。
从车窗内察觉港商是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破烂的信封之后,副驾驶坐的秘书和市长对视了一下,俩人立即下车了。
发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激动的手都在发抖的港商张总猛地转头朝着市长看了过去。
“孙市长,一会儿我就会联系樱国把贵市机械厂所需要的那几条生产线给你们运输过来,我保证最迟七天你们就可以收到我本人无偿捐赠的生产线!
只是我也希望你们也可以在七天内帮我联系到这个封信里写了这张纸条的主人。”
张总顿了一下,竭力压住了眼里的恨意,“我和他有个事情要好好的一起聊一聊。”
孙市长特意抽空接待这个港商张总就是为了那几条生产线的事情,只要有了这个生产线,他不但给滞留在城里的无数高中生提供一定的就业岗位,还可以提高用对于乡下医疗的扶持。
但是这并不是说他可以.....
孙市长目光直视张总,“张同志,你跟我保证过你会遵纪守法。”
张总微微扯唇,目光坚定,“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一定会按照你们内地的规矩行事!”
得到承诺的张市长见状,便让站在一旁的秘书接过信去调查去了。
不知道肖父到底给肖如风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管如何被审讯肖如风只咬死了这件事情的主谋是他,肖父只是被他威胁的从犯。
有好几次审讯人员眼看都要突破肖如风的心理防线了,可是肖如风却总在即将说出来的前一秒及时闭上了嘴。
豹哥阅历多,心理素质比着肖如风更是强大了不少,所以他从始至终都咬死了和他对头的是肖如风。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主谋是肖父,可是涉案人员都咬死肖如风,事情的进度一下子被拖住了。
时间越久,调查人员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整个派出所,只要肖父一个人还能日复一日的笑呵呵的问审讯人员他会劳改多久。
在审讯员又一次被肖父气的走出了审讯室的时候,宋元思却一改这几天阴雨密布,十分好心情的走了进来。
安抚的拍了一下审讯员的肩膀,宋元思笑着进去了。
稳坐钓鱼台的肖父看到进来的宋元思,像是见到了熟悉的友人一样,笑呵呵的和宋元思打招呼。
“你来了。”
宋元思笑着点头,“对,我不但自己来了,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久别重逢的好消息。刘景诚,马上就要有一个很久不见的友人来看你了,你惊喜吗?”
“有朋友过来看我,我当然惊.......”
肖父话说到一半,脑子里才反应过来宋元思到底叫了自己什么。
肖父抬头去看宋元思,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笑道:“宋团长,我叫肖青山,你刚刚喊错我的名字了。”
“是吗?”
宋元思笑的意味深长,“有没有叫错咱们等人来了,见见你不就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这会儿有点饿了,就不打扰刘景诚你休息了。
我先去吃饭了,你在这儿好好的想一想你到底叫什么吧。”
宋元思刺激完肖父,不等肖父反应直接出去了。
瞧见审讯室的门关上了,肖父脸上的强挤出来的笑一下子垮了。
近三十年了,他几乎已经将作为刘景诚的那些年给忘记了。
隐姓埋名的躲在这个小山村这么久,他以为当初知道他的那些人早就现在的大环境下死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现在还会有人知道他是刘景诚呢?
难道是大少爷回来找他算账了?
不可能啊,报纸上不是说了外国的人回不到内地吗?
或者是当年那场火没能烧死大小姐和小少爷?
绝对不可能,他在门上都泼了油的,而且大小姐和少爷的手脚都被他绑住了,按说他们是不可能跑的出来!
那可能是太太的娘家的人发现他没死了?
烦死了,他都躲了快三十年了,那些人怎么还在关注着他啊!
都怪大小姐和少爷,明明家里有可以保命的东西,为什么非要等他杀了太太之后才说呢!
早知道拿了这笔钱,日子会过成现在这样,他还不如当初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大小姐和小少爷出国!
当一辈子下人也总比龟缩在农村、拿了钱却没机会花强!
肖父在紧张、懊悔和不甘中挣扎了好几天,他终于又被带到审讯室了。
肖父刚坐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屋子里。
肖父姿态平静的坐着,眼神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进屋子的每一个人。
宋元思,过。
审讯员小常,过。
记录员小宋,过。
年轻的眼镜男......这个不认识,长相也很陌生。
一身中山装中年男人....不认识,年纪也不合适。
带墨镜的女人......
肖父悠闲靠着椅子的身姿一下子坐直了,虽然墨镜挡着女人半边脸了,但是这个脸型轮廓他怎么瞧着这么像大小姐啊!
“看样子,你是认出我来了。”
女人摘掉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自己精心妆扮的完美脸蛋,上下打量了一眼肖父,“刘景诚,二十八年九个月十三天没见,你老的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大、大小姐!”
肖父看着女人那张脸惊得跟见了鬼似的,“你还活着?!”
“你这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杀人凶手都活着,我凭什么不能活着!”
女人猛地将自己手里的眼镜朝着肖父脸上砸了过去,厉声道:“当年那场火没能烧死我,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刘景诚,你一定想不到吧,绑住手脚把我留在浇了油的火场上,我还是活着过来找你了!”
眼镜重重的打在肖父的眼睛上,生理性的疼痛一下子就把肖父的眼泪勾出来了。
像是被眼睛上的剧痛唤醒了神志,肖父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眸色深沉的看着大小姐。